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下,盛世国宴完美落幕,让人称道的却是,护国公主的惊人蜕变,那倾城之舞,在民间流传了很久很久。
一场盛宴,使人各怀鬼胎。
“什么,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还想娶那傻子,是想气死母妃吗?”淑妃愤怒地将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指着五皇子北堂灿骂道。
“母妃,我娶了乌蒙公主为正妃,再娶柳玥为侧妃,无伤大雅,不是吗?”北堂灿不买她的账,自顾自地打着如意算盘。
“不行!你忘了,我们当初……”做了那么久的噩梦,叫她怎么放得下心。
“这都多少年了,等她成了我的人,还怕她做什么伤害我们的事情?到时候她还不得乖乖孝敬母妃。”
“事情有这么简单吗?”淑妃不信。
“母妃,孩儿心意已决,不得柳玥誓不罢休!”
御花园内,湖面金光粼粼,庭中立着两道人影。
“玥儿,这五年,过得开心吗?”如玉的男子微低着头,仔细地看着那张魂牵梦绕的脸。
“很好,自由无忧。”其实柳玥想问他打算怎么应对现在才处境,可是北堂耀不说,她也难以开口,怕自己多此一举。
北堂耀静静地看着她,细数着她的睫毛。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很久,没听你叫我的名字了。莫非玥儿不把我当朋友?”
“耀。”
舒心一笑,仅此一字,就让他如此悸动,转而担忧地提醒:“玥儿,父皇那,你,要斟酌下。”帝王心,永远都是捉摸不定的。
柳玥当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她总觉得,北堂皇,似乎知道她所想知道的事情,也许可以从这里着手。
“耀,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微风吹过,凌乱了柳玥的发丝,北堂耀看着那如玉的面庞,不由得伸出了手……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忽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及时阻止了北堂耀的动作,让他尴尬地收回了手。
“苏公子,别来无恙。”
“太子殿下,在下有事相商。”苏茗飘逸地走近,却是不看柳玥一眼,径直将北堂耀带了出去。
苏茗的反常,让柳玥心里有种异样,她难道做错什么了?为何觉得,此时,他们的距离,好像很远很远。
柳玥独自回了新月阁,心情莫名的沉重,小荷却是兴奋得很。
“小姐,你今天舞得,简直是天下无双!所有人都看呆了。”端了两盘芙蓉糕放在桌上,还给柳玥沏了杯茶。
柳玥心不在焉,自然也没听仔细,一阵沉默。
“小姐,你怎么了?”小荷见柳玥没有动作,表情也呆呆的,心下觉得奇怪。
“小荷,你……”柳玥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小姐,别吓我呀。”扶着柳玥的肩膀,还摸了下她的额头,难道累着了。
“你说,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一个不看你,不和你说话,心里就会堵得难受。这是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在乎啊!”
“在乎?”柳玥心头一颤,似乎有什么东西她察觉到了,却又不敢肯定。
“是啊,以前我做错了事情,我娘不打我,也不骂我,只是不和我说话,不理我,我就觉得特别难过,好像自己被抛弃了一样。”小荷想起儿时的事情,深有感触。
抛弃?对,她已经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五年来的相处,她已经把苏茗当成亲人一般,依赖和信任,如今,就好像她又一次被人抛弃了。
一阵莫名的恐慌汹涌而来,小荷看她脸色不太好,“小姐,没事吧?不如,吃块芙蓉糕吧。”拿起一块芙蓉糕就喂到柳玥嘴边。
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柳玥的嗅觉可是很敏锐的。
“小荷,这芙蓉糕是哪来的?”
“是我特地让御膳房的人做的呀,小姐不是喜欢吃吗?”
呵,御膳房吗,这么快就有人按耐不住了?想从食物下手,简直是班门弄斧。柳玥冷冷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如此,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满天繁星,却美不过阁楼上半倚的佳人。
一个俊逸的背影无声地出现在佳人身后,深深凝望,想靠近,却靠近不得。
敏锐如她,岂会不知,身后的人儿站了多久,也不戳破,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呆在一个屋子里,因为她也不知道,这种复杂的感情,从何说起。空气里弥漫着不一样的气息。
轻叹一口气,“玥儿是在为他担心吗?”苏茗意有所指。
“师傅……”柳玥转过头,却是不明白。
苏茗苦涩一笑,慢慢地走近,“何时才能听见玥儿叫我的名字?”这个声音恍若魔咒。
柳玥惊讶地抬头,如此俊美的脸庞深深地印入眼里,一只手挣扎地想抓住什么。
苏茗却退后一步,何苦逼她,自己对于她,也许,从始至终,都和他人无异。
当那个温暖的胸膛远离,转身欲走,一双修长白皙的手突然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臂膀。
“苏茗。”
苏茗,苏茗,苏茗……天籁之音,不过如此。
柳玥有些呆愣,看见他要走,自己竟然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害怕他真的离开,想拉住他,叫他的名字。而今天她才发现,原来他的名字这么好听,苏茗,如清茶一般芳香四溢。
就好像冬日迎来了春天,如此美好。
温热的鼻息靠近,扑在柳玥脸上,心跳渐渐加速,两人似乎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缓缓地靠近,靠近,柳玥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额头传来柔软的触觉,“玥儿,晚安。”
一觉醒来,柳玥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美的梦,梦里有人亲吻了她,那个人……绯红爬上脸颊。
“小姐,你醒了?”小荷一进来,就看见捂着一边脸发呆的柳玥,“小姐,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