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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拔牙人刚走,蒙克图还没来得及处理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就又有一位高利贷主接踵而来。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位法官和两位房管局的工作人员。法官手里拿着一纸判决文书,要蒙克图签字画押。与此同时,高利贷主亮出一张三万元钱的借条,那是五年前蒙克图亲笔写下的,上面签有他自己的名字。判决文书上说,蒙克图的住宅已被依法判给了那位高利贷主,因为借条上写得清楚,当时借那笔钱是买房子用的。房子被打价四万元,剩余的一万元直接充当了利息。高利贷主说,三万块钱五年的利息是三万六,还不算利滚利,不过,出于人道,剩下的钱就一笔勾销啦。人嘛,总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判决文书上还说,房子必须在三日内腾出来。

家往哪儿搬呢?蒙克图好歹想不出个合适的去处。好在屋内也没什么可搬的东西,可用的家具早就叫其他那些如狼似虎的高利贷主洗劫一空了。两个月以前,地板上还乱七八糟地铺放着一些绘画用具,以及他用多年心血创作的一张张具有意大利风格的连环画。可惜那些东西,在他的一气之下已经付之一炬了。他觉得那些东西不但没给自己带来任何好运,反而害得他走投无路。他甚至觉得所有的艺术对艺术家来说都是不祥之兆。

不过有一样东西是必须带走的,就是那些欠条。蒙克图又从《万年历》里翻出那一摞盖有各个单位公章的欠条,认真地数,认真地加,加来加去还是二十五万八千五百元。一元不多,一元也不少。他一生全部的血本都在这些条子里面。很长一段时间,就因为这些条子他几乎夜夜失眠,即便睡着了,也总是做一些龌腿而又可怕的梦。有一次他竟然梦见跟一只母山羊发生性关系,并且遗了精。还有一次,他梦见自己从一座高楼的顶部跳楼自杀,身体坠落到离地面不远的时候,他从一页敞开着的窗口看见了乌云索娃。他很快就放弃了自杀的念头,一拐弯便从那页窗口飘了进去。乌云索娃正坐在餐桌旁边啃羊蹄,被他的突然造访吓得脸色苍白,须臾间就变成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那怪物将怪怪的一只手伸进胸口,掏出自己的心肝来给蒙克图看,心脏也是紫红的颜色,在怪物手里有节奏地跳动着。醒来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狂蹦乱跳,好像要从胸口蹦出来似的。蒙克图常常在半夜里起来,取出夹在《万年历》里的欠条,一张一张地琢磨,以此来打发最难耐的时光。每一张欠条都有它的来龙去脉,每一张欠条都有一段挥之不去故事。那些故事历历在目,总能勾起他对尘世的无限憎恶,憎恶中有时也裹藏着无限的眷恋。

布拉克草原被规划为新的旗政府所在地的那一年,居住在这一带的牧民和牛羊便迁移到了新的牧场。许多不愿随父母迁徙的年轻人便留下来打工,想在一座未来的城市里开辟他们梦寐以求的新生活。年轻人总不愿安于现状,即便是一种荒诞不经的理想,也会引诱他们走很远的路程,甚至会创造出意想不到奇迹。留下来的年轻人当中就有蒙克图和乌云索娃,也有他们草原上的老邻居雷改革。蒙克图的母亲本不想让儿子留下来的,总觉得端着祖传的吃饭碗心里踏实。况且国家的牧业政策一年好于一年,安分守己当个牧民,也不是没有好日子过,何必非要当个城里人呢。城里人的日子也不见得就好过。可在蒙克图的一再坚持下,母亲还是让了步。蒙克图跟乌云索娃起初都在建筑工地上做苦力,蒙克图在砖窑里背砖,乌云索娃则做一些相对苦轻的活儿,像递砖勾缝儿什么的。城市落成之后,乌云索娃就开了自己的乌云书屋,而蒙克图却跟一位从外地来的师傅学起了油漆活儿。得益于画画儿的天赋,他的活计不到半年就超过了师傅,于是便自立门户了。在此之前,有一句现代谚语几乎在他耳朵里磨起了老茧,挣钱容易要账难。他那时也没有太多地在意,觉得只是人们随便说说而已,可是跟现实一接触,才真切地感受到问题的棘手。账实在是太难要了。干了几年下来,他也只能勉强度日,连一所最廉价的房子都买不起。于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念头便在他脑子里萌发了,他觉得应该去更大的天地里闯一闯。一个人活在这样的年代,即便不能惊天动地,也得多少弄出一些响动的。恰在这时,他的一位初中同学从首都美术学院回来度暑假。那位同学叫雷发展,论起来算是雷改革的远房侄子。两人一见面,雷发展自然谈起美院的一些情况,谈得蒙克图心驰神往时,就提出一个勾魂似的建议。在雷发展看来,像蒙克图这样有天赋的人,若能在第一流的高等学府学习两年,前途将不可限量。

“可我连初中都没毕业,”蒙克图迟疑地说,“哪有资格参加高考。”

“不参加高考也行”广雷发展说,“美院每年都招收自费生,只是学费高一些”。

“念完两年,给不给毕业证?”蒙克图问。

“给。”雷发展说,“只要成绩合格,就发给专科毕业证,要是成绩优秀,没准还能弄个本科呢。”

接下来,雷发展又拿艺术的语言为蒙克图勾画出一幅更加美好的远景,说成名之后他随便画一幅画就可以价值连城,说到那时上可光宗耀祖,下可荫及子孙,中可大慰平生。

若不是乌云索娃鼎力支持,蒙克图怕也不敢单枪匹马去闯京城的,因为他手头只有不足一万元的现金,而且失去了父亲的家庭又无以为靠。更何况母亲是一位固执的老牧民,传统的观念就像一根无形的绳索,总想将儿子拴在身边,至少不能让他走得太远。乌云索娃似乎最能理解蒙克图的宏图大志,说男人就应该出去闯荡一番事业,窝窝囊囊活一辈子还不如不活。就冲着这句话,蒙克图轰轰烈烈地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理想,梦幻和遥远的繁华,像缰绳一样将蒙克图牵走了。

无需更多的理由去告别一个故乡当你走在最初的萌动中越过一缕暖湿的黎明从一种土地到另一种土地上你那心灵的脚印放飞天际的依然是那一片混沌的蛮荒。

从布拉克起程的时候,乌云索娃乘公共汽车一直将他送到省城火车站,然后挥泪告别。那时候,她的一席肺腑之言成了蒙克图永远挥之不去的一片祥云,也成了他此刻眷恋这个尘世的唯一理由。乌云索娃说:“去了以后尽管安心学习,没了钱就打电话,我会想办法的。俗话说,穷家富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你可千万不要太折敛自个儿了。”

如果说蒙克图曾经在西洋镜里见到过静态的都市,那么不久以后,他就置身于一座动态的都市之中了。从视觉的角度讲,动态自然要比静态鲜活得多。他初到京城时,一切都觉得那样新鲜。林立的高楼,宽阔的街道,涓涓的人流,看不到尽头的汽车长队,让他第一次见识了现代化条件下机遇四伏的人脉背景,以及在这样的背景下生命运动的壮阔与斑斓。事实上,对都市的新鲜感应该追溯到他刚下火车的时候。他一进站,就看见走在前面的一位大个子乘客拎着两个小女孩,一手拎一个,看上去很是对称。小女孩蹬着腿,像是进行着不屈的反抗。他不由地大吃一惊,下车时大个子手上还拎着两个提包,怎么转眼间就变成小女孩了。这到底是在变戏法,还是在从事某种非法的勾当,蒙克图一时还摸不清楚。不过他很快就排除了第二种可能,因为在这样的场合作案无异于自投罗网。剩下的一种可能就只能是变戏法了,蒙克图也曾领教过城里人变戏法的高超手段。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一幕,终于看破了事情的真相。原来大个子手上还是怜着两个提包,那两个女孩正抓着包带在空中荡秋千呢。蒙克图放下行李包,刚想喘息一下,包带也被四只脏兮兮的小手抓住了。又是两个小女孩。她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叔叔,我替你拎包。他这时才注意到,大厅里到处都是抢着怜包的小孩,而且多半是女孩。从一张张稚气的脸上,看到的却是成熟与执着的眼神。从那些令人惊惧的眼神里,他似乎触摸到了都市的脉搏。这种快节奏跳动的脉搏在西洋镜里是无论如何看不到的。眼前这两个女孩,加起来还没有他的行李包大呢,怎么能拎得动。蒙克图被纠缠了半天,最后只好学着大个子乘客的办法,索性将行李包抱起来。这时候,其中一个女孩松了手,另一个却像标签一样粘在了行李包上。他刚要向前迈步,又怕她突然松了手摔下去。好在一位值勤的民警看见了,才过来替他解了围。

在学院瑞安顿下来以后,对都市的新鲜感便开始淡化,渐渐地被一种离乡背井的失落感所取代。这是京城,是滋养过无数人杰的风水宝地,可在蒙克图的心灵深处,却隐隐地萌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危机。他在布拉克做梦的时候,怕也没想到都市里会这样费钱。要是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来的。同宿舍的其他几位同学都是富家子弟,花钱如同流水一般,这常常让他处在一种尴尬而孤独的窘境中。这些同学一有闲暇,就会谈论跟金钱有关的事情。他们的话题总也离不开小汽车的档次,别墅的大小,以及女人肚挤眼下面的景物。这些话题与蒙克图骨子里那一片辽阔的草原格格不入,于是他不知不觉中就扮演了局外人的角色。.有一位同学患有一种奇特的怪癖,医学上叫露阴癖。他常常一丝不挂地站在阳台上,将那根挺拔的家伙亮给对面楼上的女生们看,以此来获得一种荒诞的满足。他甚至于将避孕栓伪装成牛奶糖,让同宿舍的人品尝。恶作剧得逞后,尖酸而得意的窃笑就像是刻到了他的脸上,几个星期都没有消失。为逃避这种龌龊的生活氛围,蒙克图总是在晚上睡觉时才回宿舍,其余的时间除了上课,就在街道上独自闲逛。有一次,他在京城的边缘上意外地找到一份工作,就是蹬着三轮车拉人。正是这份工作,加上自己原有的那点积蓄,才伟他将第一学期勉强撑了下来。尽管他省吃俭用,这学期还是花去一万五千多元钱。第二学期开学不久,蒙克图就觉得撑不住了。他将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来打工,甚至卖血,可钱还是不够花。蒙克图开始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后悔了。这样一个挥金如土的地方,怎么可以说来就来呢?他心里隐隐地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早晚要为自己的草率付出代价的。可既然已经来了,而且在这一个多学期里,老师们对他的学业成绩非常满意,说照这样学下去,拿到本科毕业证是不成问题的。这样看来,蒙克图要打道回府也实在是太可惜了。

那两年艰苦的深造到底给蒙克图短暂的一生带来了什么’一时很难说得清楚,但至少是让他长了一些见识的。那期间,他的确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蒙克图最难忘的一件事,应该是那次灵空山之行。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蒙克图正坐在校园内的石凳上读《神曲》,雷发展带着两位同学忽然间来约他,说是想去附近的灵空寺旅游一趟,顺便也好收集一点专业方面的素材。他知道蒙克图手头紧,说路费也不多,由他负担就是了。蒙克图正觉得心里憋得慌,想出去散散心,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

灵空寺坐落在幽静的灵空山上,是一处佛道合一的圣地。蒙克图一行寻着悠远的古筝乐曲从山脚下拾阶而上,越走越觉得心旷神怡,仿佛真的踏入了清净无为的仙境。他们不觉气来到山顶,就看见从一座古色古香的亭阁里走出两位年轻的尼姑。其中的一位迎上前来彬彬有礼地说:“施主们驾临寒寺,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另一位尼姑手里捧着几把黄香,每人递给他们一把。蒙克图第一个将黄香接在手上,雷发展跟他的两位同学却摆手拒绝了。蒙克图接香的动作很快,雷发展本想阻止他的,却已经来不及了。接了黄香的蒙克图被带到各个香炉旁边焚香参拜,随后又被带到焚宝炉旁边焚烧了七七四十九个纸元宝,说这样就能发财。走出焚宝阁,便到了抽签斋的门口,里面的亭台上正襟危坐着一位威风凛凛的道士。他一手执剑,一手捋着长髯。蒙克图正要入斋,却被那两位尼姑揪住了袖口。曾递给他黄香的那位尼姑说:“把这儿的账结了再走。”

“结账?”蒙克图一愣神儿,被古筝乐曲麻醉了的神经这才警觉起来。

“对,结账。”尼姑说,“一根香一块,一个元宝五块,一共三百二十块,优惠二十块,给三百就行啦。”

听完这些几乎是背诵出来的话语,蒙克图才彻底清醒过来。蒙克图说:“一张纸才值几毛钱?一张纸又能做多少个元宝?你们假借神灵的名义宰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先前曾彬彬有礼的那位尼姑这时也帮腔了,她顷刻间撕下了道貌岸然的面纱,露出一副习焊而刻薄的面孔说:“施主,话可不能说得这么难听。山是你自己上来的,香和元宝是你自己烧的,这咋叫宰人呢。我们佛家可不想听见这两个字,连宰鸡也不想听见,太吓人了。善哉,善哉。”

这时候,对面亭台上那位执剑的道士也凑了过来,露出一脸的凶相威胁说:“咋了,这小子想赖账,是不是。”他这样说着,便将剑锋向上翘了一下,仿佛在看剑,又仿佛有意识地亮给蒙克图看。

蒙克图一看胳膊拗不过大腿,就只好服软了:“就请几位长者宽容一下,我实在没带那么多钱。我身上只有二百。”

“二百就二百吧。”刚才帮腔的尼姑复又变得彬彬有礼了,她近乎仁慈地说,“看你还是个孩子,不过以后买东西可得先问价。”

蒙克图付了钱,没敢迈进抽签斋,而是返回去找雷发展他们。猛然间,他意识到自己追寻的古筝此时就在头顶,可一仰脸,才发现是一只高音喇叭在播放古筝乐曲。蒙克图太失望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连这样一块清静无为的宗教圣地,也让金钱和私欲污染成这副模样蒙克图转悠了老半天,也没能找着雷发展跟他的同学,最后,只好独自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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