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婉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小的布袋，边打开边说，“人老了，眼神不中用了，这次只可以干制出一身衣服。你快穿上看合不合身。”
了空看着面前这个十几年来在每个季节都要为自己送一次衣服的女人，真的是不知道该要说什么好。
当年自己和她成亲的时候，她是那么的调皮任性，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她是碰都不肯碰一下的，而今她却……
她明明有更好的日子可以享受却要跟着自己来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过着这样清贫的日子。她明明还不到当奶奶的年纪，却已经是满头白发，就连从前的一双保养极好的双手也被磨出了厚厚的老茧。
自己一直都在亏欠这个女人的，但是这辈子自己已经献身于佛祖了，而现在自己又要有求于她，自己实在是有太多想要弥补的。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虔诚的为她念上写经文，保她一世平安。
“墨婉。”
了空轻轻的吐出这个名字，王墨婉的手猛地一顿，而后满是惊喜的抬头望向他。
了空对上那双充满快乐的眼心里止不住的内疚。
“墨婉，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王墨婉已经快要哭了，他终于肯承认自己的能力了，他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会想到自己，他的眼里终于有自己了。
“俊，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了空有些难以启齿，“墨婉，我想让你收养一个女孩，她叫董晓雅。”
“晓雅？她怎么了？”
王墨婉没想到了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说起董晓雅，自从那次她快要被村名们烧死的时候自己于心不忍出手救了她，但是自从那次以后自己就没有再见到过她了。了空怎么会提出关于她的事。
“她现在在念慈寺。但是你也知道念慈寺里就虚云和我两个人。虚云年少，与她的年龄相仿，而且继承了……的美貌，相貌在世间少有。所以董晓雅住在念慈寺的目的根本就不单纯，现在就开始整日缠着虚云，虚云现在还不太明白。若是哪****明了，跟着董晓雅还俗，他就危险了。那些人势必会铲除他的。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看着董晓雅，不要再让她去缠虚云。就让他这样单纯的过完此生。”
听了了空的解释王墨婉凄惨一笑，在他的心里果然是她和她的儿子最重要。他可以为了对她的一个承诺毁了自己的前途，毁了自己的家，哪还会在意自己守候的这些年哪？
自己还在期望着什么哪？说到底还是自己傻。
情之一字，终是谁都逃不掉的。
王墨婉苦涩一笑，看着面前这个自己陷进去一生满脸充满着渴望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帮你？”
了空一愣，万万没想到王墨婉会没有直接答应。
“墨婉，你难道不知道虚云的身世吗？若是再让董晓雅待在念慈寺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到那时……”
“到那时你就护不了他一世平安了，就兑现不了你对那个女人的诺言了。”
王墨婉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就算如此又如何？那是你的承诺****何事？”
了空有丝惊讶，又有丝恍惚，仿佛面前站着的又是那个勇敢的跟自己顶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桀骜不驯的女孩。
但是这些话中的怨念更是让他有着深深的内疚。自己确实是太自私了，明明知道她会伤心，自己却仍是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一定会很心疼的吧，但是自己已经别无他法了。在自己抱着小虚云离开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没有了后退的路了。
王墨婉忍着心动，狠下心不去看了空眼中的慊意。就算他觉得对不起自己又如何，在他的心中始终是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最重要的。就算他对自己服软也不过是为了利用自己的心软来达到他的目的，“云俊之狐”这样的称呼不是虚谈。
自己认识他这么久了这么能不知道他的本性哪？但是为什么自己就是忍不住犯贱般的沦陷在他虚假的柔情里。
王墨婉转过身不去看那张会让自己动摇的脸，“总之，我不会答应你的。”
见王墨婉要走，了空有些着急，如今就算是再伤到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但是我听她说你认识她，而且对她很好你，你应该是喜欢她的。”
王墨婉没有转身，拼命忍着要落下的泪，“对，我是喜欢她。看到她我就想到了当年的我。但是我更希望她比我有一个好的结局……再见……”
了空愣住了，没想到王墨婉会对他说再见。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那句再见的时候，许久没有波动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手里无意识的抓紧王墨婉留给自己的衣裳。
在念慈寺里虚云从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这么想象力好到让人接受不了。
董晓雅住在念慈寺实在是闲得发慌一天突发奇想直接就奔到了虚云的房间。幸亏虚云有先见之明的把门上了两道锁，要不然以董晓雅这次的冲力又可以一饱眼福了。
“小和尚快开门！快开门！我有事问你！”
董晓雅大力的敲着门，虚云慌慌张张的将手中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急忙打开门。
要是再不开门说不定这扇门又要保不住了。浴室的门可是自己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勉强做出来的，自然自己这三天也吓得没有好好洗澡。
“阿弥陀佛，董施主找小僧有什么事？”
董晓雅一脸坏笑的看着虚云，看的虚云心里直发毛。
“小和尚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开门？在干什么羞羞的事情？快告诉姐姐一起分享分享。”
董晓雅笑的那叫一个猥琐啊。虚云一时有些发蒙，“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换了一件衣服而已。”
“换衣服？大白天的为什么突然换衣服？真的没有干什么坏孩子干的事？”
干什么坏事了？好像没有，自己是出家人怎么会干坏事哪？倒是董施主为什么一直这么在意自己为什么换衣服。
若说自己换衣服还是因为她，若不是她突发奇想要吃什么新鲜的水果，自己没办法只好爬树去摘果子。果子是摘到了，但是一身衣服也别想干净了，这才没办法去换衣服。她只看到了自己拿的那些水果自然是不关心他的那身衣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