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就要砸在地面之上了,若真如此,只怕凌霰被蛊雕重逾万斤的重力之下,不粉身碎骨,也尸骨无存。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凌霰从背部翻身而上,到了腹部,长袖一挥,数十道气浪斑驳古怪,幻化出无数薄如蝉翼的刀芒,击向蛊雕之角,动作瞬间完成,极是连贯,恍如天成,毫不拖泥带水。
气浪席卷范围甚大,且蛊雕被凌霰方才短刀刺被,犹未缓过来,蛊雕之角业已被击中,嗤嗤哧哧声响起,蛊雕之角上,随着刀芒的穿过,一丝一丝的血色飞扬起来,漂浮于空中,就如红色布匹,随风飘扬。
蛊雕发出一声惊叫,笨重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不受控制轰砸而下,凌霰乘机在蛊雕腹部借力一踩,身子一纵,离开了蛊雕,踩着绝壁纵到地面之上。蛊雕之角流血不止,且越来越大,后来泉眼般暗冒不止,空气中皆是一滴一滴的血珠,顺手一弹,血珠崩散,腥气满鼻。
只听得咚的一声,蛊雕巨大的身躯与地面重重相击,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巨雕掉在地面之上,挣扎不断,然而却不能爬起身来子来。另一只蛊雕顾不得颛云,砰砰砰,一边扯动脚步奔跑向受伤的蛊雕,一边尖叫着,尖声刺耳,震得人的鼓膜一阵响动。
两只蛊雕交颈相慰,不断嘶鸣,未受伤的蛊雕蓦然将自己的红彤彤的角接住受伤的蛊雕流血不止的角,两角相接红光充盈洞室之内,空中弥漫的血珠顿时如汪洋一般向两角涌来,受伤的蛊雕伤势逐渐恢复,一丝丝的生气布满蛊雕身子,凌霰站立不远处,若有所思,在这一刻竟未再出手,实在让和尚想不透。
可是凌霰不出手,颛云出手了,颛云跃上空中,凌空挥出一枪,一条巨大的枪影如当头棒喝,击向两只蛊雕,两只蛊雕来不及抵抗,两只蛊雕之角顿时被长枪击个正着,这时,两蛊雕之角均被击中,血色涟涟,皆被血液覆盖,已瞧不出蛊雕角的形状了,两只蛊雕眼中含着忿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蛊雕之角一经失血,便如决堤的河,毫不休止,想必蛊雕之血乃是蛊雕维持精元之本,一经丢失,极难恢复。
颛云得手之后,横枪立于地面之上,注视着那对匍匐在地的蛊雕,两只巨大蛊雕受伤之后,无数的小蛊雕尖叫着四处飞窜,仿佛末日到来一般,有的直接从高空摔落下来。此时两只巨雕再也不挣扎了,相互交颈躺于地面之上,不断相互厮磨着身体。
凌霰缓步走了过来,靠近两只蛊雕,一只蛊雕抬起脖子朝凌霰怒吼一声,似乎对凌霰很是嫉恨,然而它的脖子还是支撑不住,滑落下去,再也太不起来了,两只蛊雕之角中,飞洒出一丝一丝的血色,不坠落于地,直接飞悬空中,场面异常诡异。
就在此际,两只蛊雕一声长鸣,啸声绝荡山洞之内,蛊雕身子突然淡化了,化为飞烟缕缕,从头至尾部,寸寸飞灰,不断消失。这原本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然而凌霰可没有和尚预料之中的高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两只蛊雕,直至两只蛊雕全都化为虚无。
颛云就不同了,喜形于色,毫不遮掩,眼见劲敌已去,忙奔向血池方向,从腰间拔出一乾坤袋,往血池中装一袋蛊雕之血,凌霰虽然闷闷不乐,但也到血池旁边,装了一袋蛊雕之血。此时,那些小蛊雕也如巨蛊雕一般,寸寸飞烟,化为乌有,洞室之内弥漫着一种哀号之声,令人窒息。”
“血池被颛云与凌霰一人装了一袋,血液下陷不少,仿佛干涸一般,乾坤袋能容纳之物定是不少,不下上万斤血液。二人看着无数蛊雕瞬间飞灰湮灭,心情各自不同,二人相望一眼,均不知缘由,但无论如何,蛊雕之血是取到了,和尚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然而正在和尚大舒一口气之时,干涸的血池中冒出一连串的血泡,霎时,冲起无数的漩涡,仿若沸腾了一般,凌霰颛云二人脸色凝重,均向后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只听得轰的一声,血池中冲起一根血柱,嫣红绚丽,血雾弥漫,十丈之内皆是血流成溪。
接着一个生物跃了出来,身子矮小,状如侏儒,四肢与人类相似,脖子上长着双头,满身鲜血淋漓,周身毛发皆被鲜血沾湿,一滴滴的血液滴到地面之上,那怪物面部狰狞恐怖,毛发将脸部几乎遮住了,两颗头颅一齐转动,甩出血珠无数。怪物怒视颛云与凌霰,张开大口,獠牙暴突,恨不得食二人之肉,寝二人之皮。
和尚满腹疑团,此獠何以从血池中冒了出来,难道与蛊雕有何干系不成,后来一想,也就释然了,原来蛊雕之血天下奇珍,此獠可能与蛊雕达成了某种协议,让蛊雕供血与它,此獠接住蛊雕之血血修,修为定能突飞猛进,然而令它想不到的是竟被人破坏。
怪物一怒之下,返身奔逃而去,身子突然向上跃起,双脚在石壁上踩动,化作流星般就出了山洞,速度之快,简直出乎了和尚的想象。
颛云立时抡动玉龙枪,砸向奔逃的怪物,‘铿’,凌霰左手一挥,手中顿时握着一把墨色长刀,飞掷而去,替怪物挡住了颛云的一枪,怪物惊恐之下,看了一眼凌霰,便头也不回的逃走了,凌霰收回长刀,向颛云道:‘你我夺它巢穴,坏她修行,已破侠义之径,再赶尽杀绝,于心何忍?’颛云虽然面上不乐意,但也不好相扭,也只得作罢。
和尚料想颛云,凌霰与怪物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战斗,没想到却以怪物逃走而结束。想是料到自己修为不高,不及眼前二人,怪物这才逃走了。
颛云眼见凌霰修为高深,心中定然想与之结交一番,日后于南越那是大有帮助的,正当颛云欲上前与凌霰搭讪之时,突然听得山洞上方有人喊道:‘陛下,大事不妙,鬼方族老匹夫将整座山都包围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先被蛊雕摔出洞去得,牛泪道长。颛云闻言怒发冲冠,绰枪腾飞而上,凌霰紧跟其后,和尚不敢与颛云碰面,只得退到隐处,待其出后,这才驱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