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问起父母,灵儿眼圈一红,“我爹被知县杀了头,娘和我被他们关了起来,知县是坏人,欺负娘,娘带着我逃了出来,可是,我们被好多好多的马追着,后来躲进树林里,可是,娘不小心摔断了腿,呜呜……灵儿又抱不动娘,哇……娘……娘啊……”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大哭起来。
易楚炫浓黑的剑眉紧蹙,一句话不说,转身进了屋。
玲珑急忙抱起灵儿塞进婉容的怀里,追着易楚炫而去。
不一会,两个黑影骑在马背上,在夜中急行。
离州城外传来阵阵凄凉的哭声,城内死一片的寂静,静得诡异,压抑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
县衙内院的上空,飘然落下两个矫健的黑色人影,两人对望,点了点头,轻点瓦顶,立刻向灯火通明的内院深处飞飘而去。
灯点的最灿烂的屋子,传来器乐的声音,易楚炫掀开瓦片,向下望去。
屋内两名穿着甚少的舞姬扭动着腰肢漫舞。
她们对面两个眼冒贪婪的男人,举着酒杯痛饮。
“来,喝,哈哈哈,大哥,真有你的,这瘟疫之说,让朝廷不敢派人来,只好拼命拨银两,全都进了大哥的口袋。”
“还不是托了贵妃的福,贵妃娘娘说了,让我们这两天收敛点,太后和那个狗屁皇后要开这里亲自赈灾!真他奶奶地麻烦。”
玲珑气的大眼冒火,这家伙和兰贵妃有瓜葛。
“哈哈,管他呢,这后宫女人娇滴滴,瘟疫重县她哪里敢来,不过装装样子罢了。”
“还是小心为好,明天开几个粥场,让那些难民进城。”
院内不远处,突然摇迤着几个火把,男人重重的呵斥声,女人凄厉哭喊声夹杂着尖叫声。
他们立刻很有默契地,一跃飞身,悄然向那个方向飞去。
几个恶狠狠的衙役,正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向一个屋子里走去,边走,边踢,女子哭喊着,扭动着,徒劳地挣扎,渐渐没了声息。
易楚炫挥手,几个男子顿然同时倒下,玲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抬脚就向下跃去。
他来不及抓住她,只好警惕地环顾四周,紧跟着她飞了下去。
他们扶起已经晕厥的女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易楚炫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两粒药丸,为她吃下去,抱起她,放进黑屋里。
“你不打算救她走?”看着脸的乌紫的女人,玲珑有些心急。
“隔壁还有很多被囚禁的女子,要是今晚救走,就会打草惊蛇,她死不了。”
远处几个打着灯笼的人走了过来,易楚炫一把勾住玲珑的腰,轻轻一跃,上了屋顶,被他紧箍着身子,脸“噌”地红了,推开他,“我会轻功。”
易楚炫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在月光下更为娇艳,不禁笑了,“走吧。”
第二天,城门一开,大批难民、乞丐涌了进来,其中一个身材比较高大,努力曲偻着身子,拉着一个使劲要挣脱他的大手的满脸皱纹的老太太。
“快走,要不混不进去。”易楚炫低声说玉玲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被他弄了一脸的浆糊,难受得本来就生气,“放开我,我会走。”
衙门面前设着三口大锅,锅里冒出热气腾腾,难民和乞丐都一窝蜂地拥挤在大锅面前,叮叮框框的各种器皿相碰着,场面极度混乱。
衙役态度恶劣地举着棍子猛往挤在前面的人头上敲去,顿时血柱飞溅,吓得大家都不敢再往前走。
易楚炫和玉玲珑眼中冒火,眼看棍子要再次敲到另一个人头上,易楚炫扬手,“啊哟”棍子瞬间滚落,衙役曲扭着脸,痛的滚到在地,一只手已经动弹不得,吓得其他衙役也顾不得管乞丐、分粥了,拖起他就往衙里跑。
易楚炫趁机大喊,“听说皇上派太皇太后、皇后亲自到离州城了,这些狗官把赈灾的银子都放进自己的口袋,我们去击鼓伸冤啊!”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他们还抢了我们姐妹,我们不能就这麽被欺负着,我们告状去!”玉玲珑也神情激昂,动听的嗓音积聚穿透力,居然忘了自己的摸样是个老太太了,易楚炫瞪大眼睛,看着她满脸的皱纹被锅烤得开始融化,一脸的浆糊,不顾形象地举着拳头叫喊着,不禁莞尔,这才是玉玲珑的真实一面。
没等其他人注意玲珑的脸,他就挥着有力的手,“走啊,我们击鼓鸣冤去。”
“对,我娘子被衙门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呢。”“我的也是啊。”“我妹妹也在里面”顿时积聚的人越来越多,蜂拥向衙门大门。
“嘭嘭嘭”易楚炫抡起鼓槌,击得大鼓摇摇晃晃,紧绷的皮面弹得老高,震耳欲聋的鼓声刺激着喧闹声更加响亮。
“哐当”一声,厚重的大门突然洞开,凶神恶煞的衙役举着大棒,冲了出来,原本就是乌合之众的难民吓得退后许多,惟有喊得最凶,叫的最响的老头、老太太毅然挺立在大门前。
“反了反了,你们两个带头造反是吗?带进衙门,痛打50杀威棒!”
“是!”衙役蜂拥而上,把两人押进了衙门。
衙门高坐之上,坐着一位满脸横肉,穿着7品县官官府的知县。
“打吧,还愣什么呢?”县官头都懒得抬,身后站着一个妖艳的女子,为他按摩。
两名衙役走了上来,一把推向他们,“啊哟,妈呀!”听见两声“噗通”,衙役双双跪倒在地上。
知县抬头,见他们虽然衣着破烂,披头散发,身上却散发着不可侵犯的锐利。
尤其那女人,脸上是什么?一团一团的?举起袖子往脸上一抹,露出一张绝艳的脸。
“哼,哼,想必两位是打抱不平的?看样子来者不善嘛。不过,本官不怕你。”
“啪”惊堂狠狠一拍,“都愣着干嘛?全给县太爷我上。”
玲珑深潭般黝黑的眸子射出凛冽的目光,蝶翼般浓密的睫毛上下一磕,倏然抽出腰上软剑,一抹寒光腚出,手握剑柄,瞬间一挑,人随剑风,向他们扑来的衙役迎面刺去。
吓得衙役们刹不住脚,干脆“扑通扑通”全滚在地上,抱头哀叫。
易楚炫原本还担心她的身手,再看她,已经身手矫健地放倒几个衙役,扬起笑意,“啪”打开手中玉扇,转身背靠着玲珑,玉扇成影,潇洒的身影只消一下,便倒了四五个。
衙门外又涌进一大批身着束装的军士,把他们两团团围住。
厮杀声顿起,只见两个破衣烂衫的身影上下旋飞,默契地交织,封起一道牢固的风墙,刮到哪,人就倒到哪,不一会功夫,遍地都是扶着腰,抱着腿,哭着喊着鬼叫的伤兵。
瞬间,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县官这才觉得势头不对,吓得浑身颤抖,匿藏在帘子后面,偷偷伸出头试探,一阵暗风,“飕”的一声,“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