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吩咐了沧澜一些事情,云霄寒才回了卧室,苏绘意早已睡去,他动作轻柔地在她的身侧躺下,耳边听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情不自禁地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然后一手拥着她,一只手轻轻拂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苏绘意在睡梦中似乎有些许察觉,不由的微微蹙了蹙眉,无意识地伸手拨开他的手,呓语道:“小白,别闹。”
云霄寒住了手中动作,哑然失笑,他要是没记错,小白是她在宰相府养的一只白色哈巴狗。
翌日醒来,苏绘意一睁眼,面前便是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云霄寒这厮是何时睡在她身边的?云霄寒还在睡,苏绘意被他紧紧搂在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他,可是这样亲密的姿势她又很是不习惯,呼吸便因为紧张而急促粗重起来。
她从未如此近距离打量过云霄寒,原来他的眼睫毛这么黑这么长,像两把漂亮的小刷子。他的嘴唇有些薄,略显苍白,却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吸引着她靠近、靠近、再靠近。没等到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她的唇已落在他的唇上……
原本该是沉睡着的人却霍然睁开了黝黑的双眸,幽暗的目光里是无声的笑意。他一手扣住苏绘意的后脑勺,吮吸住欲要抽离的唇,辗转加深了这个吻。
苏绘意惊住,她怎么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又急又羞,两手抵在他的胸前推拒着,却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他只用一只手便制止住她的抗拒。
“唔……痛啊……”嘴上一痛,一股血腥味弥散开,她不禁叫出声。
云霄寒却趁此机会将舌本能地探了进去,攻城掠地。他的瞳孔里有种她不熟悉的迷离和热切,喘息愈加粗重,似乎迫切的渴求着什么。到底他渴求着什么,她不是很清楚,却在触及他炽热的目光时有些微的明白,而她自己也陷入意乱情迷,云里雾里。
混混沌沌中,他的一只手已得寸进尺地探进她的亵衣,游走的手所过之处皆点燃燎原之火,抚上她胸前最敏感的地方,她竟觉得自己心底隐隐生出莫名的渴望和令她陌生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被夺走了空气,就快要窒息,幸好这时云霄寒的唇移开慢慢落在她的颈项、胸前,让她浑身一阵酥麻。意识渐渐回归,她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一把将他推开,哆哆嗦嗦拢紧了衣服,脸红地能滴出血来,也不敢抬眼看他,颤抖着声音道:“我、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此时,云霄寒衣襟半敞,眼底的火热散了些许,却仍在努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渴望,迷离的目光落在苏绘意通红的脸颊,忍不住打趣道:“怎么,成亲了这么久,研究那本春宫图也该来回反复研究个三五遍了,还没准备好?”
苏绘意脸又一红:“你、你……我……”她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本春宫图让她糗大发了,他居然拿这事打趣她。
幸好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解了她窘迫的困境。门外连翘喊道:“小姐,起了吗?我进去啦。”
“哎,先别……”苏绘意一句话没说完,连翘已端着脸盆推开了门,望着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她家小姐云鬓凌乱,衣衫不整,面颊绯红,她家姑爷衣襟半敞,眉目含情,嘴角带笑,场面甚是香艳,让人禁不住想入非非。
苏绘意慌忙整理衣装,云霄寒却一动不动,若有似无地笑着,却没来由地让连翘心底一阵发寒:“意儿,你是不是太纵容你的丫鬟了啊?”
连翘赶忙解释,话一出口却是结结巴巴的:“姑爷,我以为你去早朝了,所以才,才……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下次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苏绘意见不得连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红着脸瞪了云霄寒一眼:“你瞧你把连翘吓的,她又没看着什么。”
她不说就已经很让人想入非非了,这么一说更是让人发挥了无限的想象力。连翘瞪大了眼睛,须臾又撇了撇嘴,幸好不是什么“关键”时候推门进来,若不然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望着她家姑爷嘴角加深的笑意,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以后还是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进来最好,谁知道会看到什么非礼勿视的限制级画面,看了说不定还会长针眼。
两人梳洗完毕相携去前厅用完早饭,云霄寒也没再出去,就在书房里看看书,苏绘意闲来无事便也抱着个话本子在一旁一边嗑瓜子一边看传奇故事。
看到精彩之处,她就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惹得云霄寒频频看她,终于在她又一次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的时候,云霄寒再也看不下去书,放下书本冲她勾勾手指:“意儿,你过来。”
“干什么?”苏绘意勉强止住了笑,抬头看向他。
“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有什么事就这样也可以说啊,干嘛非要我过去?”话虽是这么说,她还是放下手中的话本子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有什么事,说罢。”
云霄寒却冷不防一下将她拉坐在他的腿上,迅速在她鲜红欲滴的唇上啄了一口,这才道:“你吵到我了。”
“你又占我便宜。”苏绘意的脸腾地一下又烧了起来,怎么感觉此番这次云霄寒回来越发没个正形,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似乎突飞猛进近了不止一两个层次,总是那么轻易就被他偷吃豆腐。
云霄寒又啄了她一口:“你是我娘子,我可是在行使自己为人夫婿的正当权利,怎么能算是占便宜?”
两人均是目含春色,室内温度陡升,眼看着旖旎情事在即,书房的门却猛地一下被踹开。云翼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口里高声喊道:“哥,你带我……”
然后,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好半天反应不过来:“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苏绘意飞速从云霄寒腿上滑下来,立正站好,端出天然无害的笑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啊。”她决心,怎么滴也要把荼毒少年的不良画面赶快从云翼的视线转移。不过今天怎么这么背,第一次被连翘撞见,第二次被云翼撞见,她还要不要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多么饥渴呢,殊不知全是云霄寒这只不动声色的饿狼害的。
云霄寒掩饰性地课了两嗓子:“云翼,有什么事?”
“哦,我来是……是为了什么事来着?”云翼揪了揪头发,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为何事而来。都怪刚才被刺激到了,他年纪虽小,却见多识广,对于这类事自然是知道一些的。先前猛地一怔没啥感觉,现在反应过来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一红就急急往外走:“哥,等我想起来再来找你。”
云翼一走,苏绘意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没把她囧死,差点就像找个地缝钻起来,多给小孩子树立不好的榜样啊。
看着云霄寒春色重漫的双眸,她还是觉得先溜为妙,说不定待会儿云翼又突然折返回来。她发现,于这情事,哪怕是曾多么懵懂无知,只要入了门,一切都会知道很快,比如她就明白云霄寒散发着春天讯息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我出去透透气。”随便找了个借口,她就往门口走,刚要打开门,门又自外被推开,云翼的声音异常响亮:“哥,我想起来了,我是想让你带我出去玩。”
苏绘意暗自抚了抚胸口,还好自己聪明,就算不曾掐指一算,也料得云翼会重返。再修炼修炼,她都可以到大街上摆摊算命了。
于是,苏绘意的出去透气就变成了去街市上逛街散心,本来是陪云翼逛着玩的,结果变成云翼和云霄寒陪她。去了天香阁吃小笼包,然后去了茶楼听说书,还去绸缎庄买了几匹步,去脂粉铺子看了新进的水粉……
最后,云翼实在累得走不动了,看着兴致仍旧高涨的苏绘意,不禁后悔自己要出来玩的提议。这哪是玩啊,简直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他就差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了,直嚷嚷着:“不行了,我走不动了,去茶楼喝口茶歇一歇吧。”
“可是,我们不是刚歇息过吗?”苏绘意一点儿也不体贴,望着不远处叫卖的冰糖葫芦两眼发光,“啊,冰糖葫芦,我要吃。”
云翼不屑地嗤笑一声:“又不是小孩子,还吃冰糖葫芦,幼稚!”然而一抬眼便望见云霄寒施施然向叫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走去的身影,他不禁撇撇嘴,哥哥真偏心,他都说了好几次要吃糖人,也没见买给他。
“呀,云翼,见着你琉景哥哥也不打声招呼。”杨琉景轻摇折扇,一副风流公子的派头,一瞧见苏绘意便微眯了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原来世子妃也在,前些日子大婚,恭喜恭喜啊!”
苏绘意赶忙捂住了胸口,这杨琉景,明知道她已成婚,明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却还扑闪着桃花眼向她放电,若不是她定力够强,就自己那点小心肝还真受不住。她紧跟着呵呵一笑:“七皇子大婚之日已近,想必杨公子的大喜之日也不远了,同喜同喜。”
杨琉景的眉头果然如她所料那般微微蹙起,就他这风流成性自在惯了的,最不喜被束缚,可惜皇命不可违,她一语便点到了他的痛处。偏她兴致来了,想起了林雅茗逃婚时他的反应,便不依不饶地打趣道:“依柳小姐的性子,她逃婚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若你逃婚吧,成功的可能性还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