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月隐,你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么?”银胧一笑,眉眼又靠近了点,我遇上他总觉得自己定力很差,完全没辙了。
“呵呵。”我愣愣地吃着手里的鱼,这鱼虽然没有盐油,味道却极鲜,居然没有小刺。
“块吃吧,凉了。”
“你也吃。”我才想起,光顾着说话,倒忘了他没吃鱼。
“嗯。”他很听话地张开口,一口整齐白皙的牙齿露了出来,硬硬让我心跳加速了几下。
我没有再问他关于无名山庄的事,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一切都会揭晓,不是么?那么我情愿现在是知道,至少,我还能与银胧有如此单纯的时光,不必牵涉到什么天下江山的争夺之中。
如果我没有猜错,银胧的身世也隐约明了的了,只是,教我如何开口。
“你吃的这种鱼只有这碧澜湖才有,对你身体很有好处,你多吃点。”银胧闭上了眼睛说。
迎面吹来淡淡的凉风,我就这样靠着银胧,吃着烤鱼,享受午后懒懒的阳光,只为这一刻,已经穿越了千年。
“恰少年,凭三尺长剑,心无所系傲云天……”吃完鱼,我轻轻地哼起这歌来。
银胧听着听着,从怀中拿出了一短小精巧的类似萧的东西,轻轻地吹了起来,喝着我的歌声。
我曾以为除了九王爷,再也无人能给我如此协调的合奏了,如今不想,银胧也是一才子,心里偷偷乐着,我是捡到宝了。
“你会的东西真多。”我微微叹道:“你简直就一祸水。”
“小月隐喜欢的东西,我学学又何妨。”银胧揉揉我的头发说:“不然,你老以为龙耀昕的箫声好,以后若没人跟你合奏你会很遗憾的。”
“你真好。”我扔掉了手里的残羹剩骨,不顾双手有多脏,直往他身上蹭,我承认我有点小恶作剧。
银胧也不生气,只任我胡闹,一笑而过。
多年以后我想起这段往事,也只是无线的唏嘘感叹:当年,我就是如此被诱惑着的,以至于到了忘川也洗不掉这一世情倾。爱,最是苦中作乐的事。
“银胧,这里叫什么地方啊?”我才想起我连这个地方叫什么多不知道呢。
“无名山庄。”
“啊!”
无名山庄怎么跟我在梦境中不像呢!
“真正的无名山庄在桃花林以南的地方,现在已经无人居住了。”银胧解释说。
“不可能!”我讶异地说,怎可能,听琼诗所说,略略算来无名山庄灭门的时候也应该不超过二十年,但雁不归的阵法,显然已超过百年。
“世人以为被灭门的那个无名山庄,是后面才搬迁过去的。”银胧貌似了解我的疑惑,一一说来:“百年之间,无名山庄一共出了两个皇妃,可惜下场都很惨淡,这个,你以后会知的。”
不再问这有关的问题,只要是关于皇宫的,迟早会有人告诉我。一想到要回宫,心里就纠结起来,唉,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摆脱这些恼人的事呢?人穿越我穿越,怕顾忌最多的就是我了。
“离魂魄玉,其实就是无名山庄被灭门的主要原因吧!”天机老人也是出自无名山庄!
“嗯。”银胧又说:“怜慕是现在无名山庄的庄主。”
想起怜慕,那个长得挺可爱的女孩儿,心里一惊,居然是庄主?怕是史上最不像庄主的庄主了。
“也是银家遗孤。”
“一样姓银?”
“我的小月隐,我姓南宫。”
“我一直以为你姓银。”我呐呐地说,根本来不及去了解银胧的家底身世。
“小月隐,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银胧坏坏地笑了,脸又贴了上来。
“你看这样可好?”我欺身而至,这次换我主动了,贴上他冰凉的唇上,都说唇薄的人薄情,然而至情至性之人也是薄情的,因为他们的心只会留一个位置给爱情。
银胧满是笑意,反被动为转主动。
舌齿巡回之间,淡淡清甜味蔓延开来,一丝一丝地绕在心上,这样密,这么紧。
两日后,银胧送我出雁不归,然后转身离开了,临行,他细细抚摸着我的耳鬓,轻轻说道:“我们还会再见的,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好好地,如果我看见你不好,我揭了这里的天。”
说这话时他是笑着的,可有一种无可抗拒的坚毅。
我抚过他的眉:“别担心,我不是小孩子了,况且,有你这些天的照顾,我不会轻易受伤的。”
“嗯,好好保护自己,别让自己有事。”
“你也赶紧回去吧,这两天你真气消耗了不少。”日日为我输气调理,我知他今日一定累了。
他在我额边轻轻一吻,然后飞身离开。
我摸摸肚子,心里想着应该如何跟六哥说这事,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急到满城张贴?耀羽也应该知道了吧。
想起银胧,心里总觉有些心虚,毕竟我名义上还是青龙国的皇妃。不知道这个封建古国,出轨要是要浸猪笼呢?一想到以后有可能要面对的局面,就有些压抑。
事实证明,穿越绝对绝对是个技术活。
“娘娘,你可回来了!”到了傅家,看见门前居然有两个大内侍卫,有些诧异,耀羽也来了么?
随着出来迎我的丫头走到了客厅,只见九王爷曜昕也在,见到我,神色一松:“你终于回来了。”
“嗯。”
“怎么样,身子还好么?”
“还好。”我只这样说。银胧已经告诉我,他以天机老人的身份留书,告知我哥哥我因身体余毒未清而被天机老人接至他处调养,三日后完璧归赵。
是就是归了,可心已经不在了。
“天机老人呢?”曜昕没有多问这个,清澈的眼神看过来,眼里的忧虑未减。
“他走了。”我笑了笑,知他为我的事很担忧,可失去的东西就是失去了,我也没有起死回生之力,那么,我除了接受还能怎们样?我还没有那么弱,仿佛这一世我就极少流泪,只上次出宫在曜昕面前流过一次眼泪:“九王爷请放心,月隐心里清楚强求不得,更不会用失去的东西苦苦折磨自己。”一语相关,这事,在耀羽未表态之前,我是不能透露给别人知道的,哪怕这个人是耀昕,当今还可算是我知己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