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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无情的雨夜

人生总会经历无数的分叉路,就像夜星瞳与贝拉米眼前的两条路,夜星瞳停下脚步,无奈地盯着交汇处那块残旧的路标,奇怪地文字,分别标析着不同的地方。眼看天就快黑了,厚厚的乌云,天像是要压下来,空气中夹杂着潮湿的味道,低飞的蜻蜓,预示着大雨将至。

夜星瞳皱了皱眉头,眉宇间多了一丝担忧。

“姐姐,这边。”贝拉米伸手指向其中的一条路。

“你能够看懂路标上的文字?”

“不是,精灵告诉我的,毕竟我是个半妖,能够看到你们所不能看到的隐藏着的精灵。”贝拉米微笑着解析,然后先夜星瞳一步走向所指的方向。

望着贝拉米的身影,夜星瞳有一丝迟疑。

“姐姐,快点了,快要下雨了,而且我们不是要赶路去朱紫国吗?姐姐的重要的人等着姐姐呢!”一路上,夜星瞳毫不隐瞒地告诉贝拉米关于自己的事,用她自己的方式,选择相信眼前的少女,能够信任别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知道了。”抛弃了迟疑的源头,夜星瞳快步跟了上去。

贝拉米似乎对路很熟悉,带着夜星瞳穿过丛林,穿过小河,翻过一座小山,而她总是笑着解析这是精灵们给她们引的路,很快地,她们便去到了一个被石墙所包围的小镇。

打量着高耸的墙壁,有种不祥的预感,定定地看着高墙,不自禁地让人联想到心的隔膜;世界上,最深的隔膜不是高耸的城墙,不是宽阔看不见彼岸的河流,而是人与人之间的猜忌。

“走吧,姐姐,要下雨了,得快点找到能够借住的地方,看样子,应该是个比较富裕的小镇,应该不难。”催促着,贝拉米拉起夜星瞳的手便往小镇里跑。

想象总与事实存在差别,空荡荡的小镇,仅有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吹里满地的尘土,所有的房屋、店铺都把门关得严严实实,这里的天,比方才来得更暗,风带着阴冷,贝拉米抓紧了夜星瞳的袖子,缩在夜星瞳身后。

“姐姐。”颤抖着,嘴角却在不经意间轻扬。

死寂般的小镇,气氛变得有点凝重,夜星瞳拉着贝拉米的手,让她跟紧自己,闭上眼,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一家家拍门,却毫无回应,关得严实的门内,没有丝毫的声响,就像从来不曾有人居住,以房屋的干净程度,夜星瞳很快就否认了这个可能性,但是为什么却不见人烟,没有生火,没有说话声?带着这样的疑心,心底反倒有点踏实。

暴雨,来得急而猛,豆大的雨点无情地打落在地面上,如同无数盆水向着同一个地点倾泻而下,来不及找到遮挡的地方,顷刻之间,冰冷的雨水打痛了两个瘦小的肩膀,迷糊了二人的双眼,颤抖着的身体,贝拉米不禁打了个喷嚏。

慌忙找了个足以让她们遮挡雨水的角落,靠在一起蹲坐着,企图能让彼此暖和一些,风,刮得有点猛烈,雨水被吹打着胡乱了方向,寒冷的感觉,一波波袭来,冰冷了两人的手脚。

“姐姐,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冷血,下这么大的雨,明明是有人在家却不开门?”哆嗦着身体,倘若不能够找到挡雨的地方,恐怕二人都难逃大病一场。

“肯定是有原因的吧!”夜星瞳低声安慰道,然而双眼依旧在不停打量着,风吹飞了街道上摆放的箩筐,吹翻了不少摊档的招牌,闪电劈向大地,把漆黑的天空劈开,与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交织在一起。

“姐姐。”带着哭腔,贝拉米害怕得抖动着身体,蜷缩着身体,双手捂着耳朵,将脸埋首在双膝之间,雷声掩盖了她的哭声。

夜星瞳的双眼写满无奈,收回视线,轻轻地将贝拉米搂进怀里,眼前的贝拉米,就像是小时候的落樱,带着一种柔弱的感觉,总是让人舍不得不理她。璎珞的雨天,总是下着绵绵的雨,所有的孩子都欢声笑语的跑到雨里玩耍,就像是接受神的洗礼与祝福,唯独有两个例外,璎珞总是躲在房间里,一边望着窗外玩耍的小孩,一边哭泣;小瞳,等会要是打雷了、闪电了,外面的孩子会不会死掉?小小的落樱总是这样问她。比落樱稍微大一点却高出整整一个头的夜星瞳,每次都只是呆呆地看着总是哭个不停的落樱,然后回答上一句:婆婆说,雷电是不会劈向好人的。

一抹浅笑,在夜星瞳的嘴角浮现,双眼有点失神地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雷与电碰撞着自我陶醉于自己的乐曲之中;雨,下得更狂了,形成一幅巨大的水幕,迷糊着所有人的眼睛。

“贝拉米,别哭了,雷电不会劈向好人的。”静静地安慰着贝拉米。“觉得难受的时候,想想曾经发生过,即使仅仅是美好的小事,也会觉得温暖点。”

胡乱地擦了擦双眼,贝拉米抬起头看着夜星瞳,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其实下雨也不会很可怕,冲洗着不满灰尘的大街,被万物滋润灌溉。”

“但是,这雨也太大了吧?”

夜星瞳笑了笑,看着贝拉米的笑容有着莫大的满足。“你不哭就行了,管它的。”接着二人同时打了个喷嚏,对视而笑。夜星瞳将手放在贝拉米的头顶,昂望屋檐,眸低的一丝异样的情愫眨眼恢复。

“你好好的呆在这里,等我。”说罢,夜星瞳冲入了暴雨中,再次一户一户的敲着门,重复着那句“请问,有人在吗?”的话,徒劳而无功。望着那个努力地身影,贝拉米一脸平淡,最终化为那一句冷漠的说话。“愚蠢至极。”

眼中有愤怒的元素在燃烧,贝拉米跑到了雨中,精灵一向讨厌湿淋淋的感觉,被打湿的翅膀异常的难受,忍下心中的火焰,慢跑着来到夜星瞳跟前,故意跌倒在雨中。

慌忙扶起贝拉米,一丝冷笑,在夜星瞳平视她的双眸前被埋藏。

“姐姐。”贝拉米微笑着看着夜星瞳,继续说道。“我没事。”然后用惊讶地目光望着不远处。

“怎么了?”

“你看,那边是不是有火光?快看。”

顺着贝拉米所指的方向,夜星瞳的脸上随着视线的移动而露出了喜悦之色,那点点的火光,在雨的朦胧中依然隐约可见。

“真的,有人。”

拉着夜星瞳的手,贝拉米深呼吸了一口气,雨下得很狂,敲打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会感觉到疼痛的感觉,踩在地上溅起了水花,直至跑到那火光之处,看清,那是两个挂在大门上的灯笼,高耸的大门,给人一种隔离感,湿透身的二人,颤抖着,打着哆嗦。

轻敲着厚实的大门,敲门声与叫喊声被雨声淹没,大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姐姐,怎么办?是不是没有人?”失落,贝拉米的声音带着哭腔。

将贝拉米搂入怀中,夜星瞳深呼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厚实的大门无声地被打开了一条裂缝,能够感觉到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她们,诡异的气氛与雨夜的冷意交织着,夜星瞳抿了抿嘴唇,吞了一口口水,从门缝中,二人仅能看到一片无尽的漆黑。

“姐姐。”贝拉米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请问,有人在吗?”

无声,依旧无人回答,看着在雨水中停留太久而颤抖着身体的贝拉米,夜星瞳鼓足了勇气用力地推了推大门,却不见大门有丝毫移动的迹象,低喘着气,夜星瞳以背挨着同样冰冷的大门顺势滑下,有点无力感,只是轻轻地搂紧贝拉米。怀中的贝拉米满意地一笑,正想说些什么,一把低沉而沙哑地声音,如同垂死的老者,没有生气,苍白而无力,透露着丝丝诡异气息的从门后传出。

“孩子,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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