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忽然觉得很讽刺。
唇角讥诮扬了扬，头僵硬转过，“怎么？为了一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丫头，这是在跟母妃挑衅吗？”
千夜寂眸中迸射出一丝阴鸷的戾气，下垂的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云染蓦然垂眸，看了眼他青筋凸显的手，身体顿然一凉，眸光愕然睁大。
千夜寂发怒了！
如果她不是他的生母，现在的他，大概会直接一刀劈了她吧？
“告诉我理由！”千夜寂冷冷看着她，每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是你命里的劫，你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云染有些怕了，嗓音微微带了颤音。
她不怕千夜寂伤害她，她知道，千夜寂即使现在再生气，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但是，她无法想象，在她如此惹怒千夜寂之后，他会以怎样的方式反击！
千夜寂唇角讽刺扬了扬，冷冷笑了，“是吗？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母妃直接让我变成了她的劫？甚至想让她消失在六界？”
云染，“……”
“母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千夜寂牵扯了一下嘴角，脸上的笑容更冷了。
云染被他问得哑然，震惊望着他，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她怕他脸上这种笑。
这让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母妃可知道我接过琅邪剑时是怎么想的？”千夜寂清冷如雪的眸光锁着她的眼，“如果当时我没有被婳汐封锁记忆，我会随着她跳下诛仙台！”
“千夜……”云染不可思议看着他，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他是神界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神，是她永远的骄傲，是下一任的天帝，怎么可以出任何事？
千夜寂不理会她震撼的眼神，一脸阴鸷警告，“如果，以后再让我发现有任何人敢伤害婳汐，不要怪我六亲不认！”
一句话说完，转身往宫殿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眼角余光斜睨了云染一眼，又补充了一句，“婳汐没有回归中天这段时间，我不会再回来，如果她永远回不来，地狱人间，我陪着她！”
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宫殿。
“千夜，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怎么可以为了她这么对我！”身后，云染破碎的呼唤声声不断，“千夜，不要走……不要走……”
然而，千夜寂却像是没有听见般，出了宫，直接往中天而去。
到了之后，并没有回自己的宫殿，而是去了婳汐和津空曾经住过的地方。
这座宫殿自从诛仙台上那事发生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
那次之后，婳汐和津空都不在了。
千夜寂的生命最重要的人有两个，一个婳汐，另一个就是津空。
于婳汐，是爱，于津空，则是手足。
这是千夜寂从津空不在之后，第一次进入这座宫殿。
推开婳汐房间的门，房中，当年的嫁衣仍旧还在，他送给她的，只是，当时没来得及穿上。
房间的一切摆设也仍旧如同她离开时那般，所有的东西都没动，就像是在等待主人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