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下巴捏的生疼,却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景筱竹拼命摇头想挣脱他的手,却发现根本是徒劳无功。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我走。”她勉强开口,希望这个叫钟冥的男人能放她离开,如果他现在放了她,她会一辈子感激他救了他的。
他终于大发慈悲般的放开了她,眼睛却依旧紧盯着她的脸,“女人,欲擒故纵的游戏,要有个限度。”
景筱竹怎么也不会想到,下一秒,她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困在身下动弹不得。真是可笑,眼前的这一幕竟然让她想到了自己和寒泽烈的第一次,那么不美好的记忆。一样的场景,面对的,却是不一样的人,只是这一次,她已经没办法再强迫自己接受了。
“你放手,你到底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拼命挣扎着,在他的眼里却是徒劳无功的反抗。她以为自己已经身在天堂,没想到,竟然被人救下了,更让她她没想到的是,救了她的这个男人,竟然如此莫名其妙,甚至,像个魔鬼,不,应该说,此时此刻,他就是个魔鬼。
景筱竹并没有多想,在他的手臂上用力咬了一口,就在钟冥分神的那一秒,她迅速推开了他,躲到了墙角。
钟冥看着自己手臂上渗着血齿印,眼睛里突然出现了如同幽冥一般的神情。她并不知道,钟冥只要看到自己身上的血,就会变得格外的无情与狂躁,对于猎物,也更加的志在必得。这一点,既是他的优势,同时也是他致命的弱点。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她的游戏,显然玩的有些过火了……
景筱竹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比刚才更加不对劲,她只当是自己刚刚的行为惹恼了他。这个男人究竟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强她,他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这几个月以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全都发生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此时的钟冥,就像一只猎豹盯上了一只弱小的兔子,迈着缓慢而优雅的步子向她步步紧逼。
“你……你不要过来,你要是再过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反倒用极缓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有本事,你就撞,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玩儿到什么程度。”
就在他以为这个女人的狐狸尾巴马上就要露出来的时候,他承认,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狠狠地把头撞向了墙壁。就在她即将倒下的一瞬间,他接住了她已经失去意识的身体。眼前的这一幕,并不在他的预想中。没有任何一个游戏,值得用自己的命来玩儿,难道说,他是真的误会她了。
一瞬间,他刚刚的狂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平静。他终于为自己找到解药了,而他的解药,竟然是一个女人。既然如此,他有什么理由不留下她……
再次醒来的时候,景筱竹看到的依旧是相同的景物,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把这里当做天堂,相反,如果这里不是人间,那就是地狱,而那个男人,就是冥界之王。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叫钟冥的原因。
“你要是不想在昏过去,就赶快起来给我吃东西。”她并没有发现钟冥一直都在这间屋子里,直到他的声音从屋子的某个方向传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他一把把她从床上拽起来,丝毫没有顾忌她头上的伤。而他的动作也扯痛了她头上的伤口,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景筱竹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没有丝毫的道理可讲,莫名其妙地被带到这里来,又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这样的场景丝毫不亚于她和寒泽烈相遇的第一晚。可是,为什么她总是不自觉的把他和寒泽烈放在一起比较……
“不吃?怎么,怕有毒?”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碗里的粥,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这下可以了吧。”他又舀起了一勺粥,特意放在嘴边吹了一下,才送到她的嘴边。景筱竹把头别开,并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放我离开这儿。”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求离开。
从来没有人能拒绝他,更何况,是女人。
“女人,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想吃饭,那就永远都不要吃。至于你能不能离开,由我决定。”他突然冷笑了一下,然后,把一碗刚出锅不就得热粥,倒在了她的左手上。
很疼,真的很疼,可是她没有叫出来,她不想把自己的脆弱展现给一个陌生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荒唐可笑而又不真实,但她只是直觉的想要反抗。原来她也可以这么坚强,当初,她因为一根手指头做了寒泽烈的女人,现在,她可以为了,为寒泽烈守身如玉而让自己头破血流。她曾经对自己发誓,一定要再见到寒泽烈,但是,她希望站在他面前的自己,是干干净净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景筱竹,否则,她宁愿不要再见到他……
到底是寒泽烈改变了她,还是,她本就如此,而她当初之所以会答应寒泽烈的要求,除了想保住自己的手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她忽然想起了那一次,寒泽烈狠狠地把门摔在了她的手上,她心里不禁苦笑,她的这只左手,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她用这只受伤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像是在安抚肚子里的孩子。
宝贝,妈妈的生活为什么就不能过的平静一点,妈妈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的爸爸,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顺利地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妈妈相信,如果你能顺利地出生,你一定会比妈妈坚强,将来,也一定会比妈妈幸福。景筱竹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
不一会儿,仆人进来打扫房间,但是她们只是换下了脏掉的床单,擦干净了地板,至于景筱竹,她们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萝拉一样爱管闲事,会主动关心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