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拿起新设计的图样，
羞怯地走到老教授的身旁：
“老师，请您再看一看，这回，我设计的怎么样？”
老教授拿起花镜，
对着图纸仔细端详，
他顺手拾过一支铅笔，
随后把“？”接连地点上。
—“比上次改进了好多，但还有许多不够的地方。”
他带着慈祥的微笑告诉我：
“拿回去，再好好想想！”
我从教授手里接过图纸，
重新回到我的设计桌旁，
面对着一个个问号，
全神贯注地用心思量，
我脑海里翻腾着学过的一切，
而时针啊，却跑得像野马一样，
夜在我身旁一滴一滴地流去，
可是那刺目的问号却仍留在纸上，
我站起来伸一伸疲困的腰肢，
看着窗外那诱人的月光，
休息一下，明天再想吧！
一种退却的念头突然在我心中滋长
“向科学进军需要顽强的战斗！”
老教授的叮嘱在我耳畔回响
也许，问号里包含着花明柳暗，
—滴水穿石，可通大江……
一股热流，在我身上奔腾，
折转身来，对着图纸再细心端详：
我一定要把“？”一个个抹掉，
就像战士拔除敌人的据点一样！
1978年于富拉尔基
长女程黛眉现名程丹梅。20世纪60年代出生于黑龙江，80年代毕业于北京大学国际政治系，后任《光明日报》主任记者，90年代定居德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