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宿醉,朦胧意识下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水,一杯下喉,身体稍微舒服一些,意识也恢复不少,冲个热水澡,因宿醉引起的头痛和疲劳才缓解一些。
简单收拾行李,到前台退房。
叶鸥涵和顾晨开一辆黑色悍马H3,车子起步上路,却不是来时的方向,一路南下,遥望南诏风情岛,途经挖色镇、小普陀、海东镇,最后回到了大理古城。沿途风景自然美得无可方物,可坐驾驶室的顾晨只顾专心开车,副驾驶的叶鸥涵一言不发,弄得陆文曦也只好跟着沉默。近两小时的车程,除了中途车子加油停过一次,再没其它事发生。
约十二点半到达古城。饭后,陆文曦跟两位道别,没有“再见”,萍水相逢而已,一别便是永远不见,这个道理她懂。
然而,陆文曦刚离开,车子还未启动,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叫喊声,声音太大,以致于两人听得一清二楚,叶鸥涵疑虑,“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顾晨跨出几步去查看,“是夏安南。”
“夏安南?”嘴里默念着这个在A市上流圈中并不陌生的名字,与顾晨交换驾驶,“他们怎么会认识?”
半个小时后,“是尼泊尔,两个人都是20号的航班飞加德满都。”
叶鸥涵眉头微皱,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冲刺一段距离以后,才慢慢降下来,继而对顾晨说,“你在回A市之前办两件事……”
****************************************
“文曦,你总算回来了,可想死我了,”夏安南抬高了嗓音,围着陆文曦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就差没扑到她怀里痛哭流涕,以示他的思念之情。
陆文曦略显惊讶,殊不知这只是夏安南的夸张手法,竟让她觉得自己真是愧对了眼前的男生,于是再三保证在接下来的日子,一定对他不离不弃。
回到大理古城后,周边的景区在夏安南的带领下也都去转了一圈,例如苍山、天龙八部影视城、沙溪古镇、张家花园等,走马观花的结果是“意兴阑珊”,最后索性每日在客栈睡懒觉,晌午起床在古城找个视线好的咖啡厅闲坐,和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闲聊,稍晚些时间租一辆自行车到才村码头看落日。
这期间,夏安南彻底发挥了粘人的功力,对陆文曦寸步不离,好在他并不多事,除了聒噪。而他每天定时给女朋友打电话,汇报自己的地理位置和正在干的事,偶尔也会聊到她,每次十分钟,不多不少。
“我前方五米有一位金发美女,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我第三次遇见她,我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搭个赸什么的,”夏安南眼底闪着金光,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似有意逗乐听筒对面的人。
“呀!你居然不知道给你拨电话是何等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举止优雅的男子?”夏安南眉头微皱。
这一天,他吃了闭门羹:“喂,秦晴,别挂电话呀,喂……喂……”这回,夏安南失去了斗志,垂头丧气般低着头。
而陆文曦也终于知道,每日在电话里与夏安南你哝我哝的女生叫秦晴,当然,也可能只是他一厢情愿,不然也不会让向来自信心爆棚的夏安南将“失意”二字写在脸上,更夸张的是这位与她同岁的男生,声称至今已走过50个国家,警惕心异常的人将随身携带的背包离开自己的目测范围五分钟都没有半点觉察。
为此,陆文曦取笑过夏安南,谁知对方竟然以此作要挟,让陆文曦在接下来为期半月的尼泊尔之行中也带上他,以此弥补他受伤的心。
“你不是说没带护照来吗?……现在订机票价格会不会太贵?……像尼泊尔那种地方不适合你……”种种理由均没有打消夏安南想要与她同游尼泊尔的决心。
夏安南冲陆文曦得意的挑眉,随之将花色鸭舌帽故意拉低一些,却仍然掩不住嘴角的那抹邪笑,再配以他颈上那根粗线条的项链,彻底将他地痞流氓的造型塑造成功。
三天后,两人购买了夜间的火车票去昆明。起初,夏安南不赞成以如此劳累的方式到昆明,陆文曦几度劝导无用,最后直接撂话:“爱去不去。”
夏安南只得屁巅巅跟在后面,扯着陆文曦的衣角,“曦曦,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嘛,好啦好啦,你说坐火车就坐火车,我陪你。”夏安南最后为自己争取到的福利便是买了软卧的票。火车到达昆明站是凌晨五点二十一分,天还未亮,两人在火车站周围找了钟点房,各自一个房间,回房间的动作均是先洗澡,再上床睡觉,十点起床退房,然后乘坐机场大巴到达长水机场。
原本一切都顺顺利利,两个小时后便可登机去尼泊尔,夏安南却在换登机牌时发现护照不见了。那一瞬,他有如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扒了衣服,惊声尖叫,“陆文曦,我的护照不见了!我的护照竟然不见了!”
陆文曦承认自己心理扭曲,竟然会因为他的护照丢失有些窃喜。但再看夏安南满脸焦急,她只好投去同情的目光,“你再好好找找。”
“都找遍了,真的没有,”夏安南是真急了,明明放在包里的,怎么就突然没有了?它怎么就能突然没有了?“文曦,怎么办怎么办,快帮我想想。”
“如果真丢了,只能补办,身份证还在吧,去警察局挂失,不过今天你是不能跟我一起飞加德满都了,”脑海中却浮现在大理那日,夏安南称自己大意,让背包不知觉中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五分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