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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光明教堂

天还没亮,睡得正酣的云诺又是没有预兆地直愣愣坐起,显然他又被那个讨厌的噩梦惊醒了。

没听见老贝克的询问,云诺知道他已去烤面包了。

云诺刚想用被子盖住头顶,躺下睡个回笼觉,却被这四下无人、黑得看不见手指头的环境,勾起了那朗朗白日下、人头攒动中萌生的好奇心,梦里那段又长又拗口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咒语?

向来觉得自己挺笨,背书很慢的云诺,惊奇的发现,那段‘咒语’好像印在脑子里似的,竟然每个发音,每个音调,每个节奏都记得。

兴奋的他搓搓手掌,压压脸颊,寻思着,如果我把这段咒语念出来,会不会像那些魔法师一样,弄出个大火球什么的。

忽然他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在屋里念,万一念出来的大火球不受控制,把屋子烧着了怎么办……

夜色下,一个少年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跑进离村子不远的小树林。

云诺确定这不是贝克家的树林之后,就安心地念起咒语……

不过念咒语和唱歌一样,有时候在脑子里清清楚楚地知道该如何唱,但一张嘴就跑调。

云诺练到天边泛白,仍没能完整地念出一次。

幸好他从小吃苦耐劳,养成了颇是坚韧不服输的性格,所以也不灰心丧气,就脑袋一根筋的一直念,一直试……

当,初生的朝阳冲破树林阻挠,照在云诺脸上的时候,他终于成功了,终于顺畅完整地念了出来,和梦中念得一模一样。

兴奋的云诺刚开心地把拳头举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皱着小脸,自言自语地说道:“念完之后,什么也没有啊!”

云诺又试几次,还是没任何效果,别说大火球,连个火星都没见到。

不放弃的他灵光一闪,纳特说过,魔法师很喜欢拿个像树枝一样的法杖,也许……

于是云诺在树林里找了一堆‘法杖’,挨个试,结果试到正午,仍没试出一根好用的树枝……

15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饿得快,也经不住饿,在饥饿和魔法面前,小云诺果断地选择了回去吃午饭。

“威尔庄园的活干完了?”老贝克见云诺回家吃午饭就问道。

云诺能安心地念一上午‘咒语’,自然做完了该做的一切。

“那好,下午陪我到镇上买些东西,顺便去光明教堂,问问神职人员有关你噩梦的事。”

********************

小镇离云诺居住的村子不远,以老贝克年迈的身体,走40分钟就到了。

小镇名叫普地洛克镇,正好位于群山之中、贯通南北的要道上,所以小镇上外来人挺多,自然而然地繁荣了小镇的商品贸易,旅馆,及妓院。

云诺由于经常随老贝克来,已没多少新奇感,心里只希望老贝克能允许自己买些美味儿的小吃带回去。

购置完必需品,老贝克终于抵受不住云诺的软磨硬泡,被动的大发善心,准许他买些非必需品。

少年心性的云诺一高兴就把噩梦之事抛到九霄云外,幸好老贝克还没老糊涂,走到光明教堂门前,想起了云诺的噩梦。

“云诺,咱们进去看看奥布里大法师在不在,如果不在,你也要虔诚地祈祷,相信光明神能听到,会帮助你的。”老贝克边往教堂里走边说。

云诺看着庄严肃穆冷清的教堂,觉得十分压抑,也不敢说话,只是机械地跟在老贝克身后,不住点头。

其实掌管普地洛克镇光明教堂的就是这位奥布里大法师,虽然他只是一名二级光明法师,但对于一个连魔法工会都懒得在此设点儿的小镇来说,他已算神的代言人,是这里最接近神的人。

所以小镇上的人,及临近十几个村落的人,都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相信他能护佑自己,甘心为他的只言片语付出重金。甚至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让来人欢心鼓舞。

因此,一些不相信光明神的**,总是在背地里发牢骚,“奥布里那个糟老头子,动动上边的嘴钱就来了,比咱们赚钱还轻松……”

很幸运,今天没人邀请奥布里花天酒地,也没人找奥布里询凶问吉,此时的奥布里正坐在内厅的椅子上打盹,但老贝克看来,他却是在冥想。

云诺三年前见过他,那时他的头发胡子就全白了,今天再看,仍没变黑。不过,奥布里那顺流而下的口水,已浸湿了下巴上大半的白胡须,如此想来,多少和三年前的蓬松感有些差异。

云诺看着奥布里的滑稽样,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贝克担心云诺惊扰奥布里的冥想,赶紧回头瞪云诺一眼,示意他不要出声。

显然晚了,奥布里抖动抖动眼皮,抬手抹抹口水,然后‘啊,啊,啊’地连打几个哈欠。

云诺见此情形,更想发笑,因为奥布里下巴上被口水浸淫的挺有型的胡须,经老手***之后,全揪在了一起,以致看起来颇像扎起的小辫。

但老贝克一直对他怀有崇拜敬畏之心,所以不论看到他什么样子,都认为理所应当,于是低下头,虔诚地说道:“大法师,我是光明神的忠实信徒查理.贝克,很抱歉打扰您的清修。”

奥布里闻言,眨巴眨巴泪水充盈的眼睛,微笑道:“不用表示歉意,我怎么会责怪光明神眷顾的子民呢。我是光明神的使者,使命就是为光明神护佑的子民解忧除难。”

老贝克感激地连连称赞光明神,自然也惹得奥布里颂起赞美诗,毕竟在面子功夫上,他这个使者不能输给信徒。

“大法师,我的儿子有个难题想请教您。”

“善良的人们,请说出心中的烦恼,光明神会帮助你们。”奥布里动情地说着的时候,右手手掌却平伸到老贝克面前。

颇有经验的老贝克,立刻恭恭敬敬地放进他手心里一枚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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