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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被破坏的计划

从欧阳建办公室出来,他们兵分两路,谢小田直接回局里,刘一禅和李新民直奔南郊森林公园,虽然潘潘刚刚打来电话说那边还没有任何发现,但是刘一禅直觉田甜恐怕已惨遭毒手,只是上次他让人把出口堵上这一举动正好打乱了凶手的计划,那么进不去南郊森林公园内部,凶手会将尸体丢弃在哪里呢?

南郊森林公园附近的搜索行动已经近两个小时,潘潘抬手看了下手表,皱着眉头骂了句粗口,组织这么多人当是玩儿的?浪费时间精力不说,根本就是猜测嘛,明面儿上他不敢说什么,私底下却不大赞同。

南郊森林公园的领导已经被这种事情吓怕了,一听说警察又来了,立刻围拢过来,“我们监控装了,豁口也堵了,还有我们什么事儿啊?”

潘潘赶紧安抚一番,总不能因为又有人收到所谓的“死亡快递”就断定南郊森林公园出现第三具女尸吧?这要传开了,南郊森林公园更没法儿打开门做生意了,于是园长一声令下,园里所有员工一起搜索,但要保持低调,只要确认园里没有第三具尸体,他们就该偷着乐儿了。

刘一禅和李新民首先到达上次提取到曾艳艳轮胎印的那条位于密林边的土路上,远远看到已经有鉴证科的同事在忙碌了,他们下车过来查看,刘一禅问道:“有没有提取到什么痕迹?”

鉴证科的老黄站起身指引着刘一禅道:“刘队,你看,与上次一样,车子是从花园别墅方向开过来的,这样就绕过了南郊森林公园前面的摄像头,后来在这儿调头,像上次一样开向东边,轮胎印已经提取到,并且十分清晰,等回去分析出接过来,马上通知您。”

刘一禅点点头,带着李新民向着密林深处走去,由于尽头的出口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他们只在走过的草地上仔细搜寻着。李新民懊恼的叹口气道:“什么痕迹都没有。”

刘一禅皱着眉头,站在新筑的水泥墙边仔细观察,看到墙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墙根底下有碎落的小块儿水泥,他回头道:“让鉴证科的人过来提取一下指纹。”

“提取指纹?”李新民道:“凶手会这么不小心把指纹留下吗?”

刘一禅笑道:“那可说不定,看到口子被堵上了,说不准凶手把气撒在墙上,情绪一激动就忘了伪装,你看,这应该是用硬物敲打留下的划痕。”

李新民点点头,“刘队,您真的认为尸体就在附近?”

刘一禅带头往出走,“现在不好说,不过既然把死胎寄给了欧阳建,欧阳建又恰好有一个怀孕的小三儿,小三儿又失踪了,而我们又在上次的抛尸现场发现了轮胎印,你猜会不会有那么多巧合?”

李新民道:“那现在怎么办?还继续搜索吗,如果凶手另选了抛尸的地方,可不一定就在附近。”

刘一禅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匆忙之中你以为凶手会将尸体抛在什么地方?就近是最好的选择,过了这片儿有灯有监控,我坚信就在这片儿,让潘潘继续搜索。”

说着话两人走出密林,看到程墨正倚在车边抽着烟,程墨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搓了搓,“发生这么大事儿你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害我巴巴儿的还要自己开车过来。”

刘一禅笑道:“还在搜索,等找到东西再给你打电话也不迟,这案子少了你可不行。”

程墨冷冷一笑:“假惺惺。”

李新民见不得程墨的吊样儿,他眼睛看向刘一禅问道:“刘队,咱们可以跟着轮胎痕迹走,指不定更快一些。”

这倒提醒了刘一禅,他眼前一亮,脑子快速旋转,凶手开着车,若要抛尸不可能到离主干道太远的地方,于是赶紧通知潘潘,重点搜索主干道旁边200米范围之内的地方,另外对李新民道:“老李,你带一堆人去田甜租住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寻常,如果能找到什么线索,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李新民想到了盛在碗里的胎盘及被血染红的座椅,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若在田甜家里发现了这两样东西,那么田甜被杀、且被杀害蔡晨晨的同一凶手所杀这一事实将不容质疑。

李新民领命而去,刘一禅和程墨开车沿着轮胎印记消失的方向缓缓驶去。

这是一条仅容得下一辆车通过的土路,刘一禅让程墨慢慢开,自己尽可能细致的观察着周围的状况。他在揣摩凶手的心理,如果原计划被破坏,那么必定要找一处凶手自认为合适的地方来完成抛尸这最后一步。

按照程墨对蔡晨晨一案的分析,凶手对被害人充满了恨意,将被害人光裸着身体抛于公共场所,是凶手整个做案过程中具有关键意义的一步,那么这一次迫于偶然事件的发生凶手不得不改变初衷,那么他应该会更倾向于重新寻找一个类似的地方,极尽可能的复制原有的犯罪现场,这才更符合凶手心理才对。想到这里,刘一禅望着车窗外崎岖的土路说道:“你有什么看法?”

程墨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我是来当司机的,哪里敢有什么看法。”

刘一禅瞥了眼沉默,摇头苦笑,真是个脾气怪异的家伙,若是自己不搭理他,说不准能生一路气,比娘们儿还矫情。

就在两人斗气的当儿,刘一禅忽然远远发现路中间出现了不同寻常的景象,他心里一动道:“前面有东西,开慢点。”

“还满啊?我现在就是牛车的速度了,再慢还不如下车走呢。”

“你说得没错,车就停在这里吧。”刘一禅指挥道。

程墨翻个白眼儿,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刘一禅的心思全部被路中央的东西占据,他隐隐觉得那正是他要寻找的,所以不等车停稳,他就急急忙忙跳下车,将脚套套在鞋上。

刘一禅沿着土路缓缓向前走去,程墨跟在后边也下了车,刘一禅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但是在走了10多米后,在他隐隐看清路中间的景象后不由得佩服起刘一禅的好眼力。

两人在距离目标大约两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刘一禅掏出手机打给李昌修和潘潘,“尸体找到了,马上过来。”

程墨缓缓蹲下身,看着尸体被强劲的秋风吹乱的褐色头发沉默不语。

“你说,凶手将尸体抛在这个地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呢,还是不得以而为之?”刘一禅扣下电话问道。

程墨看着前面的路段,“再走百十米就上高速了,不在这一段抛尸,难道要抛在高速路上吗?”接着又掀起嘴角笑了笑,“不过这儿也算个不错的选择,凶手的目的不是掩藏尸体,而是将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里虽然不能与森林公园里边相比,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公共场所,可以部分的满足凶手的特殊癖好。”

刘一禅绕着尸体走了两圈,虽然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那位叫田甜的姑娘,但他还是掏出欧阳建发过来的那张照片做了比对,照片上活灵活现的活人面孔此刻已是死气沉沉,苍白泛紫的嘴唇微微张开着,似乎想说什么。

刘一禅仔细观察着尸体的胳膊,在李昌修到来之前他想看看这具尸体是不是像上一具尸体一样胳膊上有注射过的针孔。

“起远点儿!”李昌修的声音毫不客气的在耳边响起,刘一禅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回头道:“你怎么那么慢?”

“你这电话早不打晚不打,偏偏我胡的时候打,害得我都没来得及把账结了。”李昌修把一腔不满全数发泄给刘一禅。

刘一禅扑哧一乐,你还有心思打麻将?

“我怎么没心思,死人天天有,麻将可不是随时打得起来的。”李昌修说着将手套戴上,开始进行初步尸检。

刘一禅踱了几步站在程墨旁边道:“你说,是不是又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程墨摇摇头,“两个相同类型的女子被害,作案手法基本相同,但到底是不是连环杀人案,还不好说,你说呢,老李?”

李昌修抬眼看了程墨一眼,“死者20至25岁……”

“23岁,名叫田甜,2天前失踪。”刘一禅补充道:“你继续。”

李昌修触摸了下尸体的僵硬程度并看了看尸斑的情况,在将一直温度计插入尸体测量肝脏温度后说道:“尸体已经开始出现软化,根据肝脏温度我推测死亡时间在36小时左右。”

“36小时?”刘一禅抬手看了下手表,“那也就是说死亡时前在中秋节凌晨1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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