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的灯亮了,老太太消失了,虽然我是鬼咒师,却也被惊了一身冷汗,用袖口擦擦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艰难地走出厕所。大街上依然很冷清,两旁的路灯全都熄灭了,我迈开步子向旅店内跑去。
刚迈开步子,突然感觉有什么砸了我的肩膀一下,我猛回头一看,又是那个老太太,她举着龙头拐杖正在捅我肩膀,“老头子,你去哪,眼神不好使就别到处乱跑了,跟我回家吧。”
“都听你的。”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说“都听你的。”并且我的手不听使唤地抓住了老太太的拐杖跟着他慢慢走了,真是邪了门了。
不能坐以待毙,谁知道这老太太要带我去哪,我咬破舌尖,疼痛感让我的身体暂时恢复了自由,趁此机会用了一招缚鬼咒——捆字诀。
两条蓝色的由灵子组成的麻绳从我双手间抖了出来,照着老太太的身子缠了上去,她并没有反抗,任由麻绳将她缠住,麻绳由蓝转黑,我要用破鬼咒杀了她,“破鬼咒——爆字诀”
还没等我念出“爆”这个字,老太太转过头来,用拐杖在我头上来了一下,“年纪轻轻的,别想不开,动不动地就要自杀。”
被她这么一打,我感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低头一看,又吓出一身冷汗,我自己竟然被黑色的麻绳捆的结结实实,如果那个破鬼咒我真的用出来,恐怖我的灵已经成了空气的灵粒,到底怎么回事?我明明对她用的缚鬼咒怎么跑到我自己的身上来了。
我再次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老老实实地跟着老太太继续走,一直出了镇嵬县西门,再向西走出二里地。
那里有一道沟,里面的野草长得有一人那么高。解放前这道沟是小日本的屠宰场,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惨死在这道沟内,直到现在这里依然阴气很重,灵密度在1。6ρ左右。县城的居民都说西门晚上经常闹鬼。就算是白天,也没人愿意单独从此经过。
老太太带着我跳进沟内,扒开沟内的野草,露出一块埋在土里的石碑,上面用日语写着“刑场”(日语的刑场与中国的书写差不多)她用拐杖勾着我的脖子向石碑撞去。我撞在石碑上,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逐渐清醒,强支起眼皮,发现四周一片漆黑,一个个表示灵密度的数字从我脑海中浮了出来:1。6-2。3……3。5-4,为什么我周围会出现这么多鬼,甚至还有灵密度达到4ρ的。
“掌灯。”这声音很熟悉,是那个老太太的。
我感觉有七个灵密度1。8ρ左右的灵子体向我围了过来,她们听了老太太的命令,点了一共七盏灯,按照彩虹的的颜色依次点亮。
眼睛渐渐适应了灯的亮度,我注意到周围站着七只女鬼,看容貌也就十六七岁,各提着一盏灯围着我,绕过那个提着红色灯笼的女鬼向后看去,还有一盏幽绿色的灯飘在空中。
绿灯下有一座莲台,上面坐着个穿金戴银的长发女子,一袭血红的长袍,脸上遮着纱,像个新娘子一般。抓我过来的那个老太太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凑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时不时地还对着我指指点点。
这长发女鬼听完老太太的话,发出人类小姑娘般的笑声,可听在我耳朵里那么刺耳,直起鸡皮疙瘩。
执灯的女鬼让开一条道路,长发女鬼从莲台上站起来,袖子遮着脸,走起路来就像唱京剧的花旦一样,挪动着小碎步向我走来。
等到了我面前,她变得扭捏起来,像个小姑娘一样,偷偷掀开袖子,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我一眼,我与她四目相视。她对上我的眼睛,立刻又将袖子遮住了脸,怯生生地走回了莲台,向老太太点了点头。
什么情况?那女鬼刚才看我时竟然脸红了,我总感觉有什么不详的事情要发生。
不知道那个老太太从女鬼那里得了什么命令,转手间抱着个檀木锦盒向我走来,放在我的面前,打开盒子,里面有一顶黑色圆顶帽,帽子下面压着一身红色唐装。
“你们几个,给姑爷穿上。”
两个提灯笼的女鬼放下手里的灯,将我从地上拽起来,开始扒我的衣服。
这老太太怎么称我为姑爷啊?难不成这女鬼看上我了?非常有可能,我到现在还是保持处男之身,并且是天生灵密度2P的极阴体质,如果和女鬼双修……越想越觉得可怕,我极力的挣扎,想张口说话,却无济于事,被女鬼脱得只剩下内衣,穿上了那一身唐装。
老太太用一块红色布条系住我的腰,拉着我穿过了莲台,向后面走去。绕过莲台,有一扇半圆形拱门,推门而入,屋内装红挂彩。
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被红色纱布笼罩着的婚床,隔着纱布,里面坐着长发女鬼,头上盖着红盖头,盖头上绣一囍字。
老太太将我送进婚房,解除了设在我身上的禁制,关上房门悄然离开。
身体终于恢复了自由,我丝毫不敢大意,死盯着长发女鬼,暗中聚集能够发动我最强鬼咒的灵,做好了与她同归于尽的准备。
就这样我与这女鬼对峙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女鬼失去了耐性,扯下头上的盖头,撩开床帏,露出半张脸,“相公,你快过来啊,新婚之夜你就不上床睡觉吗?”
“少废话,身为鬼咒师,怎么可能和恶鬼结婚,真是笑话,想要我的灵尽管来取便是,做鬼咒师的那天我就准备好了死了。”
见我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这长发女鬼噗嗤一声笑了,“夺你的灵?奴家灵密度达到**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对你这低密度的灵没有丝毫兴趣,结婚只是一个好听的噱头,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要和你双修,用你的童贞和极阴体让我灵体生肉,重新变成人类,作为回报我会帮你快速提升修为,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可不是随便的人,我的第一次是要留给老婆的,让我和女鬼上床,还不如杀了我。”
“呦,还挺有骨气,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今天可由不得你。”女鬼吹开床帏,过腰的长发向我飘来,勒住我的脖子,拉向婚床,她将我压在床上,伸出一根手指按我一下鼻子,“相公,你要乖乖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耻辱啊,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被一个女鬼霸王硬上弓,却一点儿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长发女鬼将我身上的唐妆褪去,剩下一条三角内裤,她红着脸,想将内裤脱了,又不好意思下手,扭捏了半天最后还是下了决心,用手拉住内裤边,闭上眼睛就要向下拉,突然一声惨叫,女鬼滚下了婚床消失了,婚房也消失不见。
我感觉头有点痛,用手一摸,感觉黏糊糊的,放到鼻子上闻闻有点儿腥味,原来是脑袋撞在石碑上磕出了血。
“天灵灵,地灵灵,祖师爷快显灵,保佑弟子安全通过此地,千万别遇到鬼啊,就算遇到鬼也要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不知道是谁摇晃着铃铛打此经过。
我听到不远处有铃铛的响声,便从沟中爬了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原来一个道士,他穿着黄色道袍,袍子上印有太极八卦,背上背着木箱,看这架势一定是个江湖骗子。
这道士双手握着剑,半眯着眼睛,快步向镇嵬县城走去,看样子他一定是听说过镇嵬县西门有鬼,拿着剑辟邪。
我探查一番,这道士的灵密度是1。5ρ,不过他手里的那把桃木剑很特别,用探灵术都无法探出它的灵密度,我敢肯定这把剑的灵密度不在4ρ之下,刚才那长发女鬼定是被这把桃木剑吓跑了。我倒是可以跟着他一起回县城,万一那女鬼再回来找我可就遭了。这道士走的很快,我只好小跑着去追。
“祖师爷保佑啊,竟然有鬼追我,救命啊,一定是女鬼,女鬼跑得慢,女鬼胸大跑不快。”道士嘴里瞎嘟哝着,又加快了脚步。
他越快我越快,再相五米的距离,这道士扔了一对金镯子,大喊了起来,“鬼爷爷,鬼奶奶,放过我吧,路过你们的底盘,这是我的过路费,您歇歇脚回去吧,大晚上的着了凉可不好。”
我捡起那对镯子,躲在后边偷笑,脚踩疾风步追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别叫我大爷啊,我才21岁。”
这一拍可把他吓的不轻,跪在地上就要给我磕头,“鬼兄,鬼兄,我这还有一个玉扳指您也拿去,求放过我吧。”
我接过玉扳指,笑着说:“哥们,你连我是人是鬼都分不清,还穿道袍假装什么道士啊。”
经我这么一说,道士冷静了下来,见我根本不怕他的桃木剑,才松了口气,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举起桃木剑就向我身上砸,嘴里还骂上了,“你这个鳖孙,吓死了老子了,我说竟然有鬼不怕死,敢追本大爷,把你手腕上那对镯子还我。”
“凭什么还你,这是我路上捡的,又没写着你的名字。”
“你小子想讹老子,别你为老子好欺负。”这道士还挺霸道,举剑就想削我。
看来不吓唬吓唬他,他非跟我没完,就在他桃木剑砸在我身上的一瞬,我用了一招缚鬼咒——穿墙术。让桃木剑从我身上穿了过去,故意吐出舌头,翻翻白眼吓唬他,“还我命来。”
“妈呀,鬼呀。”道士扔了桃木剑撒腿就跑。
我拉住他的肩膀,问:“别跑,这镯子和扳指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我才第一天做道士,一只鬼也没伤过,放过我吧。”
“行了行了,我也不吓唬你了,刚才我那是穿墙术,连这都不知道,还做道士,我看你多半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家伙。”
这假道士又给我跪了,拉着我的胳膊非要拜我为师,“大师你真厉害,收我做徒弟吧,教我两招。”
“我问你,你手里那桃木剑是谁给你的?”
“那是我家祖传的,我爷爷以前可是真正的捉鬼道士,前一阵他老人家仙逝了,我就把他那些家伙敛了过来,假扮个道士混口饭吃,这不刚接了一个活儿,就在这碰到您老了。”
“这把剑不错,你可要好好留着,要不是它,今晚你非死在这儿不可。”
此地不宜就留,我让假道士跟我回旅店,将那长发女鬼逼着我结婚的事情跟他说了,只是隐瞒了鬼咒师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