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三人一眼,然后笑道:“紫皇,你也孤身这么久了,既然你非仙,就不必守天规,要是对谁有意的话,便早些成事吧,也省得我天界的仙女们成日为你着迷,想着如何近你身,干事儿也不机灵。”
说完,凌霄殿里发出众仙浅浅的笑意。
紫皇还未表态,天帝就先道:“王母何时也做了媒婆了?”
西王母懂他意思,却还是端庄道:“紫皇是陛下的挚友,本宫自然要多为他着想了。若是真能替月老牵一条红线,成就了良缘,当回媒婆也无妨呐。”
“依朕看,牵红线的事还是不劳烦王母了吧?这是月老的职责,王母别越界了……月老,你可已为紫皇选好良缘了?”
被点到名,月老只好出列:“回陛下,这……”
没有紫皇的许肯,月老哪敢擅自为他牵红线?惹得他不开心了,他一个小心如何当得起啊!
“怎么?”天帝的话中透露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你莫不是偷懒了?王母说得对,紫皇是朕的挚友,你可要好、好、地牵这条红线。”
月老琢磨着那说得特别慢的“好好地”三个字,正欲一口应下,紫皇便打断道:“天帝,不劳烦月老了。月老只负责人间的良缘,我虽非仙,却也非人,这红线,不必任何人牵。”
西王母也抢道:“紫皇说得有理,月老先退下吧。紫皇,听你口气,可是有中意的了?不妨说出来。你既认天帝为兄,本宫也居嫂嫂之位,毕竟是女儿家,本宫总该为你去说说亲的。”
这会儿,众仙就算再笨也猜出,西王母想替紫皇寻得良缘,而天帝,似乎在唱反调。天帝与西王母唱反调已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为紫皇的事“闹翻”,却也是第一次。
“你乃堂堂西王母,怎可为人去说亲?”
“如何不可?紫皇又不是外人,陛下是不是多虑了?”
“这并不是朕多不多虑的问题,而是说亲这事,实不该你西王母亲自出马,这是有损天尊。”
“陛下说得哪里话?又不是让陛下去……”
“天帝,王母。”紫皇插嘴道,“不必为紫皇费心了。用不着任何人牵线,也用不着任何人说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她是谁。”
“谁?”众仙不由自主地齐声问出,竟都有些紧张。
如果他中意的人是……那他们不就什么希望都没了?
紫皇丝毫没有顾忌地轻轻抬起被她枕着的手臂,顺势搂住,笑道:“她。”
而睡得很沉的夕沐一点也没被他的动作吵醒,依旧闭着眼,更甚……似乎还睡得更香了?
就像在宣告……这个姿势,更舒服!
紫皇的话一出来,殿上就炸开了,醉的没醉的,都开始交头接耳。
天帝依旧捧着玉杯,轻敲杯沿,在出神地思考着什么。
这一切,都正合西王母的意,在天帝反应过来前,悄悄地将这怀里的夕沐弄醒,并问:“夕沐,你意下如何?”
她的小动作,紫皇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没有去阻止。
反正他们要做的,是同一件事。
乘夕沐揉眼睛的时候,已经回过神的天帝忙道:“婚姻大事理应呈父母之命,南海龙王你如何看待此事?”
“这……”敖钦为难。
心里想,你们三位闹脾气,何必为难我们小仙呢?唉,最苦的还是沐儿啊……
忽然又一想,他得罪不得,不代表沐儿也得罪不得啊……当着众仙的面,他们还能欺负小辈不成?
“回陛下,沐儿如今已三百岁,是个大人了,这种事,还是由她自己解……”
“什么?他他他他……他要娶我?”
那边,已经从青女那得知了整件事经过的夕沐已一跃而起,震惊地指着紫皇。
青女忙拉她坐下:“夕沐!这可是你的荣耀,别人想还不成呢!”
天帝闻出了话中的味儿,道:“沐儿,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你若不想,谁也勉强不了你。”
夕沐打量着似乎变了个样的天帝,“嗤”了一声道:“谁要你假好心!我嫁给谁关你什么事了!哼,要是嫁给他能不被你欺负的话,我、我就应下了!”
她赌气般的话在众仙听来,有人喜,有人忧。
敖钦忙上前将她拉了回来,轻声道:“你不要命了!他们闹脾气,你凑什么热闹!胡闹!”
夕沐却没压低声音,喊得所有人都听得到:“谁胡闹了!父王你看看那个坏蛋,他多色迷迷地看着我啊!与其让他瞎打主意,还不如嫁给紫皇上仙呢!”
说前句话时,手指着正前方,说后句话时,手指左前方。
“咳咳咳……”天帝干咳。
她居然敢当着众仙的面说他色迷迷地看着她?
敖夕沐,你……
紫皇似乎对于她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温柔地冲她挥了挥手。
夕沐正好觉得站在中央有些不自在,忙到了紫皇身旁。
却见紫皇忽然将她拉到了眼前,捋开额前的齐眉穗儿,吻了下去。
“恩,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噗通……
噗通噗通……
她的心跳得好快。
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紫皇失了神。
他……他说真的?夕沐以为他们只是在开玩笑,可扫视殿上众仙的神色……
天帝不改神色:“既然你俩两情相悦,朕也不好再说什么。好了,此事到此结束,其余细节,你们私下再议吧。”
众仙虽奇怪天帝怎么就这么妥协了,但也不好说什么,便跟风地到了几句。
只有西王母看见,底下天帝手心的玉杯已化为齑粉。
凌霄殿风波过去了许多日子,紫皇已有心仪女子的消息早已在三界传得沸沸扬扬,粉碎了不少女子的心。
话虽如此,但还是不断地有人飞蛾扑火,想要博得欢心。
说神祗殿被踏破了门槛,实不为过。
夸张的,已有人在半山腰扎帐篷,第二日早早地进神祗殿,想尽方法勾引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