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以有感情,没有正常人所谓的喜、怒、哀、乐,他的生命中甚至从没感受过阳光,也从来不知道温暖的感觉。他也从不眷恋。
似乎对任何事,任何人,他都没有产生过不舍和贪恋的念想,甚至是义父的死去,他也只是安静的让人埋藏。
可是为什么,面对着她,他竟然有了一种,想疯狂独占她的冲动,他的心狠狠的渴望着,渴望着拥有她。那种想要急切得到她的欲念,让他不知所措。
他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眼光从她身上移开,控制不住的想去拉起那柔嫩的小手,更不能控制的想接近她,拥着她,一刻都不想与她分开。
这样的从未有过的强烈念头,让他冷静的心,惊慌不已。强迫自己硬是移开了,一直定在她身上的视线,他无措的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可是在强撑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后,还是忍不住的把目光定格在她脸上,贪恋着她的笑颜,心微颤……
他想,他找到自己生命中最想要,最重要的了,他决不放手,决不!任何人也休想让他放开!
用着前所未有的柔情似水的目光,望着她。那个拿着“手机”正在乘他不注意,悄悄偷拍着他的女子。
为着自己成功的偷拍行为,卓佳忍不住心底窃笑着,以为冷绝并没有发现,“冷绝,你笑笑啊!笑笑会更帅哦!”为了拍摄更美的画面,她不由的轻哄出声。
“我……不会。”眼神温柔,却带着一丝担忧,他是一个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笑的人,从小就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去笑。他,真的不会。
这样的他,她会嫌弃吗?如果,如果说她希望他笑,他愿意为了她,去学!冷绝带着那一丝的担忧望着她。
不会?卓佳一阵错愕,虽然知道他是个冰块,可是连笑都不会的吗?
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那一丝不安,卓佳有些心疼,这个冷傲的男子,一定是曾经吃了很多的苦吧。
像她这样,生活在美满的环境中的人,也许是不能理解他的悲伤和曾经的痛苦的。
可是她可以帮助他,用她的笑容和乐观,感染他。以后,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扬起绝美的笑脸的。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不想提起他的伤痛。下定决心,从这一刻开始,她就要培养他的“笑”细胞。
天变冷了,有个男子翻箱倒柜的,找自己的一件白色厚衣服。他夫人就说,“我洗了一下,那衣服小了,我就送给我哥了。”
那男子就回头找厚裤子,他夫人又说,“我也洗了下,看小了,就送给我弟了。”
男子十分恼火,“你也把我洗一下,送给你妹妹吧!”
卓佳表情十分搞笑的讲完了这个笑话,侧头果然,还是看到了冷绝那面无表情的脸,心里一阵叹息,她是没抱有太大希望,能用一个笑话就逗笑他的。
可是看到那依旧冷硬的脸庞,还是很无奈,驱着毛驴靠近他,伸手扯起他的唇角,硬是住上提,搭配着那冰冷的俊脸,竟扯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鬼脸。
看着那怪异的表情,卓佳顿时哈哈大笑,冷绝用手轻轻包裹住,那在他脸上做怪的小手,满眼的温柔笑意。另一只手,扶住她那快要从毛驴上笑翻下来的身子。
其实他觉得,她现在的样子,比那个笑话更好笑。
“我刚刚讲的笑话,好不好笑啊?”一通大笑后,卓佳开口问他。
“好笑!”
看着那个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点着头,说出“好笑”两个字的男人,抿唇又是一阵无语。
“算了,慢慢来吧!那让你猜个迷吧!”不死心的再次开口。
“一个很胖很胖的男人,从很高很高的悬崖上往下跳,变成了什么?”满眼狡黠的看着他。
会变成什么?冷绝眨了眨眼,带着满眼的疑惑,认真的回望着她,不发一语。
“笨啊!死胖子啊!”对着他又是一阵嘲笑。
一路上曾经单调的行程,却充满了她的欢声笑语,偶尔有时还能听到一个冷硬的男音,“嗯,好笑。”
他想,这是他人生中,最流连,最难忘的一段行程了,从未有过的充实感,让他的心,无比舒畅和痛快。这时候的他甚至还不明白,这就是那所谓的“幸福”了。
冷绝眼神温柔的看着那个开心不已的女子,他想让她天天都面带笑容。
如果说,最终他还是学不会去笑的话,她也会替他,每天张扬着,那张温暖的笑颜的,不是吗?
傍晚时分,在城门就要关上的时候,他们进入了这个叫做“玉壶”的城镇。
天边,已经挂起了那泛白的下弦月,虽然还不是太明亮,但已经能够清晰的看见。夜幕缓缓开始降下来。
冷绝牵着马,和卓佳并排走在这座城镇的街道上,两人还是决定,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明天再上路。
玉壶镇的最大客栈,“来客居”。门面是用雕花的上好红木做成,楼高有三层,楼的外观十分的阔气,装饰华丽却不会让人感到俗气。
一路走来,还听说“来客居”这三个字,还是当时四王爷李泰住过后,亲题的!客栈也常以招待过皇室中的人,而引以为傲。因此很少有人会在此处闹事。
这个时候,正是吃饭的时间,客栈的大堂内也坐了不少的人。冷绝把马匹和那头毛驴交给一旁的小斯,看着身边的女子,还是忍不住牵过她的手,走进堂内。
“客官,住店吗?”店小二热情洋溢地跑上前来,“要几间房?这位是令夫人吧,那就来间上房吧?”
一向不喜欢有人在他耳边吵闹的冷绝,却在听到这句话时,少有的没丢出冷眼,眼神中反而有着,不受控制的一抹窃喜。
也因此,恍然间明白了,他强烈的想要独占她,就是想要贪心的得到她的爱,占有她的心,想让她成为他的人!
原来他的心,竟然比他的头脑更早就清明了!握住她的手,更是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