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看看院子里的混乱,杀气不是冲着自己的,不理。扭头看看盯着自己的包子,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现在是吃点心的时间。”啊呜啃啃啃啃啃。
包子驮着一头黑线,脑子里就剩斗大的俩字——祸害!
“又不你去我们家玩儿怎么样?我们家点心好好吃的。”包子眼珠子一转,精明的放亮。
皇叔再怎么鬼畜那也是东方家的人,这时候就该果断胳膊肘往里拐,而且还能让皇叔欠自己一个人情。皇祖母最近已经把拉郎配的对象重新放到自己人身上了,他才九岁还差半个月好不好,娃娃亲神马的最讨厌了。
哎,烦恼啊,不然你以为他找虐啊吃饱了撑的躲到皇叔家。本来还有小舅舅在前面撑着,但是倒霉的被皇叔陷害,现在被母后严刑拷打精神憔悴自顾不暇。只希望他皇叔这个时候不要再落井下石了,唉,明明皇叔更加黄金单身汉的有木有。
哎?!对啊,皇叔也是单身的啊!偶吼吼吼吼吼不说他都给忘了。都怪皇叔气场太强皇祖母一直攻克不下,但是……
小眼神开始飘了,笑得贼兮兮,“哎,小艾,你比我大对不对?你今年几岁。”
“嗯。”小孩实诚地点点头,“十三岁六个月,SIN说的。”她从来不知道她生日哪天,别人给她过哪天她只负责吃就行了。
“老天爷,您终于眷顾我了,呜呜呜,好感动。”包子一脸虔诚地望天,愣是没让眼里的泪花落下来,握拳,一脸郑重地看着小孩,“请跟我回家吧!去见我皇祖母!”尼玛,我皇祖父十岁登基十三大婚,毫无压力啊,大不了养两年再吃,最重要的是先把我的危机解除了啊!错过这村就没这店儿了。
眨眨眼,皇祖母是什么?一边塞点心,一边思考。
“嗯哼,几天不见本事见长啊,敢挖我的墙角?”
被一团阴影笼罩,听着耳边熟悉的嗓音,包子浑身一哆嗦,抖着嘴唇一脸哭相抬头,“皇叔,我就算长了本事没长胆儿也白搭啊请看我真诚的眼神,您误会了”
“听说左相家的二小姐天生丽质,今年刚好十一岁奥,刚刚好哟,要不要我替你引见引见?”
跟在东方身后的路人侍卫闻言虎躯一震,好狠一起收拾两个,难怪上次送人家小鸟,原来搁着等着呢真庆幸刚刚声援及时到位啊,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拾我们呢。
“身为朝廷栋梁的淳王殿下,这么悠闲真没问题吗?”
凉亭外,雨势不急不缓地下着,青山远影烟笼雾绕,雨声清晰,淡淡的有种朴素的宁静,显然这里不是大气磅礴的淳王府,也不是繁华拥闹的京城。
一盘棋,一左一右两个人影,透着股隐士一样的悠闲,一黑一白的棋局也不见激烈,连落子的速度也随心的可以。
“看不出来你才刚刚接触围棋而已。”拈着手里的黑子,东方不紧不慢地打量着棋局。白子的攻势如人一样温和,却步步缜密不留破绽,实在看不出对方只是个新手。
“以前可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候,这种娱乐太过温吞了。”不在意的笑了笑,灰色的头发没有束起,随意地散在肩上。
东方闻言淡淡皱了皱眉,看了看凉亭一角,安静地吃着点心的小孩、一猫一鸟。“小呆,也是如此?对你们以前的经历,有些好奇。”
“说起来也挺单纯的,出任务、训练,仅此而已罢了,只是强度有些不同寻常而已。”
SIN轻描淡写地答着,没有再深说的意思。组织里的那些日子,在平常人看来可能是无法忍受的血腥和黑暗,但对他跟小孩,却是最珍贵的过往,唯属他们的回忆,容不得其他人否定甚至分享。
看似平和的场景,各怀心思的两人,可没有真的那么风平浪静。
鸩业、东方晋、SIN,也许性格迥异作风天差地别,但是强硬的执拗却如出一辙,那天对小孩归属的争夺,最后演变成争执不下的对峙是再自然不过的结果,各退一步的妥协,也不过是小孩每年四个月在淳王府当米虫,四个月在沉戈出任务,四个月在千耳门训练。
但是,东方晋跟鸩业,一个是天下皆知的淳王,一个是无人不晓的沉戈首领,怎么可能比得过SIN来得自由,虽然分配的时间只有四个月在千耳门,但不代表SIN跟小孩的相处时间只有四个月而已。所以说不要小看一个技术人员的狡猾啊。
“朝廷栋梁什么的太过引人注目了。”见SIN不想继续刚刚的话题,东方绕回了SIN一开始的问题上。“当初廉王还在的时候,朝廷需要一个强势的王爷与之抗衡,现在廉王不在了,我也该当当闲散王爷了。”
年幼时期就能从惨烈的夺嫡之战中活下来,东方的敏锐和果断,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到的。太后现在就开始给太子包子参考联姻对象,给东方晋提了一个醒。
你以为东方晋凭毛现在还稳居京城第一黄金单身汉?太后跟皇帝是真把他忘了?
皇室联姻就相当于权利兼并,东方晋已经算得上位高权重了,更要命的是他年轻,熬到现在的皇帝寿终正寝他估计还能蹦跶,如果再娶一个配得上他身份的世家贵女,你让以后太子怎么混?等着被架空权力吗?
所以太后、皇帝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也不能随便塞给东方一个寒门子弟吧,那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摆明了说自己在提防人家,于是干脆大家就都假装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