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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我们两人跑到楼下,看到戢蓝正指挥着两个工人卸车,我看了那不到半车厢的东西,说:“怎么,结婚一块儿住了三年,就这么点儿东西?”

戢蓝听到我的声音,一回头,刚要开口,好像是看到我身边的欢子了,“欢子,你也来了。”

欢子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就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说完,就朝着摆在地上的东西看了着,然后给我打招呼说:“春子,来。我们两个先把这缝纫机抬上去吧。”

我知道缝纫机对于戢蓝的意义,正准备去帮手,突然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我扭头一看,原来是邱庆宇的卡宴。邱少爷这会儿带着李丽朝着我们走过来,然后吃惊的说:“哟,欢子,戢姐,怎么都在这儿啊?”一边连忙向他们介绍身边的李丽。

介绍完毕之后,邱庆宇说:“这谁在搬家啊?”

戢蓝说:“我离婚了,没地方住,就先到春子这里借住几天。”

邱庆宇听了,“哦”了一声,然后拿眼看着欢子,似笑非笑的。我见状连忙说:“邱大少爷,您来的正好,今儿个也让你体验下我们的生活,来,帮下忙。这个缝纫机很沉的。”

邱庆宇倒是一个很实在的人,连忙走上前来,同时还不忘喊着:“丽啊,帮忙。”

我看了看李丽的高跟鞋,连忙从地上捡起来几件还没有成型的衣服扔给她,同时就和欢子他们两人,口中喊着“一二一“就把缝纫机抬起来,朝电梯走去。

我们将缝纫机摆放好,又和搬家工人们一起来来回回两三次后,总算是把东西搬完了。戢蓝付过钱,又从自己车子后备箱里面拿出来一个行李箱,我见状,连忙伸手过去接,却听到欢子说:“我来吧。”说完,他就过去接过戢蓝的箱子,扭头就朝电梯去了。我看着戢蓝,看着她眼睛里闪过的一丝光亮,却又很快的黯淡了下来。“走吧。”我说了句。戢蓝轻声的应了句:“走吧。”

回到我家里,李丽已经将冰箱里面的饮料拿出来,倒好了几杯。我拿起一杯,递给戢蓝,然后自己又端起来一杯,喝了一口后告诉戢蓝东边那个房间为她准备好了。戢蓝将饮料喝完,就拎着箱子进去了,邱庆宇马上让李丽去帮忙。等两个女人都进屋了,邱庆宇轻声说:“为什么呢?“

我朝着这个时候正在抽着烟的欢子努努嘴,邱庆宇像是恍然大悟起来。欢子却和没事人一样,扔掉手里的烟头,望着我们两人,说:“嘀咕啥啊?”

“没啥。”邱庆宇笑着回答,“你说晚上咱们哥三个喝点儿啥好呢?”

我连忙打趣的说:“靠,邱少爷你来了,这一般的酒自然是不行的了。把你车后面的存货拿点儿来吧。”我一直对邱庆宇卡宴的后备箱里面藏着的几瓶好酒非常有兴趣,可是他除了在我的面前炫耀来勾起我无数的馋虫,却从来没有让我尝过一瓶。“这酒要留着办大事儿的时候才能喝。”这是留着大日子才能开瓶的,他不止一次的摧毁我的企图。

我连忙表示今天这个日子,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那些好酒就是为今天准备的。同时欢子也在一边儿强调本来戢蓝搬家的事情也就我们三个人知道,但是邱庆宇是自己撞过来的,对于这种奉献精神,一定要好好的表扬,一次来刺激邱少爷将酒拿出来品尝一下。邱庆宇却表示,这晚上吃什么都可以,但是这后座的几瓶酒一定要留到下个星期天他的婚礼时才能够动。

这话倒是让欢子大吃一惊,问道:“什么,邱少爷,你要结婚了?”

我连忙说:“闪婚,牛吧。有钱人嘛,就是这样。”话音才落,就看到戢蓝和李丽走了出来。戢蓝一看见邱庆宇,连忙说:“邱庆宇,恭喜啊。”

邱庆宇一笑,说:“本来还准备过几天在通知你们两个,既然这样的话,那下个星期天,帝豪大酒店,你们三个都一定要来啊。”说到这里,我看到对面的李丽的脸都笑成了三月的桃花。

戢蓝听了,连忙表示到时候一定到,同时还不忘提起我来,说:“邱庆宇结婚了,这样可就少了一个人和春子一起胡闹了。也好,春子,你也该向邱庆宇学习学习了。该收收心了。”

邱庆宇着了看我,又望着欢子,然后笑了笑。突然他话题一转,说:“走了,戢姐,吃饭去了。我告诉你,我早上和欢子一起吃的早点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呢。”说到这里,有一把揽住站在自己身边的李丽,说:“这婚纱的款式可真多,挑了一个下午。明天还要去挑。”

李丽笑着说:“是啊,要是不怎么急的话,倒是可以让戢姐帮忙做一件儿。我刚才看戢姐设计的衣服,真的很好看呢。”然后又撒娇似的望着邱庆宇说:“庆宇,你说我们明天去戢姐店里看看好不好。”

戢蓝这边连忙表示随时欢迎,价格上面也一定优惠。同时说:“欢子,春子,还有你们两个,今天麻烦你们了,走,我们吃饭去,今天我请。”

出了门,邱少爷还是从卡宴的后备箱里拿出来两瓶酒。我一看,一瓶红的,一瓶白的,但是绝对不是我天天算计着的那几瓶天价酒。我看了看邱庆宇一眼,那小子一脸得意的看着我笑,原来这下子早就准备好了的啊。

最近酒驾查的挺严的,所以就在我住的小区的下面找了个餐馆。一坐下,热情的服务员已经把菜单递了过来。然后就站在边上一脸期盼的样子等着我们点菜。我们一人点了两三个菜的样子,然后单子到了戢蓝手中,戢蓝看了看单子,说:“那就再来一个红烧鱼吧。”话音说完,我就看到正坐在她对面的欢子拿筷子正准备夹花生米的手抖了一下,同时看了戢蓝一眼,然后就往嘴里塞了颗花生。

这会儿功夫,邱庆宇已经将两瓶酒都给开了,然后将红酒递给李丽,说:“女人喝红酒,男人喝白酒。”一会儿大家面前的酒杯都满上了。邱庆宇站起来,举着杯子说:“来,我们一起走一个,几天是戢姐乔迁之喜,我们都来祝贺一下戢姐。”这******一道菜都还没有上呢,这小子就先来搞了一轮,问题是,这酒可真辣啊,我分明看到欢子眼角已经湿润。

“欢子,没事吧。”心直口快的邱庆宇也看到了欢子的失态忙脱口而出,却有马上感觉到到自己的口误,连忙笑着说:“这酒确实有点儿辣。”

欢子没有说话,也不夹菜,就那样闷闷的喝着酒。戢蓝就那么坐着,默默的,望着欢子。我见状连忙对欢子说,“别啊,哥们儿不要喝闷酒,我来陪你喝。”刚说完,却听到戢蓝说:“春子,把酒给我。我陪欢子喝。”说完,直接从我手边夺过白酒,豪爽的说:“来,欢子……”

欢子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李丽见状,连忙说:“欢哥,没事吧。”

欢子摇了摇头,慢慢的也终于停止了咳嗽,望着戢蓝说:“你太冲动了。”

戢蓝轻声的笑着,望着欢子说:“你是怕我么?”

欢子没有出声,就像我们这几个人都不在场一样,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酒。戢蓝见了,轻轻的说:“我最冲动的事情应该是和别人结婚了。“说完,也拿起酒瓶子,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就这一瓶白酒瞬间见底了。一边的邱庆宇连忙站起来,喊着服务员再上来两瓶酒,同时说:“得了,戢姐,春子,还有欢子啊。我吃好了,就先走了,我还有送李丽回家呢。”这小子看样子是看出来这些苗头不对想先闪忍,那两人这个时候就像是斗气一般,完全没有将邱庆宇的话放在心上。我连忙点头,说:“好,我送你。”说完,也站起来了,随着邱庆宇门外走去。

一到门外,邱庆宇笑着说:“这事儿,哎……”

“让他们两个慢慢谈着吧,走,我们去抽烟去。”说着我们两人就出了饭馆的大门,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外面也已经没有之前的闷热了。

李丽看着邱庆宇,好奇的说:“戢姐和欢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邱庆宇指了指我,说:“诺,他最清楚了。回头有机会的话,我来讲给你听。”说完对我说:“春子,我等会儿先走,你呢?现在进去?“

我摇了摇头,说:“这两个人现在就想是冤家碰面了一样,等会吧,我还要收拾摊子呢,我估计到时两人没一个能够清醒着从这里出来。”

“哦,要不这样,我先去一边的宾馆开好房间,等下他们两个都不醒人事了,我们把他们塞一起去?一般不是一炮泯恩仇的吗?“说完,在那坏坏的笑着,全然不顾自己身边站着的女人用着异样的眼神盯着他。

我看了李丽一眼,邱庆宇像是也察觉到了,拉着李丽的手说:“走,我们晚上开房去。”我笑了笑。深深的吸了口气,说:“你快走吧,让我静静。”说完,走到一边儿,邱庆宇给我打了招呼,就拦个出租车,走之前还不忘提个醒,叫我晚上伺候两个酒鬼的时候小心点儿。

目送了邱庆宇远去之后。我抽着烟,一支接一支的,脑海里,关于戢蓝、欢子还有我的那些往事一幕幕的闪过。直到我那半盒烟快要抽完了,我才醒过神来,一看手机,都快十点了。吓得我三步并着两步,蹭蹭的朝着小包间跑去。

等我冲进去,里面的味道熏得我快要吐出来了。我定睛一看,戢蓝这时候已经趴在桌子上面,一边的地上散发着臭气的污秽物应该是他吐的。而欢子这个时候两只眼睛发红,愣愣的坐在那里。我看了看整桌几乎没有动过的菜,和立在桌子上面的三个白酒瓶子的,连忙问:“没事吧?”

欢子摇了摇头,指了指戢蓝。我连忙搀起戢蓝,一边对着欢子吼:“走了,还愣这做什么?”欢子听了我的话,这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我冲到前台,买了单,又回到包间扶着戢蓝走到了门口。

我一回头,欢子晃晃悠悠的跟了出来,我连忙问:“还认识路不?”

欢子笑了笑:“没事……我先……回去了……”说完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了自己的住址,我一听,还好,知道自己住哪儿。

我对着坐在已经发动了的车上的欢子喊着:“你小心着点儿啊。”转身我就扶着几乎不醒人事的戢蓝,正抬脚准备走呢,听到欢子大叫:“戢蓝,我已经有三年没有吃过红烧鱼了……“

我抬头一看,欢子从已经起步了车窗伸出来一个脑袋,冲着我这里的方向大喊大叫着,那声音也随着车子的驶出而拉长。

“神经病。“我暗骂了一句,然后就搀着戢蓝朝家走去。

一觉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我看了看手机,都上午十一点了。我打开房门,戢蓝正坐在客厅,望着面前的空空醋瓶子发愣。见到我出门儿了,问:“都是我喝的?”

我点点头,心想还好,应该没有喝断片。戢蓝将手伸进他那长长的密密麻麻的头发中用力挠了两下,笑了笑说:“昨天晚上确实喝的有点儿多……”然后又不说话了,坐在那里。

我问:“饿不?要不要熬点儿粥喝。”

“不了,我去店里看下,魏德林说那个店面还是留给我。今天去办下过户手续。”然后有朝着我的空旷的客厅瞅了瞅,说,“春子,你看那边那么空,我等下买条衣杆,把我房间里面的衣服就挂外面吧。摆在里面有点儿挤。”我点点头,说:“行,您看着办吧,这屋子我一个月也住不了几天,反正也很空。”说完我有进屋,从抽屉里面找出来那把备用钥匙扔给她。看着戢蓝拿着钥匙放进包里然后出门了之后,我这才去洗漱。

刚刚刷完牙,就听到电话响了,我拿过一看,原来是邱庆宇打来的。“喂,邱少爷,什么吩咐?”

电话那头的邱庆宇笑了笑,连忙表示这么晚给我电话怕我昨天晚上操劳过度,并且问我昨天晚上的情况。待我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讲清楚之后,邱庆宇这才将话题转到正事上面,向我询问既然是要下个星期天就要结婚了,是买什么样的礼服好,然后还给我强调说,说他对于中式的婚礼其实也是很有兴趣的。

我连忙说:“兄弟,你别乱搞,这中式的婚礼可是有点儿说不清了,你说你是穿汉服唐服明服,还是穿旗袍长马褂?咱们这个民族最大的特色就是物质上的传统没有一个固定的样式。所以啊,你还是就弄个西服配婚纱吧,说不定这玩意将来也就和其人的旗袍长马褂一样成了咱们的中式了。”

邱庆宇听了连忙表示我的高见对他的帮助很大,然后说要我陪他一起去挑礼服。我心想着这种电灯泡的工作确实是有点儿无聊,但是毕竟这一个下午都没有事情干。不过我最终还是决定下午和邱少爷一起去看看,因为我觉得为这些个富人准备衣服的地方,那些个售货员绝对是漂亮的。当然我还是装作思量再三的样子,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你现在在那里吗,我马上就到。”

“就在欢乐岛。”我一听乐了,得,这小子昨天晚上躲到这里去了,离我家还不到两公里呢,然后就听到邱庆宇说:“正好,我车钥匙你不是也有一把吗,把我车开过来吧。”

我听了这话,笑骂着说:“他娘的,嫌我的车丑啊。”然后赶紧洗簌完毕,开着卡宴到了欢乐岛门口,远远的就看到邱庆宇正揽着李丽的腰,站在门口。我连忙招呼他们两个上车,然后就找个地方点了三份儿早点,我望着坐在我对面的邱庆宇,心想这小子该不会真是的是要结婚吧。说实在的,我一直怀疑邱庆宇结婚这件事的真实性,我真的认为他只是找不到花样来糟蹋他老子钱财想到要结婚的这么一出,可是现在他这个样子倒是让我越来越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测了。因为这么胡思乱想,我早餐还没有巴拉两口呢,就见到邱庆宇将嘴巴一抹,说:“走了,春子。”说完,就起身了,我连忙又喝了两口豆浆,跟了上去,嘴里念着:“我去,老子早餐都还没有吃完呢。”

邱庆宇决定他来开车,我一个坐在后面。一路上就闲聊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邱庆宇的车已经到了这个只有富人才逛的起的商场。

当然作为没有结婚经验的我们三个在充斥着各种国际知名品牌的商场大楼中转了一二十分钟,中算是找到了一家婚纱店。就在那美丽的服务员用着标准的职业微笑欢迎我们大驾的时候,我已经看到李丽冲了进去,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穿梭,她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这件衣服我可以试下吗?”我看到李丽说这话时候眼睛里面冒出的兴奋的光,只盯着眼下正两只手不停摩挲的衣服。

“可以的,小姐。”那个漂亮的售货员还是保持这他那职业的笑容,同时用手朝着李丽的身后一指,“是这样的,在我们这里试衣服是要交三千块钱的。当然,假如你最后选中了这件衣服,这三千块会从你的货款里面扣掉的。”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还是真的,那墙上面挂着一个牌子,上面明了的写着,不能拍照,试穿费用三千。这三千块钱的试穿费用让我咋舌,不过当我随意的抄过身边的一件衣服,看到标价牌上写着?100,000的时候我突然明疑问起来,邱少爷这是要玩真的了?

“没问题,”邱庆宇笑了笑,拿出来一张信用卡。刷过卡,李丽就乐滋滋的拿着那件儿衣服,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了更衣室,我拉过一边儿的邱庆宇,轻声的说:“邱少爷,你这次是玩真的?”

邱庆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笑容让我莫名其妙,因为我从他的眼神里面分明感觉到了一丝怒火,那一闪而过的怒火很快就埋在了平时一直保持着的玩世不恭之中。我知道邱庆宇身上因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起来前天晚上在机场,我坐在他车上时候看到的他的表情。

“邱少爷,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在瞒着我吧,怎么了,难不成和电视里面将的那样,得了绝症没得救了?”

“去你的。你全家人才得癌症了。“邱庆宇没好气的笑骂了两句,然后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你接着玩神秘。”我看了下表,得,一点多了。“行了,邱少爷,你们先忙着,我走了啊。也不用等我,我自己坐地铁回去。”

邱庆宇摆了摆手,说:“喝不死你……”

出了商场,我就进了地铁站,坐了几站之后,出来地铁。顿时热浪扑面而来,马上整个人就觉得汗津津的。出了地铁站往东走不到一百米,拐个弯过去,就看到一个老头儿,在边上地铁站的树荫里面坐着。老头子年纪也不小了,头发已经花白,带着一个眼睛,穿着一身衣服虽然是有了不少岁月的痕迹,但是挺干净的。老头子就靠着树坐着,眯着眼睛,拉着他的二胡。面前拜访者一个瓷碗,这个时候倒扣着。我听出来了,是阿炳的《二泉映月》。大中午的,这么热的天,这老头真的能忍。

不过当我看到他的对面的的树下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外国人,看年纪的应该是在二十出头的样子。那个男的这个时候正吹着横笛,那个女人手中的那个玩意我倒是没有见过,就像是拿着一个乌龟壳在嘴边吹着,对排着这的手中一松一按的,不过那音色倒是比二胡的显得更加的凄凉。这三个人竟像是合奏一般,当然我觉得是他们配合的太好了,不过鉴于我大概只是音乐白痴的份上,我决定还不不要鼓掌的好。因为在三个人身前因为这美妙的乐声而停足的人就那么寥寥几个——毕竟这个时候的天得有多热啊。比如这两个老外,这个时候上半身的衣服全都汗湿了,可他们就像是没事一般,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我忍受着燥热,一直等到他们一曲奏完。老爷子这才张开眼,脸上微笑的样子似乎还在陶醉着。我叫了一身:“老爷子,今儿个不错嘛,这么早就收工了?”

听到我的声音,老爷子将头扭过来,看着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将地上反扣的碗拿开,我看到里面有不少的票子。“你看,今天还不错,一上午就收了六七十了。不过没有料到你回来,可能不够啊。”

我笑着递给他一根烟,说:“没事,二十块钱也能买两斤酒,搞点儿凉菜也能将就。”然后我将头扭过去,看到那两个老外这个时候也正看着我们,我一脸疑惑的问:“这两个人是谁啊?”

老爷子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连续好几个周末都来,我拉什么,他们就吹什么。我也挺好奇的。不过那个女人的埙真不是很好,不过倒是挺难为它的。”说道这里,老爷子叹了口气:“这种老祖宗留下来的玩意认识的人都不多了,还别说了玩好了。不过我倒是有点儿疑问,这俩外国人到我们中国来咋就干起卖艺乞讨的营生了?”

老爷子的话倒是让我一乐,我笑了两声,就听到身后一个男人用着生硬的汉语说:“你好。”

我扭身一看,原来是刚刚那两个老外这时已经过来了,我连忙应了一声:“你好。”

那个女人这个时候说:“你好,我叫金由美。这位是我的老师,中文名字叫刘培根。”然后介绍说他们大学的外教,因为一直以来对于中国的文化比较感兴趣,所以自学了不少中国的曲子。看到老爷子也是巧合,一天正好见到老爷子在地铁站门口弹曲子,而他们也正好对中国的乐器略有精通,于是就决定以乐会友。

我一听,乐了,说:“老爷子,想不到你倒是伯牙,这两位成了你的知音了,还是洋钟子期。”

老爷子一听,爽朗的大笑了起来。朝着那个女的比了比大拇指,说:“你们两个都很不错。特别是这个由美小姐,您手上的这些家伙什儿我们中国人能玩的没有几个了。”

两个老外一听,也是一笑,然后那个叫刘培根的像是很疑惑的样子,问:“老先生叫什么啊?向您这样街头卖艺为生的我们那地方也有很多,但是没有人像你一样,这么一会儿就将那装钱的碗给扣起来啊?”

我连忙解释说,老爷子姓嵇,他说街头卖艺,不过是为了能够吃个饭,所以每天到了收到了的钱够一天的用度,就会把碗扣过来表示他不在需要钱了。我这么一解释,金由美和刘培根举起大拇指说:“因为音乐的缘故,我倒是知道你们中国古代有个叫嵇康的人,他的事迹我们也是知道一些,这位嵇老师倒是和嵇康有点儿像,与平常人很不一样啊。”

我一笑,心想这两个外国友人倒是知道不少我们中国的历史啊。连忙说:“这就叫‘魏晋风流’,所谓真名士自风流。嵇老爷子也许使我们中国最后的一个名士了。”

老爷子这个时候收拾好了东西,将他的碗和二胡放到袋子里面,说:“好了,今儿个收工了。正好王大春小友回来了,走,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去。算是为小友接风,同时也是庆祝我今儿个遇到了知音,这是双喜临门呐。”

我连忙接过老爷子的袋子,往背上一背。说:“两位朋友了,走,到中午了,正好我们去吃点儿饭,再喝两杯。”同时又望着老爷子说:“这下你的钱可真是不够了,我请。”一边儿的刘培根和金由美也同时表示说他们两个请客,看来这人能在全世界混好的确是要有一定的适应能力的,这两个老外这么快就学会了我们大中华请客吃饭的优秀传统了。

老爷子笑了笑,拒绝了我们的请求,说:“你都说了真名士自风流,咱们何必弄得那么麻烦呢?你带这个由妹小姐到前面的公园等我。”然后朝着刘培根招了招手,说:“来,刘先生,你随我来一趟。我们去买点儿东西。”

我就带着金由美到了公园里面,找了个树荫下长椅,三伏天的中午人公园里面就没有人,除了几个没有躲到空调房里面的流浪汉这个时候正在树荫下酣睡着。我和金由美坐下来,在等着老爷子和刘培根回来的功夫,同时就聊开了。聊天中才得知原来这个金由美和刘培根之前在日本呆了两年多,学习了不少日本的音乐,同时也了解些和日本一衣带水的中华正音,于是他们就溜达到中国来了。听了他们这一番介绍,我总算是明白了她为什么有着由美这么个似乎日本女子才会取的名字了。

当我问到他们任教的大学就是苏小曼目前正任教的大学的时候,老爷子带着刘培根找了过来。我一瞅,又乐了,两人拎着四瓶劣质白酒,再加上两袋吊炉花生,两袋兰花豆就来了。老爷子又从我的拿着的布袋里面拿出来一份早上地铁免费发放的报纸,在地上一铺,然后招呼我们坐下,说:“今儿个我们就席地而坐了。”然后让我将花生和兰花豆撕开,倒到中间的报纸上面,老爷子拿起两瓶半斤装的白酒,递给刘培根和金由美,说:“怕你们喝不惯我们中国的白酒,所以一人就只喝五两吧。”两个人听了有点儿迷糊,我连忙解释说:“五两就是二百五十克。”两人这才点点头。

然后老爷递给我一瓶一斤装的,说:“咱两个好久没有喝酒了,这些时间干嘛去了?”

“刚刚从外地出差回来,这不前天晚上才到的深圳,今儿个就找你喝酒来了。”

“这么累干什么?知足才长乐撒。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阿堵物。”老爷子戏谑的望着我,然后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就“咚咚”咕了两口。

我也喝了一大口,哈哈笑着说:“老爷子你好曲子和酒,我呢,酒也是非常喜欢的,不过音乐我是入不了门儿的。所以我只能好女人了,你知道的,现在这个社会,女人的花费可是一笔非常大的开销哇。不过有件事我不明白,你说好酒又好音乐的,不如说像是阮籍、嵇康,阮咸,都称作名士,为何想我这样好色又好酒的人就不能成为名士呢?你说我们历史上还真没有那个名士成名的原因是因为好色啊。”

老爷子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看了看刘培根说:“刘先生学习了几样我们中国的传统乐器啊?”

刘培根好像是被刚才的那口烈酒给呛着了,这会儿真拼命的吃着兰花豆压酒,听到老爷子问他,连忙伸出手来,比划了“七”出来。等到嘴里的豆子全咽下去了,才说:“我们来中国两年了,之前在日本的时候也学习了日本的乐器,不过他们很多的乐器都是从中国传过去的,所以来这边的话,倒也容易上手。”

老头子点点头,说:“那倒也是。不过说实在的啊,日本人在音乐上面,造诣现在已经超过他们的老祖宗了。”说到这里,拿起瓶子和了口酒,说:“我们中国人呐,作诗填词的能力不错,但是这谱曲吧,确实不行啊。”

金由美听了听,说:“嵇老师这话好像有点儿偏激了。就说近代中国人创作的《梁祝》,也是非常有名的,特别是那最后的《化蝶》那段,多么优美啊。还有刚才嵇老师谈的那首《二泉映月》不也是近代的阿炳创作的吗?而且我听说中国的诗词都是用来唱的,光词的词牌就有几百个吧,这些一定也是优美的曲子。“

我连忙纠正说:“中国的词牌流传下来的大概有八百个左右,但是现在这些曲谱基本上都遗失了。”

老爷子听到这里,慨然长叹,又喝了两口酒。然后将话题一转说:“两位朋友还喝的惯我们的烈酒吧。”

刘培根摇了摇头,拼命的吃起他的花生。我看他的酒瓶子,半瓶都没有喝下去,一边儿的金由美更是没怎么动她的酒。可就这样,两个人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老头在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看来,你们还没有习惯我们这些俗人的生活啊。红酒一般都是那些自诩有品位的人才喝的。要想了解中国的传统,可是要认真的走到民间去的。来,我们走一个。“

刘培根连忙举起酒瓶子,勉强喝了两口。金由美也小小的抿了口。我一笑,拿起瓶子就和老爷子碰了个。然后老爷子就再也没有催他们两人喝酒了,而是给他们讲解了不少乐器的手法,比如怎么抚琴,如何吹箫。

两个人像是听课的学生一样,眼睛睁的大大的,聚精会神的望着老爷子。一边的金由美还拿起她的手机认真的录音起来。倒是我,对这些东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就专门负责陪聊得兴起的老爷子喝酒。

断断续续多了快两个钟头了,我们两人的就才算是喝完了。当然,我们的外国朋友还是剩下了很多。这个时候,老爷子像是意犹未尽的说:“今天算是有缘,这样吧,我来给你们演奏一曲我们中国宋代的大文豪苏东坡的《蝶恋花》吧。“

那两个人本来就精神饱满的,突然听到老爷子这么一说,那两只眼睛直接就闪着光,期待的望着老爷子。谁料老爷子却话音一转说:“那个小姑娘,麻烦你将手机的录音关了。我就唱给你们听听,不要传出去。“

两人听了这话,一愣。老爷子像是解释一般的自言自语着:“中国遗失的曲谱何止一部《广陵散》,这阙《蝶恋花》就不传出去吧。”说完,从布袋里面掏出来他的二胡,起身坐在长椅上,摆弄好之后,就开口唱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青杏小。树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绕。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总被无情恼。”

当然,对于音乐我自然是不甚了解,但是做我对面的两个老外,这个时候那股正襟危坐的样子就像是孔老夫子听了那余音绕梁的琴声一般。待到曲毕,两个人还是愣愣的坐在那里。直到老爷子拿起瓶子,晃动着最后剩下的一点儿酒说:“来,干了它。“

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音乐中的两人听到老爷子这么说,才醒过神来。刘培根尴尬的笑了笑,也学着老头子的样子,举起他还剩了大半瓶酒的瓶子,豪爽的说着:“干。”

老爷子喝完酒,接着说:“也许你们听不懂我刚才唱的宋词,我是用《平水韵》找寻的古音唱的。很现在普通话的发音有很大的区别。不过小兄弟应该是听出来的。你们有时间可以问下他,我告诉你们,这首词的文字合适极其优美的,清婉不输柳屯田。”

当然,这首词好像是高中的时候学过的,特别是那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又做了多少人失恋时候的自我安慰之词。不过听到老爷子唱着我没有听过的曲子,同时还用着中古的汉语余音唱出来的时候,我顿时自己的浅见陋识有点儿羞愧起来。

两个老外点了点头,然后问:“请问嵇老师可否将这首曲子教给我?”说话的是刘培根,当然,同样的期盼也闪烁在金由美的眼中。

谁料老爷子这个时候却站了起来,笑着说:“我现在是王子猷访戴逵。兴尽当归了。”说完拿起自己的东西,飘然而去。留下两个人愣愣的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我,眼神里面尽是失落,还有莫名其妙。我尴尬的笑了笑说:“这就是名士风格。”

两人也随着我尴尬的笑了下,楞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我讲自己的那斤救喝完,才招呼他们两人一起将之前产生的垃圾收拾好,丢到垃圾桶,这才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坐好后,刘培根说:“嵇老师确实挺怪的,不过刚才那曲《蝶恋花》现在应该真的没有人几个人知道了吧。我真是羡慕啊,王先生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让嵇老师教给我这个曲子?“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当然是没几个人知晓的。刚才老爷子也说了他是用平水韵找出来的古音唱的,这个是宋代的发音,现在大概只有语言专家会读了。可惜啊,老爷子这人今年都七十三了,我怕曲《蝶恋花》可能会成为《广陵散》。可是你们得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行为举止大多任性而为,除非你们对他们的胃口,不然很难让他教你们的。“

两人听了我的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又叹了口气,就不再说话了。我靠在长椅上,见到他们的样子,突然想起来老爷子的话,连忙给他们讲苏轼的这首《蝶恋花》,当我兴致勃勃的讲着“墙里“、“墙外“这几个字用的有多妙的时候,还是发现他们两人的对于文学完全没有兴趣,我顿时都感到索然无味起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我问刘培根知不知道历史系有个老师叫苏小曼的。刘培根木木的摇了摇头。当然我也能够理解,他们都不是同一个学院的。我没有再说话,想着苏小曼,心里却又越发的无聊起来。我将头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努力的驱赶着脑海里不是冒出来的苏小曼的影子。

就这么呆呆的坐了一刻钟,我决定还是找点儿事情做,这样才能够更好的转移思绪。我站起来,说:“现在也快四点了,我们不如就此别过吧。”

两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刘培根还是要走了我的电话,同时表示会为我打听苏小曼的事情。倒是金由美,笑着问我和苏小曼到底是关系。我心中感慨着女人的八卦是多么厉害的能力,能够超越种群的隔阂。却听到金由美说:“你刚才都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这样呢?”

我一听,心里倒是挺佩服这个女人理解能力。然后陪着笑了几声,朝着他们两人摆摆手,就朝公园大门走去。

等地铁的时候,我看了下手机,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还有一条邱庆宇发来的短信,告诉我他们去拍婚纱照去,说是为了婚礼做点儿准备。我苦笑了下,看邱少爷这动静,越来越像是真的了。

下午一到家,我稍微冲了个澡就趴床上,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多钟。醒来的时候觉得真有点儿饿,戢蓝还没有回来,自己找了点儿东西,到头就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星期一该上班了。

一个多月没有回公司,倒是没什么变化。坐在位置上,调戏一下新来的小姑娘。一直到快中午了,老刘才来。老刘是我老板,他是在哪个他自己认为深圳遍地可以捡钱的时代,来到深圳的,所以狠狠的发了一笔,也就成了我的老板的。到现在这个年纪,经营这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业务上面基本上都是政府机构的工程项目,倒也算是快活。一句话概括的话,就是比上不足,但比下还是绰绰有余的。

给老刘汇报了一下工作这一个月来的工作成果之后,老刘马上表示晚上请大家吃饭,同时也算是为我接风。我一边儿表示很感谢刘总的栽培,一边对着他摆放在桌上的几盒好烟表示出浓厚的兴趣。老刘见我那厚颜无耻的样子,就将烟全部赏给了我,说:“这是前几天刘建国送的。”

我知道老刘的意思,从他办公室一出来,首先我把晚上聚餐的消息透露给了几个小姑娘,看着她们乐滋滋的样子,这才拿着刘建国送来的烟,跑到门口,准备给刘建国打个电话。刘建国是官儿,管着的正好就是我这一块儿地方。所以一直以来,对于他,我一直是竭心尽力的伺候着。不过他也算是好服侍的,他自己倒是不喜欢钱,虽然他处在这么个位置上。用文人清高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了,所以钱在他这里就真成了阿堵物了。

当然,说他是个文人,主要还是因为他的字写的非常好,他还是本事书法协会副会长。对于书画这一块儿,他有着深刻的见解的。比如他曾经说过,练字就应该从小篆练起,因为小篆基本上没有笔锋之间的变化,但是字体端庄大气,这是字的神,而行楷之间的笔画变化则只是末技。小篆练多了,才会掌握字的神。神韵把握了,自会融会贯通,那些末技不学着自会通达,且不会落前任窠臼,自成一家。所以,他对于赵孟頫的字最看不上。

当然,我对于这个略有涉猎,可是毕竟我求他是办事的,谈论这些也没用。我和他只讨论女人,要说这个刘建国,对于女人还真是有兴趣,他基本上隔几个月就会换一个情人,这人不长情。不过只要是他找的女人,无论要什么,像我这样的人都会帮着满足,毕竟刘建国自己是没有什么钱的。比如之前有一个老板,直接送了当时刘建国包养的女人一部宝马,后来刘建国腻味了,那个女人就开着宝马走了,刘建国也不计较。就这种端起投入就能换来丰厚回报的事情,倒使得刘建国在一定的小圈子里面声誉满满的,不少女人都慕名而来,投怀送抱。搞的有一段时间刘建国的日子都像是皇帝老子了,天天在挑女人。曾经几次,我都被他拉着去在一群等待临幸的女人堆里出谋划策。不过刘建国这人也不是这样白白的手别人的钱,一般只要有哪个老板送了东西,他都会送一幅字,什么都准备的好好的,就是不盖印。因为他的印章却在他的正室那里收藏了。因而,一旦有人真的需要他的字来装点门面的话,就会拿着钱去找刘建国的老婆,盖一方大篆体的“恍惚老人”印,不管多少平尺,一律五万一幅,也算得上是良心价了。不过这些钱永远都落不到刘建国的兜里,这也就是为何他的印章不能再他身上的原因了,也是刘建国的老婆从来没有吵闹的原因了。

不过我和刘建国关系这么好源于一次机缘巧合。记得那个时候我刚刚来到这个大城市,还没有找到工作的时候,本着以前对于文学的爱好,去参加了一个书友会,聊得全是些古典文学,诗词歌赋。我向来的观点是《西游记》是一部《无间道》,《红楼梦》文学价值远远高于它的思想价值,因为它的思想价值什么都没有,以及我认为诗词歌赋只适合谈情说爱,不然就成了文章了。一聊下来,居然和刘建国最为投机。后来就一直都有点儿联系,因为他在那个时候只是在郊外任个闲职,成天也算得上是无所事事。后来我找到来工作,他也在一年之后调到了这个职务上,真是冥冥之中有天意啊。有时候我在想,这刘建国应该首先是我的财神,其次才能作为半个知己吧。

“喂,小王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你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是不是湖南的妹子更漂亮啊?把你陷在了温柔乡里面了?”刘建国和我讲电话的时候,一直都没有什么架子。说完就又听到刘建国在电话里面肆无忌惮的笑起来。正所谓三句话不离老本行,这刘建国的好色还真******一如既往。不过他能够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这些话,我就知道这家伙绝对的没在办公室。

我连忙说:“承蒙刘局关心啊。昨天晚上才会的深圳,这不今儿上午一向老刘汇报完工作就给你打电话了。多谢关心,还送了条好烟过来。”

“呵,老刘这小子拿我的烟送人,他这借花献佛的功夫还真是不赖啊。不想,下次他这样就让他用钱买。”刘建国在电话里面给我开着玩笑,接着说:“小王啊,下午我要带林瑜嘉去买两件儿衣服,上次你说你一个朋友专门是设计衣服的,你等下把地址发给我。“

我一听,马上揣度到这个交林瑜嘉的女人应该是他新找的。不过正好,下午再没什么事,而且这么个和领导搞好关系的机会是多么的难得啊,当然是不能错过的。我连忙说:“正好,我下午也要过去一趟。您现在在那儿,我马上就到,也正好一起吃个饭。“

刘建国在电话给我说了个酒店的地址,这大中午的就开房,正是性趣高昂啊。我给老刘打了个招呼之后到下面取了车,到了酒店边上,正好旁边有家酒楼。我到酒楼坐下之后,连忙给刘建国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我的位置,几号餐桌之后。就开始四周环顾起来。

要说刘建国这老小子真够磨叽的,我都喝了两杯茶,还没有见到他人,连短信也没有回一个,当然这种等待对于我而言完全不是事,大不了多在看一会儿美女呗。可惜的这个节点的确不是美女出没的时候,就是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漂亮的,也不需要我去陪伴她们进餐的。可使人不都是这样的吗,虽然无聊,还是会不停的找寻吗?真是功夫不负苦心人,竟然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子,穿着淡黄色的连衣裙拾阶而上。

当我看到她扭过来的头,看清楚她的容貌的时候,不由得觉得心中一颤,什么叫鲜花,什么叫绿叶。她就是鲜花,而这个大厅里坐着的全部都是绿叶。我认为我好歹也算得上一个万花丛中过的人了,也算是经历了不少的燕瘦环肥。但是这个女孩的美,是这么的经验,让人忘记了时间和空间的变化。直到她走过那段路,已经在我边上一张空桌子做好,拿出一本《红楼梦》出来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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