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昨日才去了醉红楼,遂城最大的青楼。
这女人是疯了不成,竟如此精确的把到了自己的命脉,真想就地杀了她,可是想起今早还在重咳的十哥,就试试也好。
“段玉,请姑娘进府,安排到离爷最近的院子。”
褚无烟吩咐,回头望去,那抹身影,如果换上一身银白盔甲,会像谁……他想。
东院,彩溪楼
站在楼上放眼望去,夕阳余辉洒落在别这座别院的湖心,院是以五形八卦而建,建筑更是美仑美焕,可见主人的风雅与精心。
“云姑娘,我家二爷请你进彩云轩。”
回头,原是刚才领她和宁止进来的那人。
她礼貌颔首,随他下了楼,“我该称呼你什么?”
“小的段玉,姑娘只叫段玉就可。”
这人冷得很,跟刚才那位衣着华贵的人一样冷,主仆果然一般样,只是听说这院中真正的爷正是她要救治的。
想着,这人该是何等贵气。
连仆人穿衣物件都是如此讲究。
亭中
这男人,不过三十好几,相貌算得上人间龙凤,体格称得上人间极品。
云初不由心中惊叹,有其父必有其女,难怪父女都是这般的绝色贵气。
“爷,云姑娘到了。”段玉跪下说道,只见亭中倚在软榻上休憩的人微睁了眼,只用余光一扫她,“姑娘一直以丝巾遮面吗?”他有了些好奇,都说医圣脾气古怪,没想连徒弟都是如此。
褚无烟在一旁一声嗤笑出声,“十哥问得好不笑人。”
“女子要以丝巾遮面,不是因为倾国倾城,就是奇丑难看。”明显褚无烟是说她后者。
她依然清冷面对他们,“这是门规。”轻淡的道,却让人无法忽视语气中的严肃。
在为他瞧病前,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宁止在温泉泡上两月。
榻上之人却只淡淡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古语有云思则伤脾,思则气结。”在为他把脉后,她下了结论,他的病症皆为思念太过所致。
圣文皇一脸冰霜,只有眉间那抹不平的忧伤,瞧她一眼,那一眼,他便移不开,为什么那么相象?那双眸子,刚才有褚无烟在一旁打扰,他没有仔细瞧她,但就是她抬眸的这一瞬间,就像凝住了时间。
“思念属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但这样伤了身子始终不划算。”云初欲起身,却被他拉住了手腕,死死的抓住,另一只手已经急迫的去扯下了丝巾。
“爷,你这是为何?”云初惊慌的想去夺回丝巾,却被他顺势按进了怀中,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徐徐沁来,竟有些让她有了些动容,他是怎么了?好好一个男子,竟然含泪望着她,那般深情,就如获得什么珍宝,又好象失而复得。
但他迟迟不肯说话,任她如何挣扎都离不开他的怀抱,“放开我!登徒子!”
她骂他登徒子?
他不顾她的挣扎,踢打,只将她更深的揉进怀中,像不愿在失去,带着有些粗嘎低沉的声音,“你回来了?”
云初已经后悔出谷,她也确信自己惹上了一个疯子。
他将头靠近了她雪白的肩窝中,他是在哭吗?感受到肩窝一处的湿润与潮热,“你到底是谁?”他的无耻举动让她有些慌乱了,但心底最深却有着动容,一个如此好看的男人竟然在她身上肆意哭泣。
他一手扯开她的领口,眼中迸出火光,光洁的肩胛上有一条难看的伤疤,那是她征战时被敌军射伤的,那夜,他得知她受伤,只去看了她一眼,便离开,看着血在她身上散开,落在地上,落成一朵朵美丽而妖娆的血之花。
“是你,是你,还想逃。”他一手揽住她的身子,一个翻身将她按在了榻上,“阿彩,我的阿彩,老天把你送还给我了。”
“啪—”响亮的一记耳光,她双手死死护着胸前被他扯落的领子,心里咒骂,臭牛忙!疯子!
“放开我!”说着,脚一抬,想踢向他的要害,却不想只是稍微一动便被他看穿了意图,大掌有力的握住了她的脚踝,“你还是这么不乖,当真不认识我了,或者还在生我的气。”
“你到是生我什么气,那时我们不都已经和好了吗?”他一吻封唇,很久才离开,吻得她两颊绯红,睁大了眼定眼看他,他却自顾说下去:“刚才那一巴掌就当当日军前当还你的,现在让我好好看看你,你可知这十年我是如何过来的,十年每日都在想你,还要照顾你丢给我的那个孩子,你可知道她就是祸害,惹祸精。”
她糊涂了,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说什么?”她还在挣扎,却没刚才那般激烈。
“说什么?阿彩,你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吗?”他又是一吻,又是惩罚一吻,喘息声粗重,“还是你摔下山崖,摔了哪里?”
“我失忆了。”她如数陈述,“师傅说的,是坠崖所致。”
“该死的!”他翻身下榻,将她搂起,紧紧的搂进怀中,“来人!”
一声吼,就见刘总管急忙跌撞进来,看来是偷看到了丝巾下她的面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爷,有。何吩咐。”
“去把无烟叫来,不,是把所有人都叫来。”
他想干什么?
是她失忆前认识的人吗?月儿半斜,渐落西方如天上宫阙般的大厅中,满室的淡淡沉香,他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坐在正中,楠木椅上还铺着张白虎皮,乍眼一看,她还真吓了一跳,“别怕。”他明显是见到她眉间的紧张才开口安抚,然后坐下将她按坐在自己腿上,刚才还病泱泱的人现在到是精神百倍。
不出片刻,他要唤的人果然来了,其实这些人她都有见过,只是……
“彩妹妹!”褚无烟才进厅便惊呼出声,加快了步伐。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