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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知足常乐

瑶姬温婉一笑:“跟姐姐用不着那么客气,我们把这里的事先处理一下,也不用再让你师祖他再跑一次了。”

她说着就朝珠儿的房间里走去,看着她清雅高贵的背影,覃青失神的笑了。瑶姬,她果然是师祖的红颜知己,能处处为师祖考虑得这么周详。而她呢?她心里又是悲凉又是无力,原来自己果然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和莲雾站在一个平行线之上,她,始终只是那个在暴雨里跪在他面前那个卑微肮脏的小女孩,一直都是,永远都是........

默默的捡起被魅姬遗留在地上的墨荷牌,将它系回腰间,碰触到腰间那块珍贵的蟠龙黄玉,她纤细的手指从玉佩淡黄色流苏穿梭而过,冰凉麻木的心总算寻到一处寻暖的所在。至少,还是有一个人是关心着她的,她很容易知足,这样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瑶姬果然是不止一次为莲雾善后的,珠儿小姐的死,还有魅姬犯下的罪孽,她有条不紊的向县太爷表达了个仔仔细细,却偏生忽略了魅姬会这样做的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其实覃青也对魅姬和菊封之间的事情十分好奇,但是她知道好奇害死猫,她能把所有的疑惑都压进肚子里,然后进行慢慢的自我消化。

县太爷丧女失妻,气急攻心之下险些当场吐血生亡,又见瑶姬貌美如花,心生猥亵,竟然召集侍卫想要将瑶姬和覃青以杀人犯为名,关入大牢。

瑶姬不便使用仙法,覃青咬牙忍住想要直接拧掉那县太爷脑袋的欲望,将蓉寻给她的玉佩一亮。顿时,县太爷吓得屁滚尿流,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覃青实在厌恶县太爷的阿谀奉承,当即吩咐县太爷拿出银子去救济贫苦百姓,县太爷莫敢不从,就算心疼肉疼得吐血,却还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下。

覃青本不予罢休,最后还是瑶姬心慈手软,带着覃青离开县衙。玩弄着腰间的蟠龙玉佩,覃青心里无限感慨,不管走到哪里,当真还是攀附权利是最好的捷径。

寒月致从醒过来之后都朝着覃青笑眯了新月眼,那是他心里又在想着什么诡计的招牌动作。覃青镇定自若假装没有看到,她知道他多他昨晚忽然晕过去有诸多疑惑,虽然瑶姬对县太爷细说的时候他也在场,但是如此小聪明的寒月致又岂会不知道事情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只是他不知道其实覃青心里的疑惑也并不比他少。

瑶姬招来祥云带着覃青回到蓬莱仙岛,清醒过来的寒月致本来说什么也要跟着去,但寒夕致悔恨自己昨晚犯下的错误,要回到香寒谷去闭门思过了,便不由分说的将寒月致给一把抓着一起离开。

祥云之上,瑶姬和覃青并肩站立,当初还不到她肩膀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和她一般高矮了。看着覃青灵动魅惑的侧脸,瑶姬幽幽美眸轻轻一闭,轻声道:“青儿,你觉得你师祖如何?”

瑶姬这句话问得本想着心事的覃青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怔怔看向瑶姬,惊道:“啊?师祖他出什么事了?”

“你师祖好着呢,看你给吓得。”瑶姬笑看她一眼,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施施然的盘腿坐在白云之上,挥手一拂,一把有着雪亮琴弦的古琴出现在她盘坐的双膝之上。她素白若莲的手指轻轻在上面一勾,一阵优美悦耳的乐声从她指尖流泻,余音绕梁,回味无穷。

覃青撩开长长的裙摆坐在瑶姬的对面,看着那雪白的古琴惊讶道:“瑶姬姐姐,这便就是传说中的伏羲琴了吧?”

“你也知道伏羲琴?”瑶姬诧异的问了她一声,面上却不含一丝惊讶。

覃青点头:“师祖曾经提过,世间现世的神器有琉璃皇族的轩辕剑、天界西王母的昆仑镜、魔宫老宫主的盘古斧、瑶姬仙子的伏羲琴、太上老君的神农鼎。”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是微微一黯,当时莲雾得知她知道上古十大神器的时候是那么的不悦,她到现在都还会忍不住觉得心寒。

“他果然........”瑶姬轻嘲的轻轻一语,复而又抬眸认真的看向覃青,道:“上古十大神器对莲雾来说很重要,如果有朝一日你遇见其他几样神器,你会不会为了你的师祖勉力一搏呢?”

覃青愣了愣,虽然不明白瑶姬这话到底是何意思,但还是坚定的点头:“会的。”

瑶姬垂下头去,红唇轻轻的上扬,看不清表情,只听她淡淡道:“青儿,你的师祖对你是特别的,你应该知道他从来没有害过你,他对你是真的好。”

覃青更是一头雾水,总觉得瑶姬这几句话每一句都是话中有话,高深得很。她心下略一沉吟,静静的道:“我知道,师祖是好人。”要是非要在她很莲雾之间分出谁好谁坏,谁对谁错,那坏的错的那个人只会是她覃青。

其实,覃青现在不是已经不再能无愧于心的说自己是好人的那一句话了吗?断魂崖那三年对于她来说,是永远洗脱不去的罪孽,是永远挥不去的噩梦。

“昨日莲雾在天香楼发现魅姬的踪迹,便千里迢迢的到蓬莱仙岛来带鸿羽过去,为的不过是那魅姬是鸿羽从小订婚的未婚妻子。只是鸿羽对亲事一直不乐意,在新婚之夜当夜便还不管不顾的到司命星君处拜师学艺,一去就是两年。而魅姬也负气离开孔雀一族,到外面便无意结实了外出历练的菊封。菊封和魅姬的孽缘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直到魅姬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事情瞒不住了之后,她便被孔雀一族以不守妇德的名义逐出孔雀一族。”

听着瑶姬缓缓的述说,覃青心中的疑惑也渐渐的消失,原来是这样。那菊封和魅姬之后的事情瑶姬没有再说,但是覃青却也能想象出是菊封见魅姬已经许了人家便狠心抛弃了她,还将她刚出生的儿子夺了去,还骗她说要给她魂命环之类的花言巧语。当然,这些都是结合魅姬对她的抱怨理出的头绪。

像是感觉到了覃青心中所想,瑶姬莞尔一笑:“其实你不要觉得这些都是菊封的错,虽然那些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菊封的为人我却是很清楚。当年菊封总是跟着他的大师兄菊覃.......”话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住,手指紧紧的按压在琴弦之上,转移话题道:“青儿,若有一****必须要走到和你师祖兵戎相向的时候,你要记得你师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他也有他的责任。”

覃青听那凄凉的爱情故事正觉得感慨,没想到瑶姬忽然不再继续,还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覃青心里隐隐不安,但大大的水眸却是定定的看向瑶姬,认真的道:“瑶姬姐姐,我不知道为什么瑶姬姐姐要这样说,但是若真是有那一天,我宁愿自刎也不会对师祖出手。”

瑶姬仙子,你根本不知道莲雾在她心里代表的是什么。莲雾是她心中神圣的化身,她敬他爱他,又怎么可能对他有一点的不敬呢?她会宁愿一辈子卑微的匍匐在他的脚下仰望于他,只要这样一直仰望着他,那也是一种最为美好的幸福。

“好青儿,不管今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瑶姬长吁了一口气,纤细的手指轻快的在琴弦上拂动跳跃,她微笑道:“我最近领悟出一套曲谱,弹于青儿一听。”瑶姬面上的笑容轻松,手指更是越发轻快,优美的琴音从她手中的伏羲琴里流泻而出,琴声悠扬,意境缠绵。

覃青听着那优美的琴音,心念微微一动,不由开口唱到:“白莲殒桃落涧仙灵洞天,苍穹明月茫茫无言。笛音魂绕奴颜,媚影闪现水涟,仙霞之绮秀云满巅。还魂幽草谁怜,剑魂等待千年。萱叶红几许寂寞无人撷,飘絮染野花蕊风中潜。室韦远麓疆乡遣,琉璃碎箜篌断弦。朱砂点眉菱花黯退娇颜,轻叹宿缘断红颜..........君子如玉剑势挥洒如虹,空现悲酌去思泪。寻仙音偿还前缘,终离别怎料缘灭。盛世纷繁曲终人散成幻,却道是此生不悔。”..........

听着覃青清越的歌声,瑶姬美眸微微一颤,手指勾动琴弦越发缠绵,唇角的笑容越发无奈。或许,有些事当真是注定,她也注定什么也挽回不了........

只是他们谁都不知道,远远的云层之后,一抹高挺的雪色身影立于云端,听着前面悠扬的琴声和空灵的歌声,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越发幽深如潭,紧抿的薄唇轻轻开启,近乎呢喃自语,“盛世纷繁曲终人散成幻,却道是此生不悔,真的可以如此简单吗?”

仙气笼罩的蓬莱仙岛依旧如三年前一般美得朦胧似幻,碧波荡漾不断,白莲连绵不绝,清雅怡人的莲香包围着全身每一处毛孔。

瑶姬说要采莲子招待覃青,身姿轻盈的踏波而上招来一叶扁舟,身上长长的雪色披帛在白莲之间徐徐环绕。覃青痴痴的看着瑶姬曼妙的身影,水盈盈的眸子里满是倾羡。瑶姬仙子和莲雾都是她由衷敬仰的人物,对于他们能携手一生,她不会有丝毫的嫉妒,有的只有羡慕和祝福。

“青儿若是喜欢这里,不妨在这里住上个三年两载,也好给瑶儿做个伴。”

身后传来一道温润清越的声音,覃青愕然回首,就见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雪衣男子,莲雾。

“师祖?你什么时候来的?”覃青朝莲雾轻轻一笑,漆黑的水眸里满是澄清。

莲雾看着她的双眸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揽上她消瘦的肩膀,轻声道:“刚到。”

莲雾一惯随意的动作再次让覃青心里一颤,她不好痕迹的往边上挪了一步,双手撑上白玉廊桥,转移话题道:“师祖,覆云门那边怎么样了?蓉拓师兄当真已经.......”

莲雾眸色微微一黯,背负着双手点头道:“蓉拓的死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莲雾眉宇之间满是忧色,覃青心下一沉,忽然想起瑶姬所说的那些听不懂的话来,她艰难的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底的杂乱,看向远远的瑶姬,诧异的问道:“师祖,瑶姬姐姐不是巫山神女吗?为什么会住在蓬莱仙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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