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天尊让南水为您运功蓄力。”南水扑通跪在夙夜脚下,似乎牵扯到了伤口,南水脸色有些苍白,夙夜没办法只好应允,南水坐在夙夜身后,从手背上慢慢出来一些像触手样的红线将夙夜包围,那些红线似乎在传递着血一样,南水的脸色在这种红衬托下更加苍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经过红线到了夙夜的身体之内。
“换血大法……”窗外的人惊呼出声,南水忙起身去追在窗外偷看的人,北冥夙夜很虚弱的样子,一个人从门口进来慢慢逼近夙夜。
“可以向我解释一下吗?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你的功力呢?为什么会那么虚弱?告诉我!”夙夜缓缓睁开眼睛,随意的整理着衣服,无情上前一步握着夙夜的手腕:“这个脉搏……夙夜哥哥!”
“无情,松开我……”无情紧紧握住夙夜的手腕,不过夙夜的身体与一个寻常人没有二样怎么受得了无情的力量。
无情放下夙夜的手,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为什么什么都要自己承受?为什么?我们不是亲人吗?不是最亲近的人吗?”
夙夜伸出手想拍打无情的肩头,却无力的滑了下去,刚才南水的运功被人打断,夙夜虚弱的厉害:“莫要为我担心,去寻找千年,她有危险……在半月堡……”无情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他害怕了,害怕这个男人就此倒下去,这个男人从小就保护着自己,他从未看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摸样……他真的害怕了……
无情趴倒在夙夜的膝盖上:“答应我,不要有事啊,我现在就去找她,你不要有事啊!”
夙夜抚着无情的肩头,笑着点了点头,无情抹了一把眼泪飞快的向半月堡的方向奔去,千年有危险,要快点!再快一点!
北冥夙夜起身穿上衣服,金丝绣线的凤凰逐日飞翔,是阿裴送来的新衣,手艺永远是那么精细呢!
“阁下躲了那么久,为何不现身呢?”北冥夙夜给自己斟上一杯酒,慵懒的靠在榻上看着阴影角落里,烛光摇曳在刀刃上跳跃,一个黄金盔甲的男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月食之夜,好漫长呢!”北冥夙夜看着暗淡的天际轻声说。
“你怕了吗?”黄金盔甲的男子轻佻一笑,像是嘲笑眼前人,似乎又是在嘲笑自己。
“何谓怕呢?就算你现在出手,你也杀不死我,既然如此,孤王又何必怕呢?”北冥夙夜浅酌一口酒,淡淡地说,倾一笑紧紧握着无殇霸刀,这个男人为何会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泰然自若,月食之夜是杀死这个男人唯一的时机,可是为什么自己并不想杀死他呢!
“在犹豫什么?过了今夜,你将永远没有机会杀死我,即便如此,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北冥夙夜放下酒杯,看着眼前的男人,倾一笑在笑,不知所谓的笑,北冥夙夜拿出一只杯子倒上一杯酒递给倾一笑:“月食之夜,阁下可愿与孤王共饮一杯?”
倾一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北冥夙夜的用意,但是这样一个男人,不会用下毒这样的伎俩,如果不是敌人,不是一定要杀死的人,如此对饮,也未尝不好。
倾一笑一饮而尽杯中的美酒,无殇刀挥向北冥夙夜,不过并没有砍下去,只是轻轻几刀削穿了北冥夙夜的琵琶骨,挑断了手筋脚筋,倾一笑接住要倒向地上的北冥夙夜,轻轻笑着说:“我要你看着你的国家如何灭亡,看着你所爱的人是如何一个一个死去,你什么都做不了,呵呵!”
北冥夙夜轻笑一声:“你会后悔的,而且……你知道自己会输,不是吗?”倾一笑有些怒,手握着北冥夙夜受伤的肩膀,血从倾一笑的手指缝间流了出来,滴到了北冥夙夜金丝绣线的凤凰上,北冥夙夜笑着说:“你在怕什么呢?”
“谁赢谁输,还是未知数,待到他们一个个死去,我再让你去黄泉与他们相会,哈哈哈。”
南水追着那个人影到了一片树林,没有月亮的夜晚,树林被风吹得簌簌做声,人影在树的阴影下停了下来,肩膀在抖动,像是在哭泣的样子。
南水的黑袍了包裹住了全身,只余下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在外面,南水走近那个人影,轻轻叹息了一声,人影回过身来,是那个叫孔雀的女人,眼泪顺着光洁的脸蛋滑了下来。
“没有时间了对吗?”孔雀面对南水很是伤心的问出这句话,南水轻轻的点头:“啊,是呢!”
“你会死的!”孔雀撕心裂肺的喊着。
南水看着自己的手背:“啊,是呢!”
孔雀拔出一把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嘴里念念有词,南水急忙握住孔雀的手:“不要,不要使用禁术。”
“换血大法就不是禁术了吗?为什么?告诉我?”孔雀收法狠狠的砸着旁边的树干。
“他是我的主人。”南水只说了这一句话。
孔雀狠狠的用手砸着树干:“不应该是这样的!得知你死而复生的时候,我高兴得快要死去,可是……现在的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让你活过来却又要为他付出生命?这不公平!”
“雀,这是宿命,命里注定我要与他相遇,注定我的身体要为他所用。”
“不公平……不公平……你死去了,我怎么办……”孔雀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无力的哭着。
“我早就应该死去了啊!”让人沉默的一句话,南水记得自己从坟墓出来的时候,乌鸦在天空盘旋。
一个男人像他伸出手:“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新主人……”他记得那个男人高大的身影,他愿意追寻与那个身影……
“不好!”南水似乎想起了什么,疯狂的往回飞奔,刚才匆忙追了出来,换血大法没有完成,今晚月食之夜他能撑过去吗?
“不要再用换血大法了,南水!”孔雀颓然的靠着树坐了下去,她只爱这么一个男人,命运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人……
房间空无一人,窗幔随风飘着,地上有血,南水用手沾起一滴血放在鼻子上轻轻嗅了一下,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