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奕看见这一幕,心中突然窜起一股无名怒火,身边的紫姬仍是战战兢兢不说话。
“丞相大人,奴家其实仰慕你已久,想问问,为什么你还不娶妻呢。”一个女人败阵,另一个女人又上前。
“可遇不可求。”傅凌天仍是彬彬有礼的笑着,余光瞥了一眼不远的封玄奕,眼里的笑容有些僵。
“丞相累了,你们若想回去就先回去吧。”看出傅凌天的不耐烦,挽清伸手隔离了那个女人,突然被挽清推开,那女人的脸上虽有不悦,却当着封玄奕的面也不敢造次,只能悻悻的坐了回去,与紫姬闲扯。
紫姬开始很惊吓,但慢慢的她也放松了下来,面色平和的与那些女人说着自己的日常琐事,却在看向的挽清的瞬间,眼里闪露仇恨的光芒。
“沪公子,你也来了。”像是才看到对面的沪青烟,傅凌天的脸上一瞬间的错愕。
沪青烟笑了笑,那柔弱的身子靠在桌上有些发虚,“清儿,可以上菜了吗?你叫我来是想饿死我吗?”
亲密无间的称呼让傅凌天再次皱了皱眉,看挽清那一脸自然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发闷,挽清却没察觉,伸手让莫子辰开始上东西。
等了许久才见几个下人慢吞吞的上来,挽清有些毛躁,便起身出去看看。
“管家大人,这已经没多少肉了。”
门外依稀能听见下人胆小的议论,挽清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示意后面的下人不要出声。
莫子辰站在墙根下,旁边放着两个方形的放饭盒的桶,正在把一盘红烧肉的里挑出来一些,眼见一盘满满的红烧肉少了三分之一,他却还依然在挑。
下人有些看不过去出声劝阻,他也只是瞪人一眼,声音骤然一沉。
看着一盘又一盘的菜在他手里少掉,挽清心中好奇,他把这么些菜倒出来给谁,便也没用出声,等下人们全都端菜进去了,才悄悄跟上挑着两个桶子想要离开的他。
临走前还仔细的瞧了一眼周围,才挑起担子往外面走去,挽清跟了许久,才见他停在了府门口,一个打扮像客栈小二的人忙迎了过来,只见莫子辰将那担子交给小二,小二打开清点了一下,便从怀中掏出了银票递给他。
挽清心中好笑,堂堂一个王府的管家竟然克扣府中宴会的菜肴去卖。
想起来这莫子辰平常倒也是穿着朴素,行为低调,且十分节约,平常掉在桌上的饭粒都要捡起来吃,身上的衣服鞋子也是一看就穿了两三年,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谋财。
挽清站在暗处,看着他朝自己这边走来,等他看见自己。
莫子辰明显一愣,而后声音都有些抖,那数钱的手还没停下急速的揣进了自己怀里。
“王,王妃。”
“管家,我王府待你刻薄吗?”
“没有。”莫子辰清澈的眼睛企图不去看挽清,白色的袖袍握在了手里,风扬起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半边好看的脸。
“那你可否告诉我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何?”
“这。”
“还是管家你存心想让外人传言说我们王府克扣下人工钱,让堂堂一个管家居然干这等事情!”挽清声音厉了几分,那莫子辰不说话,似乎在想办法开脱。
“我只是看客人不多,那么多菜吃不完可惜了。”
“那你为何不等我们吃完再弄?”
“吃完就是剩菜了,人家不要。”说完莫子辰就扭过了头,似乎在为自己说错了话而惋惜。
“真是让管家费心了,如此帮王爷省钱,拿来吧。”明白他的那点小心思,挽清的笑容更加邪恶。
“拿,什么?”
“你不是帮府中省了不少银子吧,银子呢,拿出来。放心吧管家,我会在王爷面前替你美言的,看他能不能帮你涨点工钱。”挽清挑眉,看着莫子辰那纠结的动作,伸手一扯,将他刚拿出来怀的银票给抢了过来,转身离去。
莫子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几天的辛苦白费,心中不是滋味。
特意让厨师多买食材,多做成菜,还特意让那么多下人替自己隐瞒,亲自去找小二承受来府中接菜,却始终是一文钱也没落着。
挽清回去的时候特意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莫子辰,却只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想了想还是那个身影消失之前出声叫了他。
“管家,一起过来吃吧。”
莫子辰停顿了一下,抬脚跟了上来。
挽清回到那院子的时候封玄奕与紫姬那桌已经吃了起来,那紫姬也明显没有开始的扭捏,时而还能与她们笑出声。
只是傅凌天这桌却仍然没动筷子,见挽清进来,沪青烟才出声唤她。
“去哪了,等你等的快饿死了。”
傅凌天挪了挪屁股让出了个位置,示意挽清坐在自己身边。
“子辰,坐这里吧。”看到莫子辰进来,封玄奕那紧绷的脸色才好转一些。
莫子辰点头,似乎怕挽清说什么,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意外的是挽清看都没看他。
台上的声音仍然没有停,响在这有些清静的王府徒增几分吵闹,傅凌天伸手替挽清倒了杯酒,时不时的给她夹菜。
三人没有理会封玄奕那边,倒也和谐,傅凌天的样子看不出他是早知道紫姬的事还是现在才知道,不过挽清也知道他的性子是不会将这事外传的,顶多日后多保护自己一些而已,她想要的也只是给封玄奕施加一些压力。
有些寂静的酒席,也没能多说两句话便结束了,紫姬虽看起来打击不小,却后来也没有十分明显,倒像是放松了许多。
送沪青烟与那些女人上了马车,挽清才转向傅凌天的方向,封玄奕站在门口,似乎在与他讨论些什么,脸色却十分不好。
“我送你吧。”挽清走近他们却不说了,傅凌天只笑着看着自己。
“不用,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封玄奕面露不爽,语气发酸,“若是对傅丞相如此有意,就随他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