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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番外——皇甫流&顾离

不管过去多少年,皇甫流好像注定的不到幸福。蓦然回首,那一段惆怅的爱情总是让他魂牵梦引,但真正无法释怀的,还只是这说不明斩不断的情丝。或许一个男人就应该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可是他不一样,他是专一的人。

七百五十年前,那一个村子里,有一个叫做皇甫流的少年,还有一个天真浪漫的小丫头,名唤“阿离”。这是他给她的昵称,第一次听到只是觉得充满着离别之意,而违背了原本的呓语,可是她就是那样傻傻的,不会拒绝。

她不是最出色的,不漂亮,不聪明,只是很清秀。那时候她还很小吧,不过十一二岁,而皇甫流则也还叫做‘瞳豫’,很女气的名字,覃兮这么说过。

那一年,桃花林中,他们一起捉着蝴蝶,嬉笑着,藏于棵棵桃树之间,就这样一直玩闹着,仿佛童年不会离去。那个桃花林是他第一次表白的地方,那时他没有说爱,只是亲亲吻著她的额头,然后胆怯的吻住她的唇。那一次是初吻,他们都傻呼呼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虽然心中有些害羞,可是他们却觉得这样也是无法留住的美好。就这样,他在她的耳畔轻轻一句:“阿离,我喜欢你。”

那个小丫头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嫁给他,就一直等着她的回答,可偏偏这样,她就是羞红了一张脸不肯说‘我也是’。可能这就是遗憾吧,最终的表白,也是好久好久以后了。

他会带着她在大街上此处溜达,或者一起做着纸鸢,放飞自己心中的梦想,看着天上的风筝越飘越远,再也没了踪迹,他们又觉得好遗憾。少年就是这样,很矛盾而说不出理由。

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不算短暂,却这样迷惘了好久好久,终有一日,有了一些闲言碎语。当时的村庄还没有这么好的效益,就算是能让时间变长,可也只让他们厮守了不过十几个年头,和小独覃兮都不一样,他们的感情靠的不是时间,也不是感觉。

那一次在街上,他还是显得这样的耀眼,是所有女孩子心中的所爱,虽然当时他也是个少年罢了,可俊美精致的五官依然是胜过了许多女孩子,当然也是比顾离要夺目许多。

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只听别人都叫她‘古小姐’,人长得倒是十分的好看,就是仗着自己是古府千金就十分了不起似的,不过人人都愿意奉承她,只有顾离不愿意,她觉得和皇甫瞳豫在一起就够了,不需要别人。可是往往这样,总会受到一些牵连,这个万众瞩目的小姐,也是会招人麻烦。

那一天,她买了些首饰,倒也不是多么的爱打扮,她一贯是不施粉黛的,只是皇甫瞳豫总是会说她这张小脸未免太干净了,总是要有些装饰才好。顾离一开始很不解,想着干净不是很好看吗?最后才明白,原来皇甫瞳豫是嫌她不够好看。

听了这以后她就哭了,豆大的眼泪珠子像断了线似的掉个没完没了,直到夕阳落下,黄昏来临,皇甫瞳豫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只觉得心里也特别憋苦,却也不知该怎么哄,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再没松开……

“阿离,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别哭了。”

毕竟还是少年,他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却不知道这个时候,能弥补的仅仅只需要一个吻。唇与唇相贴,好像可以让一切都被遗忘。

“瞳豫哥哥,阿离不好看是不是?阿离也不想,阿离……”

她也在使劲的摇头,像波浪鼓一样,皇甫瞳豫也才十五六岁,比她高不了多少,谈不上宽厚的肩膀,只是小离靠上去,依旧能感觉到那一份温暖。

恍然回神,是一句刻薄而又尖酸的话语:“嘿,古小姐,您看着不是古寡妇家的丫头吗?真是不识相,见了我们小姐也不知道让开,还买这些东西,呦呦呦,整天缠着瞳豫大哥也就罢了还想把自己画成什么样啊,不知廉耻……”

一个人开头偏有很多人应和“就是啊,就说是没家养的……”“哼,再好看也只不过是个下人都不如的!瞧瞧我们小姐……”“唉,真是不要脸啊……”

顾离听着她们的骂声,只觉得心里怪难受的,好想一下子把气全撒了啊,可是却也偶不可以。她不能给瞳豫哥哥丢脸,所以也不能当泼妇。

故意的躲闪,那帮人却丝毫不肯松懈,这次也还不一样了,这从来都是以温婉娴淑之名著称的古淓箬,竟然也是愿意开口诋毁:“顾离,姐妹们心直口快,你别见怪才好。只是虽说如此,到不知道你个丫头也要买这些东西?”

顾离倩倩抬眸,那张挂笑得脸颊其实真的很美丽,娇柔之中带着几分雍容,可能换了别人早就回嘴或者一个耳光打过去,可是顾离她不行,她要嫁给瞳豫哥哥,不能留下坏的名声……

“古小姐,让一让好吗?”

她嗫嚅的声音很是卑微,却没有让古淓箬一干人等就此罢休,而是更加的过分:“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其实也不需要你说,我知道你不就是想霸住皇甫大哥,那我就告诉你吧,就凭你这张脸,好像还不太够。”

她那纤细的手指在摇动着,一旁更是围了许多人来,这就是人性的可悲吧,看着一个弱女子被人欺凌,却没有人会站出来帮忙。顾离一脸的淡然,实则就快要哭了出来,她是多么的希望皇甫瞳豫就此出现,然后对着所有人说‘顾离是我的未婚妻子,你们和她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

当时她觉得挺无助的,却依然在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要嫁给瞳豫可能还会有太多的关卡要过,这一点点,应该算不了什么的吧……是,她只能默默的忍受,这是作为皇甫瞳豫妻子首先要完成的!

可是又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或者就是一个很好的家室……自己是这么的平庸,配不上他,真可悲啊。

“古小姐,瞳豫哥哥一定会娶我的,至于你们会不会在意,我不管我不管!”

终于,她也按耐不住了,同样是爱慕他的女子,凭什么自己就要矮人家一截?她不要她不管,她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从没想过要争夺什么,只是想要皇甫瞳豫!试着指望太高了么……

“啪——”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脸上猛地一阵疼,火辣辣的,耳边也是嗡嗡作响,一抬眸,果真是这个娇媚的小姐。她怎么能这样呢?就凭着自己有权有势吗……可是她才是瞳豫哥哥心中的人,就要被她欺凌?!可是没有办法,只能承受。

就在她准备继续隐忍的时候,心目中那个完美的男人终于出现了,当时就差点没有感动的掉下眼泪,什么理解也不顾及了,就冲进了他的怀抱,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古小姐,这是我的妹妹,可否看在她不懂事的份上,饶恕一回?”

那好听的声音绕于耳畔,一点一点震碎了顾离的心。她只有一个念头,你还不如不要来帮我,至少那样我依然会是你的女人。

他看着她,表情温柔,她却极冷极冷的回了一眼,推开了他的怀抱。手在颤抖,却没有退缩的余地了,这个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只是把自己当做妹妹,当做妹妹……

她头也没有回,就这样捂着嘴离去了,一路撒着眼泪,那张清秀的脸上,充满着哀伤。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也会遭受到这样大的打击,虽然从小就会被人当丫头使唤,可是瞳豫哥哥和娘亲都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可为什么这一次,连瞳豫也不愿意帮她了呢……就是因为那个美丽的女子吗?看来外表才是最终要的啊。

因为这件事,她再也没搭理过他。

终于血皇宫中要找选新的宫女,她一开始还在犹豫,虽然知道逃避是最好的一往方法,可是她也舍不得啊,舍不得这个把自己当做妹妹的男人。不是不告而别,她问过他:“瞳豫,你真的只当我是妹妹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独自远眺着桃花林外的风景。她着急了,其实如果他挽留,或者说不是,她都不会进宫,可是皇甫瞳豫没有,他有自己人生的道路,他也是个高傲的男人,他不愿意轻易的承认自己的懦弱。那一次他没有保护她,好后悔好后悔,可是却别无他法,那是古家的小姐,就算是为了父母,他都觉得不能招惹。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之中,伤害了顾离。可能事情总是模棱两可,却如何也做不好选择的,他的选择可能让他以后的人生之路变得平坦,却也失去了自己最喜欢的人。就是这样,有选择其实比没选择更可怕……

她泪眼朦胧,捶打着他的胸膛,撕心裂肺的哭泣:“你说啊你说啊,皇甫瞳豫,我只是想要你的一个答案!”

是啊,就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我爱’,或者‘不爱’。

终究他还是选择沉默,就这样,一对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情侣,就此分开。她带着悔恨进了皇宫,却没有把这段感情永远的放在心头,后来想起来,只是觉得年少时刻太幼稚,明明就是淡忘,却还要强调爱情……

那双小手之中,握着一把梳子,恍然还记得,是他送给她的,上面有着模模糊糊的几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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