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春末。
时光如梭,佐年已然15岁,而佐格也早已过了而立之年。自知道自己不是佐格女儿后,佐年的心境有了些微的变化。只是这些变化,佐格完全没有看出来。
这日起床,佐年猛然发现床上有一大片血迹。惊恐地跑进佐格屋里,佐年哭得不能自已。“爸爸,我要死了。”
“别哭别哭,告诉爸爸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佐格正在打领带,看到突然闯入的佐年后立刻慌了手脚。笨拙地擦拭佐年的眼泪,佐格将佐年拉到床边坐下。
“血,好多血……”回话间,佐年突然想起自己裤子上也都是血,慌忙从佐格床上站起来。
佐格看着床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脑袋一阵晕眩。“小年乖,爸爸这就带你去医院。”
手忙脚乱地帮佐年披上外套,佐格拉着佐年便往外走。
出门时正巧碰上居委会的李姐,李姐看到哭花脸的佐年后,很是关心地走上前。“佐格啊,小年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李姐,小年好像生病了……”佐格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只得将佐年的外套解开指给李姐看。
李姐看后愣了半晌,继而大笑出声。“佐格啊,你不要慌,小年没生病,我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一把拉过佐年抱进怀里,李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阿姨,您笑什么啊?”佐年正哭得伤心,听到李姐的笑声后不由止住了眼泪。
“因为我高兴啊,小年长成大姑娘了呢!”摸了摸佐年的脑袋,李姐转身嘱咐佐格。“佐格,你去超市买点卫生棉回来,我和小年先去你家等你。”
“卫生棉……”直到这时,佐格才终于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攥紧公文包走出楼道,佐格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进入超市后,佐格并没有直奔日用品区域。身体僵硬的在超市晃了几圈,佐格才慢吞吞地挪向目的地。当看到五花八门的牌子后,佐格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这么多种类啊?”佐格一边用手遮住脸,一边尴尬地来回扫视。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一旁的售货员看到佐格的窘样后,忍住笑上前帮忙。
“啊,我要给我女儿买这个……什么牌子适合?”佐格被突然出现的售货员吓得连退几步,稳住身形后方才面红耳赤地回答。
“这款就行,最近很受女孩喜欢。”售货员从架子上取下一款包装花哨的卫生棉递给佐格。
“谢,谢谢。”接过卫生棉,佐格立刻丢进购物篮转身就走。
结账时,四周的人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这让佐格恨不得当场钻进地里。
买回卫生棉递给屋内的李姐,佐格听着屋内隐约传来的声音焦躁地来回踱步。
“小年,快把脏衣服脱掉,阿姨教你怎么用卫生棉。”帮着佐年脱掉外套和裤子,李姐手把手的教授方法。李姐的女儿比佐年大三岁,早些年就已经教过了。
穿戴整齐后,李姐看着佐年胸前直皱眉头。“去年夏天还不显,过了一冬居然就这么明显了。”
重新将外套披在佐年身上,李姐拉着佐年走出房间。“佐格,我带小年出去一趟。”
“李姐,是不是还缺什么东西,你说就行,我现在就去买。”佐格以为自己买的不全,立刻拿包准备出门。
“这东西必须我带小年亲自去,你一个大男人不合适。放心在家呆着,我们一会儿就回来。”李姐拉着佐年出门,却是直奔内衣店。“麻烦拿几套她能穿的内衣。”
当两人回到家里时,佐格还没发现佐年的变化,直到看见李姐手里的包装袋,佐格恍然大悟。原来,原来……
“第一次见这孩子时,她还枯瘦嶙峋的窝在你怀里,现在真的是个大姑娘了。”看着进屋放东西的佐年,李姐感慨地说着。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佐格心头涌上来一股惆怅,佐年长大了,以后和他该有隔阂了。
“小年小时候营养不好,所以经期比普通孩子晚了两三年,这几天别让她吃生冷的东西,避免接触凉水,晚上冲点红糖水给她……”李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佐格一一用心记下。
“佐年的年龄一天比一天大,也许是时候给她找一位母亲了。”李姐说了许久还是不放心,不由得替佐年忧心起来。
佐格听到此处,低头陷入沉思。佐年从小没有母亲关爱,只靠着他去疼爱终归是不行的。现在佐年长大了,他确实该给佐年找个母亲组建成完整的家庭。最起码,那些只有女人知道的事情,可以有人来教导佐年。
“李姐,上次你说的那位姑娘,我现在还能见面吗?”将李姐拉到一旁,佐格小声询问。
“能,当然能见面了。你这条件,人家姑娘绝对满意。”佐格本身非常优秀,只是因为佐年的原因,他才一直没有结婚。李姐不知道佐格为什么突然转变心意,只是喜笑颜开地拍拍佐格的肩膀,别的话却是一句也没多问。
“谢谢李姐,联系的事情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