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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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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由于宇航的情绪变化,公司这场风波渐渐的平息了,好像人们似乎忘却了。那位公安人员第一次和宇航谈完话后,再没来过,只见到那位女律师,偶尔出进女总经理的办公室。两星期后的一天上午,宇航去物流取公司发回来的广告图册。结果,公司已平静的风波,又被掀起波澜。就在宇航不在公司这会儿,公司来了两名警察,把技术开发部的总监钱林带走了。可惜宇航没有看到,但公司里的人都看到了,大家站在走廊的各室门口,像夹道欢送似的,把警察和钱琳一直用目光送走。

“人心真是不可测,”有人说话了,“原来公司里的内鬼是他呀!”另一个接话道:“就是,咱们还冤枉了方宇航这么长时间,不过我真佩服方宇航,他的修养可真高!”

宇航邻桌那位美丽动人的于琪抢话说道:“就是,就是,我早就感觉不应该是他!”

是啊!事情真相大白的时候,人们怎么说都有理,可是方宇航要知道这件事时,会怎么想?怎么说?谁也不知道,所以大家都盼着宇航回来。

方宇航终于回来了,手上抱着一捆,手里拎着一捆,胳膊下还小夹着一小捆,他吃力地走进屋里。此时,屋里所有的人,都突然站起来,都突然冲过来,突然热情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突然寒暄似的问这问那。宇航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呆了,他像机器人似的直直的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就在这时,一位同事把他拉过来,按在座椅上,高兴地对他说:

“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宇航莫名其妙的摇摇头,这时有位女同事,又端过来一杯水送到宇航的面前递给他,并说:“太遗憾了,你没有看见这场面!”

宇航终于回过神来,他喝了一口水,缓了口气问大家:

“到底发生了什么,令你们这样惊奇?”

于琪连忙解释道:“刚才你不在时,钱林被公安局带走了,他才是公司的内鬼!”于琪又讪讪地说:“对不起宇航!我们大家都误解你了,千万别生我们的气!”

宇航深思了一下,轻松地喘了口气,正要张嘴说什么,走廊里有人喊他:“方宇航,总经理叫你去她办公室!”

宇航来到经理办公室,屋里只有两人,除了女总经理,还有那位女律师。律师看见宇航进来,立刻站起来,并且诚恳地对宇航说:

“方宇航,我代表公司和我个人向你道歉!在刚开始调查期间,确实怀疑你有嫌疑,现在事实清楚了。”

宇航淡淡地说:“开始时,我是有些怒气,但过后一段时间,我已经心平气和了,现在真相大白就更好了。”

律师望着宇航,脸上流露出钦佩的神情,眼睛里充满了折服,她真诚地对宇航说:

“其实,我很敬佩你,在这段时间里,你的展现,让我领略到你的文化修养,你的人格魅力,特别是在后期,你在大家误解的环境里,还有那么好的心态,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律师说到这儿,微笑的对宇航点了点头,表示对他非常赞许。然后他转头,对于女总经理说:“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聊吧!”

律师走了,屋里只剩下宇航和女总经理,女总经理请宇航坐下。女总经理望着宇航,宇航第一次从女总经理的脸上,没有看到以前那种高傲,冷漠,盛气凌人的表情。相反,今天的神情,却是友善的,温和的,微微有些笑意呈现在脸上。宇航突然感觉惊讶,原来她不是与生俱来的那种孤傲,冷漠,她也有温柔的一面。所以俗话说:女人嘛,毕竟是水做的!

“方宇航!”女总经理十分歉意,十分诚恳,十分坦率地说:

“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毕竟也给你造成了心灵的创伤,我也郑重的向你道歉!”

宇航却有点幽默的说道:“一开始,要知道有这样的嫌疑,我就不去技术开发部了,免得事后这么多麻烦!”

“你不知道!”女总经理解释道,“当时钱林把你要到他的开发部,就是要嫁祸于你。律师在调查中发现,他那时把技术资料已经都泄露给那家公司了。”

“原来如此!”宇航惊叹。

女总经理用信任的眼光和信任的口气对宇航说:

“你还是回到技术开发部吧!准备任命你为技术总监,我相信你能做好这份工作。”

宇航犹豫了一下,认真的对女总经理说:“对不起!我正准备向你辞职呢!”

“你还在生气?”女总经理疑惑的问。

宇航抬起头望着女总经理,笑的说:“我还没那么小气吧!”

“那……,你是为什么要辞职?”

宇航犹豫了一下慢慢说起:“其实,我来到百斯纳公司是一种巧合,是误闯进来的,结果你们正在招聘人员,我就误闯误中了。实际,我是出来实习实习磨练磨练,将来总的离开这里。”

女总经理向揭谜底似的说:“我知道你家有个”天海天集团”,你不会长居他人之下。

宇航惊讶,“你们怎么知道的?”

女总经理轻微的,淡淡的微笑着,“律师调查过你家的背景才知道的,也正因为如此,律师预感到,你的嫌疑动机不大,所以,律师经过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慢慢深入柯木迪公司,最后将证人争取过来,才真相大白。”

听到这,宇航对律师的的尽职尽责,颇为感动,心情也自然舒畅起来,总之是把他的冤屈洗刷干净了。

女总经理继续问宇航:“那你今后为什么不能在我这继续实习磨练呢?”

“公司出了这场风波,”宇航解释道:“我还磨练什么呀!大家都知道了我的底细,更像众星捧月似的围着我,别说锻炼了,你不怕今后他们把我惯坏了!”宇航说完轻笑起来。

女总经理惋惜的,深情的,注视着宇航,并且坦然地说:

“方宇航,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宇航愣愣地看着女总经理,脑海里浮显起“碰撞”女的场面,他果真记得,宇航在心里自语。

女总经理看的宇航,木木的没有反应,便提醒他说:“飞机场大厅里……”

宇航回过神来,接话道:“你是那位“碰撞”之女!你还记得啊?“

女总经理微笑着说,脸上没有丝毫的冷漠与高傲,与从前完全判若俩人。“我怎么不记得?不仅记得飞机场,连你面试的那天,我一眼就认出你来。当时,我真怀疑你那天在飞机场是有意的,可是你最后的自信,和勇气打动了我,所以我把你留下了。”

宇航心里暗暗的想:幸亏我当时急中生智,否则又是一起冤案!宇航话题一转问道:

“你那天去飞机场干什么?急匆匆的找人吗?”

“不是,”女总经理解释道:那天我是送我爸妈去台湾,结果,我急着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和你发生了碰撞。”说到这里女总经理叹口气,情绪低沉下来,“我爸走时跟我说,让我好好经营这个公司,这期间正好是对我的锻炼。可是,你看现在的情况,经营惨淡,还不如以前,所以我着急,我爸即将回来,我都没法给他交代。所以,我真心诚挚的挽留你,就是想让你给我出点点子,开发出新的技术产品,给公司带来新的生命力!”她顿了顿,有些伤感的说:“在这关键的时刻,你却要辞职!”

宇航终于听明白女总经理的话,也终于了解了她的心里。宇航想了想,对女总经理说:

“你要让公司有新的生机活力,这不难!”

女经理听到这,情绪振奋,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有什么好办法?”她问道。

“其实,我以前给你建议过,但你没有重视起来,”宇航有板有眼的说起来:“你现在开始,立即招聘专业人才,开发多功能智能型手机芯片,这个项目一旦成功,公司将是前景无限!”

女总经理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得到了期盼已久的东西,他望着宇航,在他亮晶晶的眼睛深处,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欣赏的,爱慕的,惋惜的柔情流动着。

方宇航就这样离开了百斯纳公司,回到了天海天集团,宇航的爸爸私下却说:回来也好,可以早点介入公司的事情,熟悉掌握公司的情况,对以后公司管理,可以提前奠定基础。所以宇航被安排到业务部工作。宇航的到来,有一个人是最高兴的,就是苏伯伯的女儿苏小红。

那天,苏小红在楼下大厅,一眼看见宇航,高兴的奔过来,

“宇航哥,你怎么来啦!?”

“不是我怎么来了,以后我是天天来!”宇航笑着说。

“真的?”小红神采飞扬的说:“你终于回来了!”好像盼望已久似的,她接着说:“我现在有事出去下,回来我再去看你。”说完,她给宇航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温馨的笑容。然后,转身轻盈的“飞”出公司大门。

宇航就这样,开始了他新的“实习”生活,虽然他在业务部门,但是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是未来的接班人,所以大家只是暂时把他当成业务人员看待。晚上下班,宇航走出公司大门外,看见不远处,有位大姐,就是他曾经介绍来公司打扫卫生的那位大姐。她正和一个小姑娘在说着什么,而那小姑娘边说边用手擦试着脸上的泪花,像是在对大姐哀求什么。宇航驻足观望,只一会儿,那小姑娘,带着泪水跑开了。这时,那位大姐也转身往回走,正好和宇航碰上,宇航上前一步问道:

“大姐,你是不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小姑娘怎么哭着跑了?”

大姐叹口气,“唉!那是我姑娘,他从学校跑出来两次了,来劝说我的。”

宇航迷惑地问:“什么事?把孩子难为的那样!”

大姐忙解释道:“不是,不是的孩子的事,是孩子他爸住院了,癌症晚期,所以孩子来劝我去看看她爸,我和她爸已经离婚这么长时间了,所以我不去!”

“哦,是这样,”宇航想了想,轻声的说:“大姐,其实你去看看也无妨,只不过对孩子和他爸都是一个安慰!”

大姐望着宇航,像是要说什么?这时,小红从后边走过来,人还没到宇航的身边,就已经喊起来:

“宇航哥,我可抓住你了,我再晚点出来,你又跑了。”

大姐看见有人找宇航,借此说:“那我先进去了。”便走进公司大门。

“宇航哥,小红来到宇航面前,我这两天连续吃的都是大米饭,所以胃不太舒服,今晚你要没事陪我去吃碗面吧,你看对面有面馆。”

宇航眼睛看着小红,手却指着她逗她似的说:“你请客!”

小红撒娇似的,微笑着,“哪有让女孩子请客的,”然后又噘起小嘴冲着宇航说:“你请!”

然后他俩都笑起来,“行,我请!”宇航说。

小红欢喜的拉起宇航的胳膊,“走吧!”他俩一起走向对面的面馆。

餐桌上,他俩吃的很简单,两盘小凉菜,两碗面,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边说边吃。

“宇航哥,”小红好奇地问:“咱们楼下打扫卫生的那位大姐你认识啊?”

“认识啊,他来咱们公司是我介绍过来的。”宇航轻描淡写地说。

“你怎么想起介绍人家来工作,有典故吗?”

“没典故,”宇航说:“我在寺院认识的,她当时很困难,没有生活来源,很同情她,就把她介绍来了。”

话说大姐,宇航走后,大姐默默的想着宇航的话,他觉得有几分道理,虽然已经离婚了,但是,怎么能和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去赌气,去较劲呢,而且今后她怎么面对女儿。想来想去,大姐最终还是去了医院,去看那个曾经让他憎恨的男人。

病房里,女儿正守在爸爸的床边,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脸色苍白,满脸胡茬,显得憔悴不堪,当大姐推门进来的时候,女儿看见妈妈,惊讶地站起来,激动的喊了声:“妈妈,你来啦,你真的来啦!”说完眼睛已经湿润了。

大姐走到床边,看看他又看看女儿,然后问道:“怎样?还能吃进去东西吗?”

女儿只是摇摇头,却没说出来话。大姐看着床上这个人,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虽然曾经让他憎恨的咬牙切齿,但是看到他现在痛苦的,奄奄一息的样子,再有多大恨,也自然消失了一半。床上的男人用疲惫的,忏悔的,痛楚的眼光望着大姐,有气无力的,用十分悔恨的口语说:

“我对你那样残酷,你还能来看我,我真没想到。”

大姐愤愤地说:“是你女儿央求我来的,要不我不会来的!”

那男人又慢吞吞的,软弱无力的说:“既然你能来看我,就是原谅我了,是不是?我做的坏事太多了,这可能是对我的报应。我对不起你,太对不起你了!我现在明白了,但是,已经晚了,我没有几天了!”

女儿站在床边听到这话,两行泪水噗噗的掉下来,大姐看到这场景,眼眶里早已积满的泪水,开始慢慢的流出,那床上的男人,两眼泪蒙蒙的,泪水开始顺着眼角流下,此时此刻,三人都在心痛,都在流泪,可是,每个人流出的泪,代表的心情却是不同的。

第二天,大姐和别人串换个早班,早早的来到公司,打扫卫生,这样,下午她就可以下班了。下班后他直奔医院,病房里,大姐简单给他收拾一下房间,然后又打盆水,用毛巾给他擦脸,边擦脸边跟他说话,似乎以前的恩怨已经消失了。

大姐把毛巾在脸盆里洗了两下,拧干后,抬头看看床上的他,感觉他今天精神状态,比昨天好点,所以大姐便问道:

“你说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凤?她怎么没来照顾你?”

他躺在床上,本已惨白的脸,更加失神,更加落魄,他痛苦地说:

“她知道我得病后,已经卷着我的大部分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所以,我那些兄弟们骂我,说我活该,说你那么好,我却把你放弃了。我做的坏事太多,是报应,是大报应啊!那天,我兄弟们走后,我自己坐在屋里,一直到天亮,我想到生命要结束了,我来一世留下了什么!劣迹斑斑,恶贯满盈,女儿都会鄙视我!我觉得:我对不起自己这场生命!”说到这他喘了口气,稍缓片刻,接着又痛苦的,感慨地说道:“人生,可能真的到生命结束的时候,才知道悲哀,才知道醒悟,才知道惋惜,才知道不想带着肮脏的身心,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从那天开始,我下定决心,要弥补我的过错。因此,我没有听大夫要求的,及时的住进医院。”

大姐听到这困惑问:

“你做了那么多坏事,还能弥补回来吗?”

他忏悔的,低语的说:“主要是后期,我招聘了几个年轻无业人员,做了个假网页,开始网上售假货骗钱。”

“这个假网页,挂的是什么招牌货,能让人上当?”大姐一头雾水地问。

“电热水龙头,那时电热水龙头刚出世,大家很喜欢,我们就借这个机会,把人家正规厂的电热水龙头图片,挂在我们的假网页上,开始骗钱。我们主要一条是,款到发货,而且是冒充厂家直销,就这样骗了很多人。”

由于说话过多,他明显感觉喘气断续,他停住了话语。

大姐有点不信任地问:“你不是弥补吗?你现在躺在床上怎么你补呀?”

“四个月前,查出我患肝癌,我没有住院,目的就是为了弥补罪过,我把以前骗过人记录找出来,通过电话一一给人家道歉,然后把款寄返回去。有的电话变了,名字用的还不是真名,联系不上,我只知道地址,最后我就亲自去他那个城市找他,当面给他赔礼道歉,把钱退给他。”

“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没找到,而且还是咱本市的。他的地址当时是写错了,电话也变了,我在这个城市争分夺秒的极力的到处寻找。由于病情加重,再加上疲劳,前几天我晕倒在路上,被送进医院。现在我的愿望,就是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一定找到这个人,亲自对他说声,对不起,请他原谅!完成这一心愿后。最后,我还准备让女儿把你叫来,当你的面,给你道歉,请求你的原谅!这样,我就是闭上眼,也可以安详的带着干净的身心,离开这个世界!”

大姐听到这突然心灵有点震动,不但没有了怨恨,反而有些丝丝的感动,她相信,他现在说的是真心话。

有句俗话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姐深深的感触到,他醒悟了,明白了做人的道理,但是这一切都晚了,他要早就明白这个道理,至于现在这么痛苦吗!这么悲哀吗!

晚上,大姐稍微给他喂了点水,他只喝两口,又开始呕吐,就无法再喝了。但是,不知是大姐在这照顾他的原因,还是他把心里的话都吐了出来,感觉轻松了,总之他的精神稍微好一些。大姐把他的被子靠在床头,扶着他微微坐起来点,他伸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信封,对大姐气喘吁吁的说:

“我最后,就留下这八百元钱,等找到最后那个人,准备退还给他,我现在除了这八百元,身无分文,不过我也不需要钱了,他说的很悲惨。

晚班的大夫都已经上班,大姐出去,找主治医,想问问病情,深入了解一下情况,来到大夫办公室,大姐就跟大夫聊起来,大夫告诉她,“人已经无法医救了,他最多也就是三四天,你看他还有什么要求,帮他完成,别让他留遗憾。”

大姐听到这,低头叹口气,“他还有一件事确实没能了结,可是又找不到人,真不知怎么办。”

大夫有些奇怪,他自己病得都这样,还惦记着找人呢!所以大夫不解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姐就把他骗人钱财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大姐说:“他为了赎罪,把所骗的钱,都退回给人家,现在只差一个人没有找到,那八百元钱退不回去,所以现在非常遗憾!”

大夫听到这,突然睁大了眼睛惊讶的问:“八百元钱,他当时是不是网售电热水龙头骗人?”

大姐惊愕的问:“是,是的,你怎么知道?”

“他骗人家八百元钱的那人,网名叫‘大郎中’?”

大姐疑惑的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得问问他。”

大夫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说:“被骗的那人就是我,但是我在想,还告诉不告诉他,如果不告诉他,他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幸许还能多坚持两天,但时间不会太长,只是多两三天。”

大姐想了想,抬起头坚定地对大夫说:“还是告诉他吧!别,让他带着遗憾走。”

这样俩人一起来到了病房,走到病床前,大夫安慰他几句,并让他有信心,养好病。最后,大夫问了一句:

“你还记得有个网名叫‘大郎中’的吗?就是我!”

他听到这话,好像是非常用力的睁大了眼睛,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抓住大夫的手说:

“我可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我可以当你的面,诚心诚意的说一声:对不起!真心的向你道歉!”

说着,他把装有八百元钱的信封拿出来,塞到大夫的手里。这时清楚地看到,他的眼泪,顺的面颊流了下来,致使他的嘴唇颤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大夫安慰他几句,拿着信封走出病房。他稍微安静会儿,手抓住床边大姐的手,感动的说:

“谢谢你!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如果有来生,我下辈子当牛当马报答你!”他说的感慨,说的真切,说得诚恳,说得叫人心碎,说的大姐满脸泪水。

当天晚上,在大姐的看护下,他如解重负的睡着了,睡的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坦然,那样的轻松,轻松的使他第二天早上,都没有醒过来。他走了,虽然他活得糊涂,却走得清白。

上午,大姐在医院料理他后事的时候,那位大夫把大姐叫到办公室,然后拿出装有八百元钱的信封,对大姐说:

“昨天晚上,我为了安慰他,当面收下了这八百元钱,其实,当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能大义凛然,做到这步,我非常感动,这八百元钱,对我已经不重要了,你把它拿回去,去给他交医疗费吧!今天早晨,他住院的结算单出来了,正好还差800元。”

大夫说完,把信封塞到呆愣的大姐手里,好久,大姐回过神来,感动的说:“你真是善良的人!谢谢,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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