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恐怖的男人,杀不了也要尽力一搏。如果说等着也是死,主动出击也是死,那还不如放手一搏,至少那样还有一线生机。
“你不要乱来,这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千万不能逞一时匹夫之气。”陈来担忧的看着琴劝道,随后又为了缓和气氛换了话题,“对了,我给你带话给漫夭,那她要是问起你现况,我该如实相告吗?”
冷冷扫了他一眼,琴冷漠道,“你说呢?”漫夭是那么一个纤细敏感,又脆弱不堪一击的女子,生活已经对她够残酷了,还要打击她到什么地步啊?
陈来沉默一会儿,低首敛眸思索片刻,“我明白了,皆是我就说你有事要办,偶遇我才托我带话的。”
琴无声的点点头,转头看向门的方向,眼里的淡漠和疏离,大有送客之意。
谁知陈来不恼也不笑,反而翘起二郎腿舒服的往后靠在椅背上,悠闲自得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终于等到琴失了耐心,直白不客气的下逐客令,“我要休息了,你还不走?”
陈来骤然笑开了,笑的跟只狐狸似的,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琴顿时警觉的盯着他,神情戒备道,“你想干嘛?”
“问完啦?”陈来依旧笑眯眯,说的话没头没脑。
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点头,“问完了。”
“没有其他要问的了?”陈来继续笑着确认,是不是真的没问题了。
琴警戒的看着他,只点头,没再开口说话。
“也没有其他要交代的了?”陈来啰嗦道。
琴不耐烦的瞪着他,对于他今晚不同以往的啰嗦有了想揍人的冲动。
“好,那这回还我问了,也请你配合,如实回答我。”陈来倏然收起笑眯眯的表情,身子坐正,已然换上一副严肃慎重的表情。
琴被陈来说变就变而且变得相当突然的表情吓到了,下意识的端着屁股下的凳子往后挪动半分,可这一动就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琴顿时痛得皱起眉头,恼怒的瞪着陈来。
“你想问什么?是问我这么晚去树林的干什么还是问我跟月倾城的关系?”
陈来会心一笑,带点雅痞坏笑,“都不是。”
不知怎么琴从他平凡的脸上竟看到邪魅的感觉来,正觉得奇怪下意识的多看两眼想要敲个仔细,却什么也没发现,刚刚或许只是自己眼花了。
只是那个笑容怎么会跟某人那么的相像?难道只是自己精神错乱看错了吗?
心中有些烦躁,愈发的不耐烦,“那想问什么?快点,问完走人。”问了答不答是她的事了。
“就是……你左肩胛骨下的那一块二指宽的蝴蝶胎记……”陈来问的有些小心,能让人感觉他内心莫名的紧张。
琴愣了愣,没想到他竟然要问的是这事,恢复冷静后淡漠道,“儿时的记忆我不记得了,是胎记抑或其他我自己都不清楚,反正自我有印象以来身上就一直随着这个记号了。”
“不记得儿时的记忆了……”陈来轻轻重复着,语间有说不出的失望,仿佛这胎记于他还有什么隐情似的。
琴也没再开口,只蹙眉看着他,表情从小心紧张到失望,再从失望到释然,眉宇间似乎还隐隐透着一丝期盼的希冀。
回过神来的陈来恢复如常神色,起身笑道,“那不打扰你休息了,这段时间你且好好养伤吧,山脚下村里有两位大婶会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的。”说着便起身离开了。
琴看着陈来若无其事的神色表情变的复杂难测,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许久,琴都没有拉回视线。
从来没有人问起过自己胎记的事情,她身上的胎记就连月倾城都不清楚,自己也从来没当它一回事。
为何一个不相干的人见了会特地郑重其事的跑来问自己?
无数个梦靥中,她总是过着幸福非凡快乐非凡的生活,还记得……梦里有一个哥哥,时而宠溺时而吵架,可即便是吵架流眼泪也是觉得那样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