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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飞鸿踏雪泥

圣文大陆上诸般学派皆是儒道一脉,原因便在当初孔丘立地成圣之后,力压妖魔三千里,威势一时无二。

孔圣之后儒家之学,渐渐变得有些鸡肋,在常人眼中除了教化蒙童进行启蒙之外,似乎只是谈花弄月之用,论杀伐,辨吉凶等全无用处,战诗战词几乎全是先人所留,除了当代大家和如今的曹圣之外这一小部分人可以自创战诗战词,其余所作皆不可用。

曹圣亲口认同叶昊的世子身份,不仅仅是叶昊所立大道如此,还是因为看到了希望,儒家的希望,那个继往圣绝学,开万世太平的人。

所以明眼的人都知道叶昊所代表的未来,那些人包括妖帝夫妇,包括曹圣,包括苏先生,包括如今做好随时动手准备的孙婆婆。

正是叶昊那好似天授一般的才学以及那天马行空的思想让苏师真正看到自己所期望的,才让苏师下定决心动身去了丹阳府。

而如今孙婆婆听到这叶昊要在这里写诗,眼神刷地明亮起来,自己倒是要仔细看看这儒家世子的手段。

“孙老,拿纸笔来。”叶昊满意地看着落晨坚定的神色,对面前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少女愈发地欣赏。

孙秀才也是神色激动起来,小师兄写出《梅花绝句》那要化身千万的异象自己可还是历历在目,这问心之诗又是何等模样?

心里好奇不已,手下的动作可是不停,连同那一脸蒙逼的田掌柜将一楼窗户旁的大书桌置放好,将硕大的湖宣纸镇好,就在一旁磨砚候着。

君子楼常有来往歇脚的书生墨客在此驻足品茶,果腹,养神,这边叶昊和落晨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的人,有过路的秀才,有新进童生在师长的引领下游学的,也有赶路的举子。

人们看着孙秀才给一个七岁的少年磨研候笔甚是好奇,皆是好整以暇地看看这少年写什么诗。

“落晨,你且稍候。”叶昊轻身到了书桌面前。

看着面前展开的雪白的湖宣纸,叶昊弱腕执笔,悬空待动。

就在叶昊执笔的那一刻,叶昊的心神具静,心识入海,看着自己文室中自己灵机一动构造的冰极雪地,看着水汽,海水,寒冰之间的三者转换不息,叶昊只觉自己心神时刻清明,灵台无碍。

叶昊就在文室中站在那已经被固化成冰块的才气“块”上,闭眼凝思,想着自己前世从呱呱坠地起所经历的种种,自己所追求的一切,包括着从一无所有开始奋斗,潜心治学,好似疯子一般疯狂汲取自己一切感兴趣的和自己不感兴趣的,不疯魔不成活,就这样叶昊将自己的大脑锻炼成了一台精妙的机器,思维殿堂。

一直到叶昊上了大学和那个姑娘一起谈诗论词,卧听风雨,直到那个心碎的瞬间,然后就是叶昊机械般的的努力,将自己的未来收了起来随着自己的理性去奔波,一次次精细策划,一次次游走在生死的边际,一次次死中逃生感慨自己又赢了一次。

知道自己手握着那枚伴随自己一生的银币,从那高空坠落,伴随着自己那一时的过错造成的一生的遗憾。

叶昊站在自己的识海之中,就在那文室的坚冰之上,叶昊闭着眼心神回望,直到最后一刻,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滴”那滴泪滴在身旁的坚冰上,那坚冰“哧哧”响了一声,好似冰块遇火升腾为水汽。

那团“水汽”缓缓升腾,“水汽”晶莹斑斓好似一滴眼泪烨烨生辉,那是一团才气。

叶昊睁开双眼看着手掌中一团雾气的书气流转,里面有一滴泪,那是发自心底的难过,那滴泪来自心,好似心血般疼痛,包含着叶昊的前世,那是滚滚红尘。

看着如同往常一般流转自如的“冰天雪地”,叶昊心道是该出去了。

周围的众人只看到叶昊执笔悬腕,待机而动,可是拿着笔似乎在思考什么,突然间众人都感觉一种堪破世事的苍茫之意从叶昊的笔端溢了出来,而叶昊也在这一刻睁开的闭着的双眼,拿起笔来,龙蛇飞舞。

笔端飞舞,叶昊那一手六分米意小书就开始流淌,那墨迹摇曳勾勒好似龙蛇般字字生义,美妙无比,正是笔法入境的体现。

一直研墨侍笔的孙秀才只是看了一眼叶昊的米书,心里就开始感慨:“小师兄这一手字可写的真心不错,每次看都有新的感悟。”

叶昊书写之时,眉间一股晶莹光辉的才气喷涌而出,一股沧海桑田的意味开始在周围弥漫环绕,才气如同一颗晶莹的水晶聚集在笔端,将那首诗流泻出来。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老僧已死聚新塔,坏壁难见旧诗题。

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牛嘶。”一首诗在纸上包藏在层层金光之中,墨迹如同龙蛇在纸上似乎片刻间就要游动,围观的众位儒士还为仔细看诗,仅叶昊这一手笔走龙蛇就告诉他们,这个少年不容小觑。

落晨这是第一次看见叶昊作诗,那笔走龙蛇的笔意暂且不提,那写诗之时的苍茫之意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首诗写的,咦?好多金光啊。

原作金光,首本金光,化形金光,纸上的墨迹连同叶昊喷涌的才气开始在纸面上升腾跳跃,才气如雾边生橙光,显然是倾城之作。看到这一幕的额众人全是哑口无言,这个少年写出的竟然是倾城之作,难怪会有化形金光。

孙秀才倒是已经开始习惯小师兄的惊采绝艳,此刻只是看诗,而孙婆婆和落晨则是内心开始泛起骇浪,叶昊的年纪虽小,可是这才学,真真是,不可言,不可言啊。落晨看到那纸面升腾的才气,那生着橙光的倾城之作,心里对这个即将的小先生更加敬佩。

就在叶昊罢笔的那一刻,在书桌的前方,也就是落晨的面前才气接引灵气旋转,灵气浓郁如同实质,灵气成雾在才气的指引下好似穿针引线一般,那才气虽是浓郁可是不曾扩散,形成一个正八角的区域,方圆不过一米的灵气区域。

叶昊停笔笔山之上,那正八角区域之上飘荡游转的灵气倏地没入那正八角区域的地面,整个八角区域如同一个正八角的坐台,坐台的底面乃是灵气所化的汉白玉一般的坐石,整个八角区域的八个角处都好似有一个硕大的明珠闪闪发光,那萤微之光似乎灵气一般与八角坐台进行着小循环。

一个汉白玉一般的八角坐台就显化在落晨的面前。

落晨看着面前的汉白玉坐石心里可谓是惊涛骇浪,这便是叶昊说的问心?虽然不知道如何问心,可是落晨那种发自心底的赞叹一直在心底涌动,奇思妙想,儒家果然不是俗世所言的那般。

落晨在冰雪之城的时候倒是有些会才气的读书人,那些儒家士子皆是舞风弄月,谈雪论梅,仅有的战斗诗词都是先圣留下来的,还有些出名的战诗倒是人家家传的战诗,没有拜师学习就算知道诗词原文也不能使用,除了这些之外,只有通过讲解经意使人开智明理,似乎儒家学问真的无用。这个时候,叶昊出世了。

“前四句一气贯串,自由舒卷,超逸绝伦,散中有整,行文自然。首联两句,以雪泥鸿爪比喻人生。一开始就发出感喟,有发人深思、引人入胜的作用,并挑起下联的议论。妙句啊,妙句。”围观的文人有人开始赏析妙文了,至于那汉白玉坐石很明显是为姑娘落晨这个摆的,众人也不在意。何况,诗词才是根本,即使不能得授此诗,从中学个一鳞半爪印证自身,也是所得甚广。

“不错,不错。鸿爪留印属偶然,鸿飞东西乃自然。偶然故无常,人生如此,世事亦如此。他用巧妙的比喻,把人生看作漫长的征途,所到之处,诸如曾在路过旧寺,看到题诗之类,就像万里飞鸿偶然在雪泥上留下爪痕,接着就又飞走了;前程远大,这里并非终点。此子心有大抱负。”一个带着扇子的中年秀才敲打着扇柄,满目欣赏与赞叹。

“‘雪泥鸿爪’四字足以成词用以比喻往事遗留下来的痕迹,妙啊,妙啊。”一位老道的儒士眯着眼睛细细品味着前四句。

不管周围众人对该诗的欣赏与品位,叶昊眼神明亮看着面色稍变得落晨:“落晨,这便是问心台,飞鸿踏雪泥。乃是一幻阵,明悟己心体会己道最佳,可是也有另一作用,那便是问心,经受俗世红尘三千客,滚滚轮回百世生,不忘初心者方可过关,问心之后亦有大裨益。我再问你,你可愿接受问心?”

本章完,请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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