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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眼万年

似乎经历了数万年的光阴,又好像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却堆积了无数的梦境。在醒来的霎那,文峰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成千上万的画面,全身虚脱了一般,脑袋也在炸开的边缘,像是历经了一场激烈的战争。就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遍了人世间的沉浮兴衰,尝遍了各种各样的酸甜苦辣,人生百态,在梦境中他都经历了一遍。

一次又一次揉捏太阳穴之后,文峰终于可以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思绪,不禁一阵惊恐,暗暗为另一个为车祸所累的人祈祷,否则他的罪过就大了!

蓦地一阵失衡,文峰一个趔趄,重重摔到在地上,连用手撑地都来不及,忍不住就惊呼了一声,可当生意传入耳中,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半小时以后,他终于承认,这已经不是原来的他,而这里,也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城市,他变成了一个小孩,穿着打满补丁的粗麻布衣,而住的地方居然是山中的一件随意搭建的茅屋。

适应了一下这个全新的身体,他开始回忆车祸前后的事情,可是完全没有任何记忆与现在的处境挂钩。

“莫非,穿越了?”文峰自语,发出的稚嫩声音再次让他怔愣。

“小兄弟,我等三人路经此地,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将就一晚?”兴许就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一段拗口的文言传入他的耳中,打断了他的沉思。

三个想来应该是主仆关系的两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静候在门外,说话的人应该是奴仆,身上穿的也是粗麻布衣,长的倒也魁梧,背上一个小女孩和搀扶着的男人就华丽许多。

文峰赶忙小跑过去,帮着将背上的小女孩抱了下来,一边连连答应:“当然,当然,我们江湖人士义字当头,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

“看你小小年纪,还知道江湖义气啊!”奴仆笑了笑,扶着男主人在茅屋里随意找了个角落半躺下,而文峰则报着小女孩在一堆茅草上面睡着,这居然也是这房子里唯一的床铺。

“那是当然,”文峰一边忙活,还不忘回应,孩子气十足:“我曾经是丐帮的长老,现在想转换一下生活方式罢了!”

奴仆愣了一下,问道:“丐帮,那是什么,新兴的门派吧,好久没在江湖上行走居然出了这样一个帮派?”

“呵呵,只是我们小地方的一个小打小闹的团伙!”文峰尴尬地笑了笑,很难想象这个在另一个世界叱咤风云的人物还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忠厚的奴仆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对了大叔,你们这都临近夜晚了,怎么会来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这到处都是飞禽走兽,不适合你们住宿啊?”对于和自己一般大小的那个女孩,文峰没有丝毫的兴趣,他只想从那个奴仆口中探询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还有就是,他该如何回去。

奴仆重重叹了口气,愁眉深锁,随即又是一声叹息,然后才说道:“当今乱世,到处都是流寇难民,哪来我们安身的地方,我倒是无所谓的,只是主人和小主人毕竟没经历过这么穷困的日子,这以后……”说着又是长吁短叹,眼中泪花闪现。

“我已经很久没离开这里了,外面的世界我一点都不知道!”作为一个长年在商海中沉沉浮浮的精英人物,装作憨厚老实早已炉火纯青,丝毫看不出破绽,搭配一张稚嫩而且脏兮兮的嘴脸,看起来简直完美。

“现在的世界嘛,说穿了除了乱就是昏暗……”他的两个主人一直没有醒过来,闲来无事,他索性就认真细致的介绍起这个时代的点滴。

通过交谈,文峰总算对这个世界有了粗略的认知——这是一个叫华夏王朝的时代,当今帝君轩辕,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而朝廷所有权利都掌控在当朝丞相的手中。

当今乱世,民不聊生,于是局势动荡,流寇四起,起义的浪潮也是接连不断,于是征兵也接连不断,避免了外忧,内患却经久不息。另外,他给自己更名孤城,只因为听到奴仆自称辽盾,这名字还真不是一般的拗口,于是他给孤身一人的自己也起了一个孤僻的名字,而他的主人——那个身穿华服的斯文男人,叫云龙,江湖人称人龙,而那个看起来年纪如今日的文峰,或许,该改叫孤城的小孩同龄的小姑娘叫叶子,竟然是随了母亲的姓氏。

孤城苦笑,这个世界还真不是一般的乱,参杂各个朝代的元素在里面,看来自己也不像是穿越了,只是在经历一个奇幻的梦境。可是自己究竟是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一转眼的功夫而已,真的跟过了万载岁月。

“叶子,倒是和她同名啊!”孤城笑了笑,微微侧过头,看着那个同龄的女孩,脸上布满了风尘,却也盖不住她的俊俏,一张稚嫩的瓜子脸,煞是可爱。一直只顾着了解这个世界,未曾看过她的容颜,看了之后再也移不开视线——那个,分明就是小时候的她啊,她又回来我身边了,她终于还是回来了……

辽盾还在自顾解说着,说到这个时代的门派,说道这里的经济,还说了武学文字等等在孤城看来已经完全不重要的事情,对于他而言,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出现了另一个叶子更加重要,只可惜,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出答案。

“辽盾大叔的学识倒也广泛,恐怕龙叔也是生活在上层社会的人呢吧?”孤城打断了在目前看来还是无关紧要的话题,问道。

辽盾憨厚的笑笑,有点羞赧地回答:“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仗着一把年纪,脸皮也厚,不过我家主人那确实是学富五车,文武全才,就怪那个不长眼的丞相……”

说道这里忠诚的奴仆警惕地看向孤城,停止了这个话题,似乎,他们流浪在外,与当今丞相有莫大的关联。

孤城笑了笑,又回复那张天真的笑脸,说道:“果然不愧是大叔的主人,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了!”

在这个世界,目前为止。撒了弥天大谎的孤城在心中默默补充了一点。

“哈哈,等你长大了出去见见这个大千世界再讨论厉害不厉害的问题吧!”辽盾被他的天真逗的大笑,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夕阳西下,瞅瞅两个主人还在昏睡,便站了起来,说道:“我去看看附近可有什么猎物,随便打几个回来将就过今晚再说,否则就该两个主人挨饿了!”

孤城一听便急忙站了起来,拦在他面前,说道:“等等,你们出来是客,怎么能让你来动手做这些粗活,再说了,山野中还说不定有什么猛兽,万一伤了你的两个主人如何是好?”

“这……”辽盾哑口无言,一时间也无法决断。

“你就安心守在这里,晚餐的事交给我就好了,我去去就来!”孤城稚嫩的脸上堆满了自信,豪气干云的揽下了这份差事。

他也经历过穷困的生活,在创业初期也经历过种种磨难,他自问找点食物还难不住他。然,世事就是如此爱捉弄人,事实证明,他确实自负了,等夜幕笼罩了大地时,孤城才用衣服包裹着几个手臂粗细的地瓜回到茅屋,一脸的尴尬看着辽盾。

后者哈哈大笑了起来。

也并非孤城无能,但是换了一副羸弱的身躯,实在无法与飞禽走兽搏击。

当月光升到了半空时,山顶上四个人围坐在篝火旁,捧着地瓜,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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