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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工作

几天后,意料之外的客人造访了陈贝贝的小公寓。

当时陈贝贝正在为她写的剧本遭到了退稿而暗自窝火,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去开了门,看到了一位相貌普通、她却非常熟悉的女孩子。

“嗨,好久不见。”打招呼的居然是杰西卡,可以想见,她在为人处世方面的老练程度又高出了许多。彷佛若干年前她们在孤儿院中微带敌意的争斗从来都不存在似的。

“玛丽莲梦露?我就猜到是你。”杰西卡笑着说。心中却暗暗惊诧这个女孩子一直以来的好运,难道姣好的皮相,也是女性能够生存更好的条件之一吗?这世界上不是只有相对比较弱势的男子才需要靠美貌来获取生存的权利的吗?杰西卡心思转的飞快,她已经自诩是弱等魂力女子中励志的典范了,多年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方才走到现在第七层世界的位置,而玛丽,这个一直依赖别人而活的废物,是怎样好运的一直有男子眷顾吗?

两个女孩子分别数年,但是相貌变化并不算大,尤其是杰西卡,除了更高了一些以外,几乎和几年前一样。因此陈贝贝无法用认不出来诸如此类的借口推诿,何况,她也不打算推诿。“杰西卡,几年不见,你怎么来了?”她笑着问道。

“我工作于楼下的星期六音乐餐厅。”杰西卡笑着眨了眨眼睛,“最近,有一笔欠账,让我很是为难呢。”

在第七层生活,居实不易。没有经过多少心理挣扎,陈贝贝就痛快地做出决定:出租小公寓,以租金收入交物业税,自己则搬家到星期六音乐餐厅给人打临时工。是的,临时工,只能是临时工。据杰西卡介绍说,这里从厨师到门口引导客人的小妹都是有专业证书的,类似于陈贝贝这样的半文盲就只能当扫地擦桌子的杂工小妹了,毕竟陈贝贝除了混出一张高中文凭外什么都没有不是?

星期六音乐餐厅比陈贝贝想象的要大很多,从大厨到杂工一共几十名员工,从上午十点到凌晨二点轮班,而杰西卡俨然除了老板流火外的第二人,指挥调度颇有大将之风。尽管杰西卡领教了陈贝贝做中式料理的本领,但是没有专业证书的人,怎能让她在厨房间出没?从前在孤儿院里的时候陈贝贝总是坐在餐桌前和罗密欧一起对她的料理指指点点,如今却在自己麾下打杂,想来杰西卡心中就暗暗有一种自豪。

世界上任何一种工作都不好做。陈贝贝在奔走间想到了这句话,第一天上工,业务不熟,顾此失彼在所难免,几次将客人的点单弄错,换来一堆白眼。杰西卡在吧台慵懒地眯着眼睛假寐,全当没有看见。

“服务生!我要的是‘星光依旧’不是‘星辰璀璨’!”九号桌那边有客人大发雷霆。

陈贝贝微微叹了一口气,却挂上标准的笑容走上前去。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流风冲到吧台那边质问。

杰西卡喝完了杯中的热饮,没有说话。其实“星光依旧”和“星辰璀璨”都是热的珍珠奶茶,口味一样,只不过是盛奶茶的杯子有所区别而已,陈贝贝初来乍到,也难怪她弄不清楚。

“姐姐!”流风开始摇晃杰西卡的肩膀,这个从小被餐厅众人小心呵护的男孩子是老板流火的独子,尽管他在餐厅帮忙,大家可不敢让他累着,从来是他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休息,前几天他不辞辛苦,送了几天的外卖,可把大家都担心坏了。

“我怎么了?”杰西卡微笑,柔声问道。

“玛丽她没有经过培训带教,会对餐厅的业务不够熟悉,所以才会被客人骂,姐姐,你该知道的呀!”流风说道。

杰西卡笑着解释道:“是啊,我知道的。但是培训期没有工资的嘛,你是知道的,玛丽最近经济上有困难。”

“可是——”

“什么可是?”杰西卡对流风眨了眨眼睛,“她对餐厅不熟,你可以帮助她嘛!不要让父亲看到哦!”

流风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姐姐,你真好!”带着羞涩而喜悦的笑容跑开了。

杰西卡心中却有一阵担忧。她自从孤儿院出来,就被流火收留,几年下来,对流风的喜爱和呵护之情,比亲姐姐也不相上下。流风单纯幼稚,一味以自己的心意为处事标准,但是杰西卡却知道,以流火的一贯行事,毫无根基、一事无成的陈贝贝,不会是流火心目中乖儿子的择偶对象,流风若是浅尝辄止还好,如果用情太深,恐怕要受到伤害了。不过,谁不是在伤害中渐渐成长起来的呢!流火把聪明伶俐的儿子溺爱成了一块单纯透明的水晶,却还希望这块水晶拥有和钻石一般坚硬的质感,这原本就是不现实的。

陈贝贝原本就不笨,一直以来只是因为魂力的限制使得她处处碰壁,而做餐厅杂务这种工作,却和魂力高低没什么关系。在流风的指点下,陈贝贝上手飞快,很快就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服务员,来这里吃饭听歌的常客也渐渐记住了这个有着精致长相的女孩子。

是的。听歌。这才是星期六音乐餐厅的特色。从中午到凌晨,音乐声不断,下午晚上的热门时段更是有实力不凡的驻唱歌手在小舞台上纵情高歌或者浅吟低唱。甚至有的时候,客人会为捧某一个歌手的场而特地前来。据说,餐厅的老板流火人脉极宽,和演艺界有些联系,偶尔当红明星也会来此捧场。

“你知道吗?大明星陈若桐是我们这里走出去的呢?”休息闲暇,流风告诉陈贝贝说。

“陈若桐?那个相传德艺双馨的天后巨星?”陈贝贝低头想了想,很快想起来了这么个人。因为在星期六餐厅工作的关系,她对于演艺圈的事情更是多了几分关注,在充满了狗血剧情相爱相杀三角关系插足劈腿潜规则的演艺圈里面,陈若桐无异于是一朵白莲花的存在,出淤泥而不染,自驻唱歌手被星探发现起开始正式涉足娱乐圈,长相端庄秀美,歌声大气圆润,在经过几年的磨练后,演技也越发精进,可谓是影视歌天后级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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