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川很有经验，扎完之后马上闪身，以防流冰失去理智踢到他。
若是这时候被流冰踢一脚，那可真够他受的，铁定能踢出内伤。
流冰猛然睁开眼睛，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变成赤红色，瞪着柏川，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声音，声音含糊不清被卡在喉咙里，肌肉痉挛，产生了一种整个身体生生被撕裂的幻觉，整个身体好像都被揉碎了。
急促地喘息着，希望可以缓解那种撕裂般的痛。
紧紧闭上眼睛，流冰不允许自己看周围的一切，催眠自己，这疼痛都是幻觉，都是幻觉，都是幻觉而已。
不是真的疼痛，是药物的作用产生的精神性的疼痛。
只是几分钟而已，流冰的全身都湿透了，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黑色的衬衣因为被汗水浸湿贴在他的身上，柔软的黑发半湿，汗水顺着发丝一滴一滴从他苍白的额头滑下，在他的脸颊上蜿蜒成一条苍白的小溪。
柏颜在屏幕前惊叹一声，“现在还保持着理智，太不可思议了。”
就算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此时恐怕也已经状若疯狂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距离的疼痛引发了恶心之感，流冰趴在椅子侧面的扶手上开始呕吐，吐光了胃中所有的东西，最后吐到开始吐胆汁了。
吐完之后，他趴在椅子上，似乎没有力气自己反过来，柏川在一边看着，并没上前帮忙，以他的经验知道，现在上前纯粹是找死，流冰经过特殊的训练，此时，他已经完全处于警戒状态，身边任何的风吹早东都会引来他毫不留情的杀招。
流冰自己反过来，小声地抽气，就连身体触碰椅子都能让他感到巨大的疼痛。
柏川和柏颜眼中此时满是惊艳与震惊，震惊与流冰超强的精神自制力，不愧是卡莫拉家族的人。
柏川靠近一点，在安全的流冰够不到他的范围内，仔细看他。
这两次看到流冰在测试中的表现，他不得不相信世界上是真的存在一种神秘的超脱于自然的力量，这两次的测试每次的承受力都不是人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至少他以前是没遇到这样的人的。
“还要继续吗，不继续的话让我出去。”流冰的声音是含糊不清的破碎的，眼神也是涣散的。
柏川来了兴趣，“你想出去做什么？”他问。
流冰不说话，涣散的瞳孔长着，望着门口虚空的一点，动作执拗而坚持。
“你要出去见谁？”柏川又问。
流冰好像没听到一样，依旧望着那一点，其实他的理智现在已经处在消退的边缘了，柏川说的话他只能模糊地听到，多数话他是已经分辨不出什么意思了。
“你要去见楚楚？”柏川又问。
楚楚……流冰的微小地眼睛眨了一下，逐渐消退的理智有一瞬间的凝聚。
是的，他要去见楚楚，现在感觉很难过，希望她能抱抱他，亲亲他。
很想她，才分开一会就开始想她了。
在她去伦敦的那几天，他很难熬，潜水也不能使他感觉到快乐，深邃安宁的海水中也不能让他感到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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