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她打着招呼。
“你好!”他站起身停下手里的活,一位男孩个子略偏矮,微微卷曲的头发好象不是来自于自然,而是人为烫成的,浓密的头发遮掩住他的耳朵,那鼻子和眼睛也透露出天生的艺术气质。
“你有事吗?”他站着满手的陶土粘在手上。
“我想在这里报名学美术。”如黛说。
“好啊!以前学过吗?”男孩问。
“没有正规学过,不过自己喜欢在书店买些书,有时临摹着书上的画着玩。”如黛说。
“哦!那不能算什么!不过,你学起来可能会悟性比一般人快点。”男孩说。
“那要怎么拜你为师?”如黛说。
“我叫石桥。”
“石桥老师好!”如黛调皮地掬了一躬笑着说。男孩石桥有点在她面前不知所措。
“如果真的学习就从素描开始吧!买好画板、画纸、石笔、炭笔、铁笔……”石桥老师说。
“嗯!现在就能开始吗?”如黛迫不急待地问。
“很感兴趣?想感受试一下吗?那可以试试?”石桥老师笑着说,他笑起来牙齿特别的白亮。
“你先用铅笔来练练排线,然后,学习几何形体素描,你可以跳过一些简单的,今天,你先学着画静物。”说着他在一块衬布上放了一个酒瓶,苹果,如黛虔诚地望着石桥老师的一举一动,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在画纸上开始慢慢描起来。
“石桥老师!我什么时候会画人体像?”如黛问。
“你先学画静物,还有速写,然后是彩色静物和石膏头像在到最后就能画真人像了,好好学,要坚持下去,画好素描基础,以后对很多方面都好,可以做平面设计、服装设计……”石桥说。
如黛把画板搁在在腿面上象摸象样地摆好了架势,石桥耐心地教着这位纯静的女孩。哦!不是!女人,在清新美丽有阳光的上午,画室里因为有了如黛这个女人,整个画室蒙上了一层微黄的朦胧的柔美的色彩,石桥老师看着眼前的聚精会神的小女人,此情此景本生就是一幅形象的画像:典雅、恬静、健康、充满生命活力和青春朝气,让人觉得在这个夏日的晨光里,感到一丝宁谧、幽静、清凉的灵魂慰籍。
“石桥老师,我下午还想来。”她兴致勃勃。
“下午人会很多,随便你,你随到随教。”老师说。暂别老师,如黛看时间不早了,离中午饭还有半个小时了,她飞快地骑上自行车回家做饭。
午饭快要差不多完成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如黛吓了一惊。“小狐狸!在做什么呢?”陈凯歌学着动画片里大灰狼的沙哑声问。“哦!是你呀!”如黛心花怒放起来。
“想我了吗?丫头!我很想你!”他回复本生的嗓音。
“嗯!我也是!”她轻轻地说。
“今晚我们见个面吧?”陈凯歌问。“怎么见呢?”如黛问他。“这样吧!我开车去接你,你傍晚时在什么地方,开车去接你看西堤风景。”他问。
“我会在画室一个下午!”她说。
“这样吧!四点钟你出画室的门口向东走到大路上,再向南走,一百米,我在那等你!”陈凯歌说。
“好!”如黛的心儿开始荡漾起来,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最幸福。
下午,安静的画室里是有好多的人,石桥老师忙忽在其中,如黛走过来只有石桥老师在向她用眼神招呼着,而其他人都在认真自己的绘画。
“你再练下手腕的灵活度,等会你就可以练习石膏像了,我发现你有出奇的悟性。”老师对她说,她信心百倍地练习排笔手势,如黛的手热,优美地在画纸上转转划过,如黛听说自己可以画石膏像了,不久之后就能画人体像了,她要让陈凯歌给她做模特儿,这样想着,思考着,自己又哑然失笑,他那急驴脾气会安安静静做她的模特儿吗?如黛又驱赶着自己思想中的杂念,专心致志地练习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如黛开始不安起来,过了一会就看时间,随着时间的接近,她的心潮开始慢慢往上涨。
白天的日光无影即将要消逝,陈凯歌驱车来到“石桥画室”东面的水泥路上,他看见那个白色的身影从门内闪出来,象一片洁白无暇的云从西边向他飘过来,她的一身炫眼的白在玫瑰色彩的傍晚的街道上那样使人心旌摇动,不能自已。
她象一缕幽魂钻进他的车内,魅惑人心的狐狸荡进他的内心。
“现在去哪?”她悄悄问他。
“带你去西堤看夕阳的景色。”陈凯歌说。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闲情逸志啊!”如黛笑着说。
“你以为我是个粗心的男人吗?我有细腻情感的一面,你没有发现而已。”他说。
“仔细想想也是,要不然你怎么会养兰花呢?让我来慢慢发现你吧!”如黛说。
车子轻快地行驶在街道上,车内轻放着《情为何物》,他们两颗摇曳着的心在迷醉着,在心花无涯之时,忘记了尘暄的城市,忘记了一切!
陈凯歌的车载着如黛驶过向南的水泥路,又向右行驶在一条柏油马路上。
“今天的美术课上得怎么样?”他问。
“很好!仿佛又回到那个青涩的学生时代。”她兴奋着说。
“老师夸我悟性特别灵敏。”
“老师是男的还是女的,多大了?”陈凯歌问。
“石桥老师是男孩,比我小两岁的样了吧!”如黛说。
“是吗?男老师?”他好像敏感起来。如黛没有在意,他那瞬间的醋意。
两个人聊着,车已经驶上大运河畔,古老韵味的大运河畔在傍晚的晚霞中显得更加的韵味十足,那轮象红蛋黄一样的落日挂在河岸对面的西湖水面上,辉映在运河的怀抱中,在落日的余晖中,河畔、河水、湖水、垂柳,还有河畔上行驶着的车,宁静中透着温情脉脉,一切的物态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
“啊!真美!等我有水平把这个美景描绘下来。”如黛动情地说。“风景的美是和心情有关的,说明此刻你的心充满了激情,对生活的畅想。”陈凯歌见她高兴他也是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