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悟性高,眼尖嘴利的,是个天生做生意的料子,平时又有李小欢帮忙帮衬着,一年下来已经赚了不少。
只是他这人不贪心,当时玉器店有一部分钱是李小欢出的,他分的极清楚,每个月都会如数的把钱给她,她也不太在意,从不缺钱。
后来想想,将来要是出去闯江湖总有用得着钱的地方,就让张进帮着开了一个银号,每个月的钱汇到银号里,到时候救救急也是好的。
半年下来也小有收入,渐渐的眼就红了,张进开什么店她总是想着插一两手,投的钱都是玉器店里赚的,却不想年年都有钱收,兴奋的不行。
两年之后,醉仙楼里吃死了一个人,再也开不下去了,老板含泪低价出让店铺。张进一听说,和她一合计,两个人决定盘下来。
这次,李小欢占得是大头,因为她什么都不好,就好吃,想着要是自己当了老板,不是想吃什么不用花钱,想让厨子做什么就做什么,多爽利。
张进手上的铺子太多了也管不过来,钱也数到手抽筋,况且要是没了李小欢,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旮旯里要饭呢,一口应了下来。
李小欢也时常来醉仙楼逛逛,只是没有露面,谁都不知道这楼子的老板是个小姑娘,还是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张进生意做得热火朝天的,一闲下来就邀着她来这里喝酒。
她也从不推辞,也许是在找一种安慰,在张进面前,不用伪装成大家闺秀,不用刻意收敛性子,想笑就笑,想吃就吃,想骂人也有人配合,一个字,爽。
现在,离家出走,所幸的是家里人还不知道在外面还有这么大的“产业”,一时半伙儿还是能躲的过去的。
张进一把抓下头上的包袱,抑郁的揉了揉脑袋,不满道:“你的包袱里到底装了多少银子,砸的我头晕眼花的。”
李小欢没回话,径直走到里面倒了一杯茶水,咕咚咕咚的往下灌。
张进“啊”了一声,上去抢了杯子去,蹙着眉头:“也不看看,这是几月天了,凉水都喝得这么酣,还要不要自己的身子了。”
她只觉得渴的很,哪里还管什么热水凉水的,现下杯子被拿走了,索性抱着茶壶就灌了起来,张进又锲而不舍的抢了茶壶,换来她的怒目而视。
“怎么这个天就出来了?还带着包袱,怎么,要离家出走?”他拿出手帕,给她擦着额头的细汗。
李小欢看着他的眼中满是关切之色,顿时心里一暖,“嗯,借你这里住一夜,明一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