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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的早上天空开始放晴了,张悦轩早早起来打开门点香放鞭炮。
这时候没有电话,就没有电话拜年的说法,但村子里面也就那几家相互走动一下,完事之后吃过早饭的小孩子穿上新衣裳拿着鞭炮在村子里面四处乱跑。倒是这时候的大人们有的是娱乐活动,村子里面有专门的荡观音秋千的,但那是有胆量有力量的人干的事,边上围满了观众。观音秋千是专门用铁杆焊接起来的可以同时供几十人一起游戏的一种类似下面是四根铁杆支撑,上面是一个圆柱体的可以自由转动的器物,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游戏,但在这样的年代还是很受欢迎的。还有一种最便宜的就是用平时捆绑牛车上的货物的长达几十米的牛皮绳子几根接在一起,然后两端拴挂在高大的树干枝杈上面,做成秋千模样,上面坐上人,凭借自己的力量一点一点荡起来,这是最传统也是最彰显力量的一项活动,颇受欢迎,最厉害的高手可以把人荡起来基本和拴住绳子的枝桠相平,要知道那是最少有八九米高的地方完全凭借自己的力量荡起来,安全上就依靠双手抓住绳子保障,所以这只是大胆的人的游戏,但这有些也是最集拢人的游戏,大家在下面欢呼着,在这样的一个开阔地人越聚越多,就有村子里面的人组织过来在下面开始敲锣打鼓舞狮等活动,这基本是哪个年代最热闹也是最常见的活动。张悦轩也站在人群里面看热闹呢,这样的活动到九八年经济再次腾飞之后,慢慢就消失了,大家开始专注打麻将,连农村也不能避免被污染。
这样玩了大概有两三个小时,开始有人组织往村子外面走去,一路上全村的青壮年男女间或还夹杂这一些小孩在里面,敲锣打鼓,放着鞭炮往隔壁村进发,来到隔壁村口,一阵呼唤隔壁村的也敲锣打鼓出来了,两个村子的接着往另外一个村子走去,就这样鞭炮声不时响起锣鼓喧天,好不热闹。张悦轩很享受这样的娱乐,热闹有气氛,年轻男女们开着各种玩笑!来到另外一个村子的时候已经汇聚了三四百人在一起,就这样在宽阔的田野里面,敲锣打鼓,舞狮跳舞,还有人唱山歌互相对!
正在热闹的时候,远处的人忽然四处哄散开来,原来是有年轻人在打架了,打架也不劝解,劝架那是老年人的行为,再说这过年打架也算是一个偶尔的娱乐项目,场面中间的两人拳来脚往,纠缠不下,边上又有他们的三五好友加入战斗,一时间这里的单打独斗变成了打群架,于是场面混乱了一会儿,开始演变成村与村的群架,一窝蜂的卷进去。要知道这时候的一个村子几乎就是一个大家族,就像张悦轩他们村只有三个姓,三姓之间向来有各种亲戚关系在其中纠葛!
打归打,敲锣打鼓的却是不会参与的,他们就负责在边上敲锣打鼓火上浇油。
场子上一片三国混战局面,因为另外一个村的人不甘寂寞,也上场了,胡乱厮打。大家也不再认人了,见人就上前抱着摔跤,滚作一团。下面的女人在边上点评着这奇异的场面上谁最勇敢,谁会打架谁有力气,谁个子上吃亏了,或者有那不地道的偷偷捡起一块石头,就会有人高声叫道:“某某烂花子的,不可以用石头!”然后又胆子大的女人上去几个把那个烂花子手中的石头抢过来丢掉,把烂花子拖到路边一群女人指点着说:“动了石头刀子的就要见血,那样会引起家族或者村与村之间的血案,真不是地道人做的下作事,你这是丢了我们全村人的脸面了!”说得那人脸色羞红,低头认错方才放过!
而敲锣打鼓的也在相互比拼之中,三个村子负责敲锣打鼓的全部集中在一起,相互对着另外两方用尽全力的敲打手中的锣鼓,还指骂对方的鼓太破锣太糙。
张悦轩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身高一米七七,不可避免的被卷进战斗,反正也是玩闹,张悦轩可不客气,反手抓住身后那人的裤子往上一提,就把那人提离地面然后他趁机转身过来,把那人抱离地面在空旋转两圈之后把他丢到附近的草垛子上去。这时候身后又过来的两个人,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小伙子,身材干瘦,正是青春期的典型身材,另外一个是个三十出头的壮汉,面部稍微有些漆黑,张悦轩笑笑,一个助跑上前抱住小青年一个滑步把小青年放到地上,那壮年汉子被他这一招吓唬到了,正在愣神的时候张悦轩转身从他的背后双手环住壮汉的腰部,往上一挺,把人抱离地面,照样的丢到了草垛子上去!
一分钟多点时间联系战胜对方三人,张悦轩这边吸引过来了更多男子,还有一些女人的目光!张悦轩玩得兴起,也不管什么,迎着就冲过去,要知道张悦轩这是练过那么多年的技巧,而且他身材高大,对付村子里面这些毫无技巧性可言的人,他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竟然没有遇到一合之将!
边上的几个村的女人相互打听,这是哪个村的啊?
有人在边上说道:“是德法村的,那是张悦翔的小弟弟!”越是大家点头,表示知道了!很多人认识张悦轩的几个哥哥,对于父亲们的名字很多人都不会叫,因为张悦轩家在当地算是辈分比较高的一族!
因为有了张悦轩的加入,战斗几乎呈一边倒的趋势,但张悦轩下手有分寸,几乎都是丢到草垛子上面去,这样大家也纷纷效仿,玩着玩着大家玩累了,就一窝的全部往草垛子上跳过去,都是自发的了,还有那后知后觉的在努力的和对方较劲呢,转身一看全部躺倒在草垛子上去了,于是红着脸快速的也跑向草垛子去了。可惜了那家人的几大个草垛子,被闹得遍地都是!就算他的儿子女儿在这里也不好开口驱使这么多人离开了!
躺在草垛子上,大家开始打口水仗,说来说去的,有人说敢不敢把你家那头大肥猪拉来杀了?那人被人推到了高处,下不来台了,还有人在起哄,于是那人只好很豪爽的说道:“杀就杀,但你家也得要拉一头猪来一起杀!”
好吧,那就他家再来只鸡鸭鹅,一锅烩吧!
好吗?
不好?
好吧,全部去找村长去,三个村子的年轻人一起在荒郊野外打完赌之后有人起哄架台阶往村子里面去拉猪了。张悦轩也和这些人一起热热闹闹的嚷着去拉猪抓鸡!身后跟着几百号男女,还有人在零零散散的放着鞭炮。倒是唬住了那家的老人,这么多人闹什么闹道自己家来了,自己那儿子惹这么大祸?
有人直接打开他家的猪圈门,明白了,老一套,拉吧。有人过去抓鸡了,鸡在树枝桠上被逮住了,另外一个村子也在上演,最后大家聚拢在一起来,杀上两口猪几只鸡,再有几个泼辣的女人就在地里面看看谁家的白菜什么的没有收拾完,跳下去拔起来一些,在小河边洗洗干净,开始煮吧,现成的超级大火锅!热气腾腾的,刚才打架的人有人约在一起打扑克了,坐一起聊天的,完全看不出刚才大家还在一起大家呢!
好吧,这年过的,村长带着村子里面的老人小孩都来了,还背着碗筷凳子,一时间诺大的一片田地里面站满了的人,真是举天同庆,锣鼓喧天。放下背篓,我去,还有这时候最流行的小香槟酒,这酒看得张悦轩喉咙上下窜动。要说这小香槟酒,相信很多八五年以前出生的人都会有印象,这小香槟合起来是甜甜的,但你别以为就不会醉人了,张悦轩记得自己小时候就喝小香槟醉倒过,到第二天才醒过来。这时候没有什么雪碧可乐的,小香槟那就是全国人民最喜爱的饮料了。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这名字不准使用了,这酒也停产了,张悦轩拿起瓶子一看,我去,还是BJ产的,这可是稀罕物件!
村长清了清嗓子吼道:“你们这些烂花子的,过个年也不得安生,人家其他地方都不允许年初一动刀子的,你们倒好!”
另外一个村长年轻一些,接着吼道:“杀就杀了,还不叫我们村的老人和孩子,你们出钱啊?”
还有一个村长红了眼睛吼道:“杀了两头猪都是我们村的,这个是老何家一年的全部了,你们得付钱啊!”说完看着另外两个村长,大家嘻嘻哈哈的大笑着,终于几个村长说好了,按照市场价三个村子平摊了,至于人数最少那个村子只能哑巴吃黄连了,村长私底下交代自己村里面的人说晚上多吃点啊,不然太他娘的亏球了!
终于一切都准备妥当,大家随意围坐在一起,有那勤快的人把带出来的锅碗瓢盆分开,每一圈人数数人数在世人左右的就上一盆猪肉和一碗鸡肉,一些绿菜过去,三个村长分发酒水、有那小孩要喝香槟的直接被一个巴掌糊过去,:“哪家的小娃娃,他妈来拉走,喝醉了老娘们又要来闹!”
有一个诚实的小孩子说:”村长大爹,是我妈要喝的!“
那年轻的女人涨红了脸道:“这个烂娃娃,自己要的说是我要!”
一群人大声起哄!
终于吃上了,张悦轩拿着一瓶小香槟给大家的碗里面一人倒上一小口,然后端起来细细的喝了一小口,夹起一块猪肉送进最里面,这个爽,张悦轩感觉神仙啊,这日子,这味道!可惜了再过几年这些就渐渐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当中去了!这一年的春节,将是重生的张悦轩一辈子的记忆!
那些年纪稍大的和不屑于喝这样的酒,没有劲,只有张悦轩厚着脸皮和十多岁的娃娃抢着喝小香槟!
就喝到中途,一切年轻人开始往张悦轩的几个哥哥身边跑,张悦轩一时还不知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