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姬长风的半道拦截,待我在度飞乘华轿赶到游离宴之时,宴会已过了一半,娘亲正身披华服着于高台之上与人对饮。
正焦急我是不是返了回去,想让身边人去寻,现下看我出现,当下轻叹口气,放心了不少。
挥手招我过来曲膝坐下,待到完全曲身,我才看清眼前人的样貌,因了刚才进门之时我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身后紧跟进来的姬长风身上,并没有多注意娘亲身前对饮之人,现下定睛去看,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我楠相思自诩狐族上仙,见过上万面孔,无一不是翩翩佳人温润公子,现下眼前这个,却是生生夺了这两者去。
不似女子,面容却胜娇兰桃花之态。不似男子,身形却赢盘古之躯,相面盈盈,令人无足生愧,好一雌雄难辨之人。
“娘亲,这位是?”
“相思,这位是沧澜之巅的澜沧沧主,你该不是忘了,小的时候,他还曾救过你,今日前来,多半是想看看你,快扶礼”,说着,便顺手将我拽了过来。
“小狐相思叩拜澜沧上仙”
望着那一脸面相,脑海深处慢慢勾出几抹轮廓,是了,南狐上仙末澜沧,居于八荒山下,适年下山为我娘亲所求帮我治病。难怪之前我会觉得熟悉,原来是这样。
想到这里,我不由上前盈拜,瞅了那人眉眼含笑的面庞,不由心声跳跃,在度回过神来,已是游离盛宴之尾。
缓步从高台上走下一路由南至北,路上遇了几名小仙,到是都识的我。南狐相思归樱之女,天生残疾,生了一双蹩脚,又有谁人不知。
“难得上君有此闲情,来我这蛮荒之地赏玩,真正是令在下蓬荜生辉”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待我惊觉回过神来。周身已入一片荒凉之镜,放眼过去,黄沙漫天,寸草不生,竟无半点绿草之意。
那人身披黑甲,一脸玩味,青面黑鬓,身躯狭长。目触我身后所过之地,只略抬了抬手,周遭便在度围了一片黄沙而来,由外及里,绕成一股漩涡将我围困期中,却是我如何使力都挣脱不开。
即便我在蠢,此刻在看清眼前这一切也反应过来了。想来是无遭走了困地,刚才进来之时,为了免去旁人视眼,我故意挑了几处幽僻之径过来,没想到,竟会无故陷在这蛮荒之镜。
上古有一蛮物,额长八尺,身躯凶猛,似惺若狸,掌中生刺,其血有毒,沾染顷刻,便会一命呜呼,擅于使风,所到之处,必黄沙漫天,寸草不生,上界慈母女娲有好生之德,为免世间万物受其毒害,特将其困于蛮荒之镜。
没想到今日却被我误打误撞闯了进来,看这眼前妖物,虽已化为人形,却是浑身盛满戾气,不是那蛮物又会是何。
“蛮物,你好大的胆子,可知本君是谁?竟敢如此莽撞前来擒我?还不速将这沙尘散去,本君也可饶你一名”。
话音刚落,不知是我小看了那妖物,还是他本就困顿于必心底生了怨气,一时之间,竟仰天长笑,没有半点将我放在眼里之态,若不是我身形不便,又有跛脚长伴,岂能让它如此嚣张。
我知今日在此没有娘亲庇护,定是要吃些苦头了,当下也不在挣扎,只曲膝坐了下来,周遭风沙还在狂飞不停,到是直接隔绝了外界,这样也好,还能在娘亲赶来之时小眠一觉。
我从不是那种知道前方无路还非要上前硬碰的人,许是那人见我半响不动,有些好奇,便把身前的漩涡撤了出去,待发现我睡在地面上蜷缩成小狐狸之态时。
当下楞神笑了出来,眸光潋滟,耀眼群芳,真生的一副好皮囊,让人不由心生感叹。若他不是因了有罪,被女娲娘娘囚禁于此,怕是也不差于外界妖杰吧!
在度醒来,已是两日之后,熟悉的床蔓让我一下回不过神来,刚要以为是回了府洞,就见帘外走进一男子,长发黑鬓,眉目如画,竟是那南狐上仙末澜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