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看着这么容易就背信弃义的凯撒，赌气似的一口将牛肉干塞进嘴里，却差点被辣到灵魂出窍。
她赶紧从沙发上跳下去，兑了一杯柠檬蜂蜜水猛劲喝了起来，一边在泪眼朦胧中抽空看了一眼牛肉干的包装。
果然是——变|态辣。
“我明明记得放在这里的是一包香辣味的，怎么就变成变|态辣了呢？”欧阳很是有些恍惚地喃喃道，没有注意到顾恺歌食指在裤线上点了点的小动作。
“太辣就吐出来吧。”顾恺歌说道。
欧阳却摇摇头，“蜂蜜水泡过之后感觉还挺舒服的，你要不要试试？”
顾恺歌一脸狐疑地看着欧阳笑着递过来的牛肉干，毫不犹豫地接过来塞进了嘴里。
口腔里瞬间变得火辣辣的，好像处在着火的森林里，到处是一波又一波的热浪，席卷着人的神经末梢。
“你怎么不先喝蜂蜜水啊！”欧阳吓了一跳，赶紧端着杯子就要给顾恺歌咕咚咚灌下去。
男人却推开杯子，用十分艰难的话语说道：“唔（我）的舍（舌）头好像肿了……”
欧阳听了半天这才意识到男人的意思，当即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好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到时候顾大总裁甩着一条大舌头去开会……
“哈哈哈……”
欧阳忽然拍着桌子笑起来，实在是刚才脑补的片段太让人好笑了。欧阳笑得是如此忘情，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恺歌一双冰冷的目光已经锁定了她。
“唔……”
男人突然捧住欧阳的脸，火辣辣的舌头瞬间撬开欧阳毫无防备的唇齿，一下探进那个充满着蜂蜜柠檬水的小嘴巴里。
欧阳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被人蛰了一下似的，一个火辣的，充满热度的东西一下子袭过来，将她瞬间带入情|欲的深渊。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他的眼神那样专注，欧阳的脑子“嗡”的一下，只剩下一片空白。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她的眼神迷离，涣散地望着顾恺歌的盛世美颜，小嘴巴被迫地接纳着男人，任由他肆意扫荡，侵略。
肌肤一寸寸发烫，欧阳的手不由自主地抱住面前的男人，心里那样燥热，好像有什么要从身体里挣扎出来，一丝一毫，将自己和顾恺歌完全绑在一起。
唇分，一丝银线从欧阳的嘴角滑下来，她还处在迷离中，并没有伸手去擦。
顾恺歌微微一笑，伸出细长的舌头从欧阳的下巴一直舔到嘴角，将“银线”完全吃下去，邪魅气场尽显。
欧阳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一下子将顾恺歌的衣衫掀起来，将一双略微有些冰凉的小手放在男人灼热的身体上。
肌肉，一块块，很结实。肌肤，又烫，又滑，很好摸。
欧阳已经是个摆设的脑子里断续地冒出这些想法来，一边还不怕死的继续对面前的男人“上下其手”。
“别动。”
顾恺歌低声说道，声音沙哑而透着情|欲，似乎是尘封多年的恶魔，封印已经飘摇欲坠，只待最后一下，便要翱翔九天，劈山河，斩日月，毁尽这凡尘。
“嗯？”
欧阳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一双眼水汽迷蒙地望着顾恺歌，一对小白牙习惯性地咬住下嘴唇，面带桃花，显得稚嫩而天真，致命地诱人。
顾恺歌头脑中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他一下子吻住欧阳，同时大手一搂，将人万全抱起来，轻缓地放在了床上。
“怕吗？”
一吻临终，顾恺歌直起身用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看着欧阳，后者摇摇头，又点点头。
看着欧阳一脸的迷离，顾恺歌深深呼了口气，将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冷气倏然间涌进来，吹得欧阳一阵发冷。
精神也跟着清醒了很多。
她有些失落地看着顾恺歌，忽然想到那天，她在这个屋子里脱了个精光，他却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欧阳原本打算交出自己的心瞬间一颤，她用一种近乎慌乱的动作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裹完之后才想起来……
自己明明还穿得好好的，没什么可裹的。
不过这下意识抵抗的动作已经完全被顾恺歌看在眼里，男人心中的激动像海水退潮一样一点点退去，直到风平浪静，古水无波，再不见一点波澜。
“夜深了，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顾恺歌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还不忘将门关好。
欧阳躲在被子里想听听男人的脚步声，确定他走了没有，可是他好像幽灵一样，走出屋子之后就再没有了声音。
顾恺歌靠在卧室门旁边的墙壁上，冰冷一点点从水泥墙面，瓷砖地面，渗透进他的身体里。
男人伸出手逆着耀眼的白光，握住了又松开，复又握住。
“生活是这样子啊，不如诗啊。”
宋冬野低沉的歌声在他脑海中响起，这是欧阳很喜欢的一首歌，他为了投其所好听了很多。
当时还很是不屑地觉得这是一些没经历过社会的无病呻|吟，但现在却觉得如此应景。
诗歌里的爱情真诚而纯粹，好像每一个人都是全心全意地投入，愿意将自己清澈的灵魂都拱手奉上。
如果灵魂可以出卖，顾恺歌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卖掉灵魂，只要欧阳可以爱他。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他的灵魂也早已不再纯净。从他一路摸爬滚打走到今天，他早就将灵魂这种东西扔到了落满尘土的角落。
直到欧阳再次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他没有去招惹她，是她先来招惹自己的。
顾恺歌的手在空中握紧，带着几分愤恨的想着，一边摸着自己疼痛的心口，一丝一毫体验着这种陌生的感觉。
痛楚是一丝丝的，牵连着心脏，好像有一些实质般的丝线，穿过面前的门，在无形中绕到欧阳的身边。
床上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顾恺歌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回到客厅，用外套将自己盖起来，假装在沙发上睡着。
“吱呀——”
房门被打开，欧阳穿着粉红色绵拖鞋从门缝中探出头来，正好和顾恺歌对视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