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轮弯月高悬挂在天际。瑞嬷嬷独自一人走在去福寿宫的路上。等了二十年今日终于要亲自手刃仇人了。她不由自主的摸向自己脸上的那块伤疤。想必以前这疤痕已经好了许多,这还多亏了韵婉给的九转凝脂白玉膏。若她现在站在王馨蓉的面前,不知道她能不能认出自己来。
走到福寿宫门前,她嘴角微微上扬。这太后的位子应该是她的呀,王馨蓉你害的我们母女好惨。她大步迈进福寿宫,直奔太后内寝。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瑞嬷嬷点燃房间的蜡烛,一步步朝太后睡的床榻走去。
瑞嬷嬷望着昏睡中的王馨蓉,嘴角微微上扬。
“太后娘娘……”她凑近王馨蓉耳畔放高音调喊道。
王馨蓉猛的醒过来,双目瞪着瑞嬷嬷:“你、你……”
“太后娘娘可还记得老奴?”她拿起一旁的烛台凑近自己的脸颊,好让王馨蓉看清楚。
虽然时隔二十年,可是太后一眼就看到瑞嬷嬷颈脖的那个黑痣。她一下子就愣住了,瞪大了眼珠,嘴巴一张一合沙哑的发出声音:“瑞、瑞锦。”
“哈哈哈,太后还真记得老奴啊。”她突然凑近王馨蓉,恶狠狠的说道:“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太后您,日盼夜盼就是为了今天。”
“你、你不、不、是、死死了?”
“你当然是想我死了,可是我命硬,你没有死,我怎么可能先你而去。而今天正是老奴送你归西的大好日子。”说着瑞嬷嬷抓起王馨蓉身上的被子就朝她捂去。
身染重病的太后没有一丝反抗里,连挣扎都是那么的薄弱。不一会被子下的人没了一丝动静。瑞嬷嬷慢慢掀开被子,只见太后瞳孔放大。她摸了摸太后的颈脖,直到摸不到一丝脉动这才确定她是真的死了。
“哈哈哈,王馨蓉你终于死在了我的手里。”她大笑三声,将一个香囊塞进太后的手中,然后悄然离去。
如今大仇已报,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扶摇自己的女儿上位。琯云也是先帝的女儿,后位与大齐是她们的。
深夜时分瑞嬷嬷回到凤鸣宫期待着明天的好戏。
翌日清晨,韵婉梳洗完毕。打算去来仪宫将先前的巫蛊事件交代清楚。
她坐在铜镜前,对身后为自己戴珠钗的绿萍喊道:“萍儿。”
“奴婢在。”她为韵婉戴完最后一支珠钗,便侯在一旁。
“你先去御书房候着,等皇上下朝便请皇上去来仪宫。”
“是,皇后娘娘。”话落绿萍退出内寝。
待绿萍走后,韵婉又朝身边的瑞嬷嬷道:“嬷嬷,咱们先去来仪宫吧。”
“嗯。”瑞嬷嬷微微点点头。
今天她就要在来仪宫当着大家的面拆穿丽妃自编自导的那场戏。
再次进入来仪宫,先前门口的华府侍卫已经不再。偌大的来仪宫静的出奇,似乎还透着一丝诡异。韵婉深吸一口气,一步步朝华芙的内寝走去。当韵婉刚踏入内寝的大门,一只花瓶朝自己砸了过来。
“娘娘小心。”瑞嬷嬷眼疾手快一把将韵婉推向一边,而自己正巧被花瓶砸到脑袋。
“嬷嬷。”韵婉激动的去扶倒在地上的瑞嬷嬷。
“贱人,你居然还敢来,今天本宫就要为死去的孩儿报仇。”华芙手拿一把剪刀朝韵婉大步走去。
韵婉扶住受伤的瑞嬷嬷,眼神充满杀气的望向华芙,歇斯底里的喊道:“你这个疯子,疯子。”
眼看华芙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想逃,可是望着怀中为自己受伤的瑞嬷嬷。她不能丢下瑞嬷嬷。
“啊。”只见华芙被自己的门槛绊了一下,身子朝前倾去。扑到。
韵婉惊恐的望着前方,良久都不见华芙起来,而华芙的身下有红色液体慢慢的流了出来。她将瑞嬷嬷轻轻的放在地上,起身朝华芙走去。
当翻开华芙的身子时,她突然木若呆鸡。只见华芙手中的剪刀深深的刺在她自己的胸前。鲜血不断的从华芙的胸口涌出。
“华贵妃,华贵妃……”韵婉想救她,想帮她止血。她一手握着那把剪刀,一手按着伤口。
“你在做什么。”孔亮的声音带着惊讶传入韵婉耳中。
司徒胤的突然到来让韵婉不知所措:“我、我。”
“快传太医。”司徒胤朝身边的奴才大吼,然后大步走向韵婉。
正当司徒胤靠近时,韵婉突然就晕了过去。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睡梦中的韵婉猛的睁开眼睛。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双眼布满血丝。
突来一双手将韵婉紧紧的搂在怀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过不久怀中的人慢慢开始安静下来,他望着韵婉迷离的眼神问:“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迷离的眼神突然回到一丝神采,对着司徒胤的眼睛道:“华芙拿着剪刀要杀我,但是她却被门槛绊倒了。当我去扶她的时候,才发现华芙已经将剪刀插入胸口。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她。”她留着眼泪,痛苦的呻吟。
“朕相信你,你先好好休息着,这件事情朕会去处理。”
司徒胤将韵婉安放在床上,为她拉拉被角准备离去,先不管华芙是怎么死的,永顺王那边暂时要瞒住,不然一定会对韵婉不利,他现在必须马上去处理。
“皇上。”韵婉突然伸手将司徒胤抓住。
他心疼的又凑到韵婉身边,在她额头轻轻的落下一个吻:“安心睡吧。”
“太后,奴婢们进来伺候您洗漱了。”内寝外琯云故意吊高了嗓音喊着,脸上那若有似无的邪笑,证明她已经知道昨晚的事情了。
良久,内寝里一点声响都没有,琯云与身边的两个宫女使了个眼色,三人便推门走了进去。
“太后,太后……”琯云俯在床边低唤。
但是床榻上的太后还是一点反映都没有。琯云祥装紧张的神色将手指附到太后的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