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同是服了大剂量的安眠药而死去的,他的床位前面有空了的药瓶,法医断定是服药过量而导致死亡。
姐姐叶非叙已经被这意外的灾祸吓傻了,她欲哭无泪大脑一片空白。
出现场的警察拍照之后,在翻弄弟弟的衣服口袋,对关志强说:“房间内已经查过了,没有遗书之类的东西。”
李键看叶非叙的眼神是一副茫然无助的样子,他问:“你们是什么地方的人?死者是你的什么人?”
“我们是东北黑龙江的,他是我的弟弟。”
“你们姐弟俩出来旅游还是办事?”关志强问她。
“是旅游,弟弟有病刚出院不长时间,我陪他出来散心。”叶非叙回答。
“散心?他心情不好?”关志强盯紧了一句。
“不是,我说错了。”叶非叙纠正自己的话。
“不是错了,你隐瞒着真相。”他紧打紧逼。
“没有,真的没有隐瞒什么。”
“照你这么说,他什么原因没有就活够啦,他的年龄不会超过二十五六岁吧。”
“弟弟他二十六岁。”她回答。
“他的职业,文化程度,工作单位?”关志强换了个讯问的话题。
“建筑工程师,是大本生,在我们那的省建筑公司设计科工作。”叶非叙回答的很详细。
“你们到北京几天了?”
“三天了。”
“从东北来?”
“从黑龙江的家里出来先去的大连,我们是从大连来这的。原来没有打算来北京,想去青岛然后回家。”
“哦?为什么?”
“弟弟坚持要到北京来,想看看首都,他说喜欢看古建筑,所以改变了路线。”叶非叙象是自言自语一样的叨咕着。
“看了吗?都到了哪里?”关志强继续问。
“故宫,电影城,八达岭。”
“这不是一条线路哇,你们坐的什么车?”
“我们打车去的,最后去了天天网吧。”
“网吧?去那里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他可能是喜欢玩电脑上的联众游戏。”叶非叙好象又是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的证件呢?”关志强问。
“在我的房间里,我去拿。”
关志强给李键使眼色让他跟着一块儿去取,李键随着走了出来。
验尸的法医和关志强研究着叶非同的死亡原因,法医说:“他杀是排除了,没有搏斗迹象也没有伤痕,只是没有遗书这一点很叫人难以理解。是否我们还是没有找到?”
“我再问问死者的姐姐,应该有遗书的,她有事情在瞒着我们,也许不相信我们。”关志强说。
“我们在这里再找找,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法医说完同关志强继续查找着。
叶非叙的房间和弟弟的房间是挨着的,都是标准间,“你们的经济条件不错啊,都住的标准间。”李键说。
“弟弟要让我住好点的房间,他说一辈子能出来几次,应该享受一下。”叶非叙要哭的模样。
她在小皮包里拿出来自己的身份证给了李键,李键看到了她的名字“叶非叙”,脑袋一转,“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叶非同。”
“你们是‘非同小可’?”
“你,你怎么知道?”
“哎呀,为了找你们我都要急死了。”
“找我们,你是谁?”
“哎呀,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先让队长看你的证件吧。”李键也急的语无伦次了。
回到叶非同的房间,李键把叶非叙的身份证给关志强看。
关志强看了之后,对她说:“从现场来看你弟弟服药自杀是没有什么疑问的了。是否还需要把你弟弟送到医院去,解剖后确定一下他的死亡原因,这要看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意见。”
“如果确定弟弟是自杀,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我不想让已经死了的弟弟再被剖肠破肚。”她开始流泪哽咽着。
“你自己能处理他的后事吗?家里还得来亲属吧?”关志强很同情地问她。
“是,现在我可以给家里打电话吗?”
“可以打,你必须通知家里来人处理他的后事嘛。”关志强又对李键说:“给殡仪馆打个电话,把死者拉去存在冰柜里,等他的亲属来了处理。”
李键答应了之后,到服务台打电话去了。
关志强和法医走出房间,让服务员把门锁好,一同来到叶非叙的房间。
“你们到网吧去是为了玩游戏吗?出去玩儿了一天会很疲劳怎么还会去那个地方?”关志强继续询问。
“弟弟的身体不好,他要去哪里玩,我都陪他去。”叶非叙把正在充电的手机从电源上拔下了充电器,说:“我给家里打个电话。”看到他在点头,她拨号。
“我是非叙,老倪啊,非同,非同他死了。”叶非叙哭出了声音。
“什么?你说什么?”对方的声音很大。
叶非叙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放声大哭起来。
关志强从她手里把电话拿过来,对着话筒说:“我是北京盛文区区公安局的刑警队长,你的亲属叶非同今天上午八点钟在宾馆房间里被服务员发现他已经死亡,经过法医检验初步确定服药过量,目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死者的姐姐一个人处理后事有困难,请亲属前来处理,你是叶非同的什么亲属呢?姐夫,哦,死者是你的内弟对不?你们来了之后到殡仪馆就可以了。”他把话说的一清二楚,然后把手机还给叶非叙。
她还在哭泣,电话里倪军在问:“你的身体怎么样,别只是知道哭啊,我马上就去北京等着我。别哭啦,哭坏喽怎么办。你自己在外面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听到没有。”
叶非叙抽抽搭搭的答应:“我知道了,你快些来吧。”
李键回来告诉关志强殡仪馆的电话已经打 好了,一会儿车就到了。
叶非叙拿出一些钱,用求助的眼光看看李键,低声说:“我求你帮我去给弟弟买衣服行吗?”说着她跪了下来。
李键和关志强同时去拉她起来,她哭着说::“求北京的两位大哥了,我不能让苦命的弟弟这么样走啊。”
李键用征询的眼睛看看关志强,说道:“队长你看?我们得帮她吧?”
“这还用问,你去吧,买大不买小,看他的个头得买185尺码的。”他又问叶非叙:“得这么大的吧,看他的个子有一米八十。”她点头又哭上了。
“李键你去买衣服,咱们帮他换好了衣服再让车拉走。”
李键答应着走了出去,但是他又很快的返回来对关志强比划一下,关志强知道他有什么线索了。
“什么事?买完东西回来说不行?”在走廊里小声地问他。
“我不能贻误战机,死的叶非同就是我说的东北那个案子的见证人,在网上叫‘非同小可’,你别错过了立功受奖的机会。”
“你小子行啊,在什么时候得到的这个信息?”
“嗨,你甭问了,立功的机会我给你了,你去问个明白不就行了嘛。”
“谢你了。去买你的东西吧。”说完他回到房间。
关志强看着叶非叙,去卫生间取来了毛巾递给她,叶非叙接过来感激的点下头,擦擦眼睛,可还是止不住流淌着的眼泪,法医示意让他问她是否有什么线索。
关志强问:“你很悲伤我理解,可是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弟弟为什么走这条路。他选择走这条路的时候什么迹象都没有吗?”
“你确定他是自杀?”
“毫无疑问的,我很清楚这一点。到网络上发信息用的是‘非同小可’这个网名,对吧,你们姐弟俩不想去作证可能是有难言之隐。”
叶非叙大声的哭了起来。
关志强默默地看着她痛哭流涕,心里也酸酸的,他背转过去,抹了一下子脸。
他推测这姐弟俩个一定掌握着东北那个案子的有力证据又不愿意出头露面去作证,他耐心地等她哭完。
他又拨电话,找来了一位女警察陪叶非叙对她实行了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