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门的那个人,我来处理。”鸩业少有地发表意愿。
不管是沐雪衣雇佣千盛金发布小孩的人头任务,还是跟魔教勾结,跟甚是自己动手,都是一个不小的威胁。想起小孩初到沉戈昏迷不醒的样子,他觉得青门的事,有必要一次做个了断,上次的手段,貌似有些过于温和了。
小孩看着变得严肃凝重的江汀芷跟司羽刹,毫无紧张感地凑近,瞪了面色已然灰白的青篱好一会,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瓶子递给她,“吃药。”流血了,但是好奇怪,没有看到伤口。
等了好一会,见没人理她,小孩也不伤心,只当是对方不喜欢吃药,包子(太子东方璟)就是这样的。自作主张地把瓶子打开,贴到对方嘴边就想往里倒。以前她见东方就是这么搞定不肯吃药的包子的,很有效,嗯,对了,还要放杀气。
“你想干什么?!”一心扑在青篱身上的司羽刹见小孩强硬突兀的动作,还有她身上铺天盖地的杀气,气急败坏地打飞小孩手里的药瓶,眼睛不知是急躁还是愤恨地变得通红,瞪向不知所以的小孩。
被司羽刹愤怒的声音吓了一跳的艾喵,金色的竖瞳警惕地盯着对方,身上的毛快要炸起。
呆呆的黑色猫眼捕捉到被打飞出去的药瓶的轨迹,直到没入水波不兴的湖中才换回反应——抓不回来了,“药,没有了,我的。”小孩才转头看司羽刹。
“滚开!”根本没来得及理会小孩说了什么,甚至分神维持怒意,身心已经被惊惧占据。
“青篱,青篱,坚持住。”打横抱起已经痛的失去知觉的人,飞速回身往医药充沛的房间折去,只留下被司羽刹满身的杀意和戾气压在原地的小孩。
“嗷呜呜”从没经历过这般杀意的绒球瑟缩在小孩脚边,受惊般不停地呜呜叫。
感觉到针对自己的杀气本能地想要还击,但是人已经不见了。逃跑了?没有遇过这种情况的小孩不解地歪歪头。
滚开要怎么做?她又不是滚滚(那只胆小的狼崽),走路四只脚都会翻圈圈。而且小孩记忆里以前也有人对自己提出这么强烈的要求的,但是说的人都被SIN和东方接收了,没自己什么事。
没有前例参照思考不出处理方法来的小孩很淡定地无视了。但是不要忘记,小孩都有一种本能叫告家长……
蹲下身,摸了摸还在瑟瑟发抖的绒球,呆板着一张小脸严肃道,“你太弱了,艾喵先生都没有抖。”
小孩低头看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又溜进自己衣襟里毛茸茸的脑袋正不停蹭着自己的黑猫,再对比一下竖在空气中每一个绒毛都在发颤的小球,一脸笃定地总结,“要多吃肉。”要变强=要长大=多吃肉,所以,滚滚悲剧的填鸭式喂养又开始了。
作为唯一一只需要担心撑死在幼崽时期而不是面对严寒饥饿跟天敌威胁的雪狼,滚滚“幸福”地内流满面。
而在此时,唯二的储备粮——小白鼠一只神迹般的不见踪影的情况下,仅余的选择那坨白蛇不得不为自己的口腹之欲付出代价。
出手如电捏住七寸,视那对明晃晃的尖牙于无物,对下一步该如何着手陷入沉思。以前在组织的野外求生训练中,不是没遇见过毒蛇,不过小孩面对满深山老林的飞禽走兽从来只挑个大肉多的吃,像这种面条样的东西,小孩那是颇为豪气地直接无视的,奈何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直接递到绒球嘴边,小家伙却被还在不停扭动挣扎的蛇尾巴吓得直往后退。小孩对于白蛇的不配合相当不满,尤其是老想往自己脖子上缠的身体,离地抬高了,滚滚够不到。
感受到蛇身的柔韧,小孩干脆利落地打了一个结,把蛇尾巴往蛇嘴里一塞,强硬地摁上不肯闭拢的嘴巴,首尾相接揉成一个坨坨放到滚滚爪下,一脸鼓励地看着狼崽为了食物奋斗。
欣慰地看着终于敢下嘴的滚滚,突然被耳边传来的破空声惊扰,想也不想地反手摸出匕首,当——当——两声,将尾部攒着红缨的飞镖反向击落。似乎感觉到危险不仅于此,小孩遵从直觉地将绒球拎在怀里,跳出对方的攻击范围,翻身跃上旁边的一棵大树。
眼见着落地的两枚飞镖尾部的红缨慢慢消融,与之接触的地面,青草瞬间焦枯成黑褐色。
微风中不知何时逸散开一丝淡淡的冷香,似乎带着雪山的清冽,心旷神怡。然而细品之下,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究竟是什么感觉,轻飘飘如踩云端。
恍惚间,一道雪色飘逸妙曼无双的身影随后而至,看不清如何出手,地上那团泪崩的白团已经到了她的手上,手指纤影翻飞,将小蛇身上的结舒展开来,即使脸色阴云密布,柳眉凤眼怒色难平,也难掩美人绰约之姿。美人就是美人。
看着小蛇尾巴上快要对穿的一双牙窟窿,身体隐隐发颤,竟然敢,竟然有人敢这么对待她珍视无比的血灵蛇,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这是你做的?!谁给你的胆子!”以美人高来高去的水平,不可能没有发现周围暗藏的守卫,以及眼见着把自己射出的飞镖打飞的小孩。
小孩踩在树枝上,看了看小蛇尾巴上血淋淋的窟窿,认真解释,“不是我咬的。”她不吃蛇。感觉手里不安分乱扭的狼崽,想了想,把狼嘴扒开,亮出还没长好的犬牙给对方看,“滚滚没咬动。”
“休要狡辩,我亲眼所见!你是怎么把血灵蛇抓走的?是何居心?你究竟是什么人?与魔教有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