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臣妾技高一筹,不过是皇上让着臣妾罢了。臣妾的技艺高不高臣妾心中清楚。”独孤羽感觉她与毅帝俩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她的心里舒坦多了。
“柯大人,要不,你跟皇后下一盘如何?你要是赢了她,算是你厉害,朕有奖。你若是输了,算是皇后厉害,朕也有补偿给你。不管你赢还是输,都有收获。怎么样?”
独孤羽说:“皇上,你就不要为难他了吧?他该回去休息了。”
柯青松本为是不想让独孤羽再下棋耗脑力的,但看毅帝的神情似乎是如果他不下的话,他还是要接着下,于是他对帝后俩人说:“没关系。臣不累。臣的棋艺本来是不精的,这次恰好就来与皇上皇后娘娘切磋切磋棋艺也不错啊。还请娘娘手下留情。别让臣败个落荒而逃,惨不忍睹才好。”
于是这回毅帝与柯青松换了一个位置。
这回换成毅帝闲情逸致看下棋的俩人了。
其实于他原本的棋艺,他要胜过独孤羽那并太难的。主要是他在下棋的过程中,他的眼睛余光发现了柯青松的秘密了。
“难道他竟敢对朕的皇后有非分之想?难怪他要请求香妃让朕给他换部门了!当了给事郎,不就更有机会与朕的皇后相处吗?当朕是傻子不成?可别又有另外一个珍妃出现!”
这样一分心,落的子就落错地方了。一着不慎,最终导致全盘皆输了。
不过毅帝心里并不失落,他觉得他还是有收获的。
于是他主动把下棋的机会让给柯青松,他想借此机会观察自己的皇后,看看皇后的反应。
“要是皇后也敢对他柯青松有情意,那朕……朕也像对待珍妃一样对待她吗?”毅帝不知为什么把事情劲往坏里想。
抬头看向独孤羽,只见独孤羽已落下棋子,抬起头望向与她下棋的柯青松,她眉目含情,笑意盈盈。
“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但在名份上,妻子却是万万不能行为有任何差池的,她怎么可以对着他笑得那么春意盎然?朕的脸面往哪放呀?”毅帝心里又活动开了。
毅帝的心里不好受,可是又不好直接发作。
毕竟他们俩人一起下棋也是他毅帝叫的呀!再说了,不就一个表情吗?这有什么大不了呀。
独孤羽发觉自己与毅帝一起下棋之后,毅帝对自己的态度好多了。
以前一有什么事常会宣她会见,而如今一有什么事他更多的是自己亲自到风华宫寻找她商讨事务。
独孤羽的妊娠反应越来越厉害了。
毅帝的妃子原先有珍妃与香妃两个,毅帝因为珍妃私会巫启明事件被毅帝重惩,竟被打入冷宫。因此此时毅帝的妃子只剩下香妃一个。
香妃目睹了毅帝对香妃的无情,对毅帝也渐渐心灰意冷了。终日约请素公子到宫中戏耍。素公子原本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也便毫不推托,乐于应承。素公子在与尚香交往的过程中,俩人倒也话语投机。
这不,这一日,香妃忽地忆起在冷宫中受苦的姐姐珍妃,无闻地便生了恻隐之心,约请素公子一起前往冷宫探视珍妃。
“素公子,今儿天气好冷呀。”尚香搓着手,哈着气对素公子说道。
“那你记得带点御寒衣物给珍妃吧。”素公子说道。
“虽然被打入冷宫,毕竟曾经是皇上的女人,御寒衣物应该不至于缺乏吧?”尚香尚且心存幻想。
“不管如何,还是把保暖衣物给她带去稳妥一些。”
尚香心想:也是。
到了冷宫,或许是冷宫里没有烧起炭火的缘故吧,俩人觉得北风刺骨,寒风吹在脸上竟热辣辣地疼。
珍妃住在冷宫的一间简陋之极的偏屋里。里边就是一张木床,被褥十分单薄,房内还有一张长方形的木桌。木桌上空荡荡的,并无一物。
俩人进了珍妃住的屋子里,当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原本蜷缩在床上的珍妃听到响声,慌忙坐起身来,望向来人。
见是尚香,不仅不肯叫唤一声,还故意扭过头去不看尚香。
尚香猜想珍妃是在计较自己之前没有替她在毅帝面前圆场的事,便走到珍妃跟前和声和气地说:“姐姐,妹妹那时正在生姐姐你的气,才会不理会姐姐的请求。现在妹妹也后悔了。自从姐姐离开弯月宫后,妹妹有时与素公子她路经弯月宫之时,想起以前与姐姐一起在花丛中嬉戏的那些情境,便不免落泪。姐姐你暂且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若有机会,妹妹去求毅帝,让你从这里出去,重新回到你的弯月宫。”
尚香一边说着动情的话一边拉住珍妃的双手,发现不过个把月,珍妃的手竟已粗糙了不少。
珍妃的眼顿时亮了,亮得像夜空中那颗最闪亮的星。她急切地对尚香说道:
“尚香,你要真对姐姐好,今儿回宫就赶紧去找皇上,说姐姐并无二心,实是巫启明单方的意思,与我无关。好不好?”
尚香刚想爽快答应珍妃的请求。却听到站在她身后的素公子说话了,她说:“珍妃,香妃,恕我直言,你们求毅帝没有用的。若想回到原先的生活之中,要找另外一个人。”
“找哪一个呀?”珍妃与尚香异口同声问道。
“找独孤皇后。”素公子回答。
珍妃双眼死死地盯住素公子的脸。“她是谁?为何在这里胡言乱语!”珍妃问尚香。
“她是柯青松大人的表妹。是妹妹的闺中蜜友。大家都叫她素公子。”
“哦,素公子,那你一定知道柯青松与独孤皇后的风流韵事吧?”
素公子极少抿嘴的,不知为啥,听了珍妃的问话之后她抿了抿嘴,表示事情难以说清。
珍妃见素公子闭口不说独孤羽的事,心中便生出一股恶气来,她气愤地说:“那独孤羽,身为皇后,心术却极为不正。你们知道吗?她得知我怀孕之后,竟暗地里算计我,让小漠端来堕胎药让我喝下。一条人命啊!连同尉迟燕,两条人命,她会不得好死的!”
尚香听得嘴巴张得大大的。太惊讶了!但她觉得也许珍妃说的话是真实可信的。
“尚香,你不要听她胡说。小漠我也认识的,她不可能做这件事的。关于珍妃堕胎这件事,她恰巧跟我说过的。事情的真相不是珍妃所说的那样的。”素公子辩白道。
珍妃斜睥素公子,用轻蔑的语气对她说:“你八成是跟她们同党的,用花言巧语来哄骗我妹妹。我这傻妹妹,唉。那你说,真相是怎么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自从我入冷宫之后,小漠去哪一个宫里了?应该是风华宫吧?”
“小漠在我宫里呀。姐姐你不要胡乱猜了。”尚香抢答,她开始觉得姐姐的面目开始可憎起来了。
“尚香,回宫你立即可以再问一次小漠,看她如何说。这里我先把我知道的说给你听,是这样的,珍妃之前自己不是流过一个孩子吗?流过孩子的人到了怀第二胎的时候就要特别注意不要四处乱跑,不然很容易导致流产。可是呢。珍妃她偏偏还与毅帝骑马到云渺谷去了,回来八成又受了风寒,两下里一夹击,你们说能不出事吗?怎么就说是独孤皇后让你喝什么药呢。小漠让你喝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祛寒药汤罢了。小漠亲口跟我说的。”
珍妃摇摇头,不相信素公子所说的话。
尚香耳根子一向软一些,也半信半疑。
三人会面的氛围极为尴尬。
素公子示意尚香把带来的衣物放在珍妃桌子上。
“姐姐,这是妹妹带来给你的,你若不嫌弃的话,就放这儿了!”尚香边说边把放衣物的袋子放在木桌子上。
“你们拿走!你们给我走!我不要再看到你们!你们都是独孤那妒后的帮凶!”珍妃说着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桌子前,把桌子上的衣物袋子一手提起,用力地往门外甩,大声吼道:“不用你们假惺惺!我不要你们的臭东西!你们都是坏人,害人精!是不是看我还活得好好的,还没有把我打压死,就要来对我再次施以毒手?来吧!来吧!我不怕你们!尽管放马过来!”
素公子与尚香俩人看向珍妃,只见她眼露凶光,这凶光只闪烁了那么一下,很快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她鼻涕眼泪一齐流下。
看珍妃一会儿愤怒不已,一会儿哀伤不已,俩人被她这种时而怒时而悲的大幅度变化的情绪给吓坏了。
素公子把嘴巴凑到尚香耳朵旁,小声说:“我们快点离开这儿吧!不要再刺激到她!唉,她只怕快疯了吧!”
俩人心有余悸地回到了尘香宫。
“小漠,你随我与素公子到我的凉冰室一下。”迎面恰巧碰到小漠,尚香便趁机叫住她。
“小漠,你是独孤皇后身边的人吧?效忠于皇后的吧?”尚香劈头就是这两句问话。
小漠挠了挠头,回答道:“小漠不是香妃身边的人吗?难道香妃听到哪个人说小漠的坏话不成?”
素公子对小漠使了使眼色,小漠会过意来,又说道:“小漠现在在尘香宫,自然是效忠于尘香宫的主人您啊。之前效忠于弯月宫,怎敢背弃弯月宫主人。”
“那你弄什么药汤给珍妃喝,珍妃喝了之后就流产了,你如何解释这个事?”
“珍妃是个好动的人。她自己怀孕了竟然不知道,有了妊娠反应还问奴婢是不是肠胃不好。奴婢本来想提醒她来着的,但那阵子她整天与毅帝在一起的,奴婢又不好多嘴。后来,皇后倒真是有派了一个人来问奴婢珍妃是否怀孕的事,奴婢惧怕皇后的权威,自然不敢隐瞒。但那个药汤,奴婢敢对天发出誓言,确实不是堕胎的药物。是珍妃自己想多了。”
是夜,尚香留素公子在尘香宫住下,素公子却推说柯家有事,不能再呆在尘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