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的季节,在我们这里是最舒服的季节了。阳光不发烫,秋风徐徐,而那时,周家的院子,花团锦簇,花香荧绕,坐在花园里是难得的一种享受。
那天,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纯粹是要沐浴阳光,总之,彥祥少爷直到中午开饭的时候,才从花园里懒洋洋地走进来。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一种成功的喜悦,赫然出现在他的脸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肯定还在为他的“完美讨划”沾沾自喜。
“弦呢?她怎么不在这里?”在饭桌旁坐下后,彥祥少爷就用眼睛四下搜寻她的弦,往屋内扫视了一周后,也没有找到萧弦的身影。他又回过头,对站在一旁的我问道,“你有看见她吗?”
“你就别等了,她这段时间,中午从来都没有下来和我们一起吃过饭!”我没好气地答道。
我说的是事实,自从遭了冷文彬的毒手之后,萧弦就基本上不在饭厅吃饭了。一般都是是我端回她的房里。有时,她连吃都不吃了。而这几天,冷文彬都没有回过家了,他说他要在医院里陪彥熙小姐。我想,他不是在外面鬼混,就是怕回到家,彥祥少爷会找他算账,所以才不敢回家的。
萧弦呢,或许是因为不敢面对彥祥少爷吧,所以,基本上有少爷出现的地方,她都尽量在回避。因此,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要呆在房里吃了。而少爷也对我的话信以为真,他也就没有去理会了。
吃过午饭之后,彥祥少爷还是不放心萧弦。只见他走到萧弦的房门口,轻轻扣门,可他敲门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应。
当时,我正在厨房里干着活,听他敲门敲得厉害,我便停下手中的工作,认真地听了听。
可听来听去都只听到彥祥少爷的喊声和敲门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更别说萧弦的声音。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萧弦依然没有开门,我们都以为,她是在跟彥祥少爷在睹气,所以才没有来开门。慢慢地,少爷也没有再坚持了,我只听他叹了几声,也回他房里去了。
一整个下午,我都没有见着萧弦。我只是以为,她只是趁着彥熙小姐与冷文彬不在家,想要偷偷懒在房里睡大觉了。或者在跟彥祥少爷闹别扭,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里,不肯出来罢了,也就没有太在意她消失的这件事。
直到晚上,开饭的时间到了,依旧不见萧弦的身影。我才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当时,我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最糟的念头,那就是她寻短见了。正在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的时候,在外面玩了一个下午的彥祥少爷终于回来了。
他一进门,便冲我嚷道,“萧弦呢,弦怎么还不下来吃饭!”
我没有应他,我还沉浸在自己制造的恐惧中。见我没出声,彥祥少爷就独自上楼去了,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是不是生病了呢,都一整天了,不生病也饿坏了,真是的,一点都不会珍惜自己的身体!”
“嘭!嘭!嘭!”一到萧弦的房门口,彥祥少爷就不客气地拍起门来了。可无论他怎么喊,怎么叫,怎么用力敲门,就是看不见萧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或听到她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我把饭菜全部端上饭桌后,还不见他们下来,便想上去探个究竟。
“你确定她真的在里面吗?”一看到我,彥祥少爷便焦急地问。
“不在这,她能去哪里?”我没好气地回答,在我看来,萧弦肯定还在里面,只是是活是死,我就不敢保证了。
我走到门前,用力敲了敲门,励声喊道,“萧弦,你在里面干什么,不干活也就算了,都做好饭了,还得来请你下去吃,你以为你是谁啊。”
里面依然没有动静。我就喊的更来劲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了,吃不吃你是不是也该打个招呼,你还想请人用八人大花轿来抬你下去,是不是?我跟你讲,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不开门,我可要踹门了啊!”说完,我就轻轻踢了一下门。
站在一旁的彥祥少爷忙用力把我推到一边,生气地说,“你干嘛,你这样会吓着她的!”说完,他又转向门内,“弦,你开开门好不好,如果你不想跟我们一起吃饭的话,你告诉我一声,我给你端上来,好不好?”
“弦,你到底在不在里面呀?你好歹也应我一声呀,你要再这样对我的话,你让我!”说到这里,彥祥少爷声音突然哽咽起来,“你让我怎么去学校嘛!”说着,彥祥少爷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义凤,萧弦那个死丫头呢,她去哪了呀?一整天都没有见着她的身影,花坛里的草还没有拔干净呢!”
正当我手足无措地看着哭得泪流满面地彥祥少爷时,楼下传来了卢志红富有乡下女人的尖而粗犷的音调。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一个搞装修的临时工在厨房里嚷道,“是那个除草的妹子吗?我今早上看见她哭着跑出了花园大门,然后就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跑掉了吗?”我在心里想道。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彥祥少爷,他也睁着大大的眼睛,泪眼婆娑地望着我。接着,他就更用力地拍门了,一边拍还一边喊着萧弦的名字,但根本无济于事,里面毫无动静。
“把门踹开!看她是不是还在里面!”我拉住还在使劲踹门的彥祥少爷,对他劝道。
彥祥少爷用力踹了两三下,门就开了。房间的东西依然摆得井然有序,很干净很整齐,不像是一个离家出走了的人的房间。
彥祥少爷一进门便四处找萧弦,他首先跑到床边,掀开了被子,以为萧弦会在那里,然后他又冲入卫生间,接着又打衣柜,连床底都不放过。
现在回想,当时彥祥少爷的行为是有多可笑啊,他哪里像是在找一个人,看他翻箱倒柜的,更像是在找一只宠物。
彥祥少爷找遍了整间房间,也没有找到萧弦,也没发现她留下任何她离开了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