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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斗兽:赤纹蟒

落星城依山而建,雄伟壮丽,好似一头匍匐的野兽雄踞于落星山脉。虽说是濒临边荒地处偏僻,几百年来却仍旧成为了这方圆数百里最庞大繁荣的一处城郭。

有古老传言说,几千年前,此地未建城之时乃是一片原始丛林,草木葳蕤,水土丰茂,自成一方宝地。不料某日一神秘火球突然从天而降,坠落于此,竟砸出个万丈深坑,曾经的丛林瞬间灰飞烟灭。不仅如此,自那一日起,就连巨坑周围的森林亦受到了波及,草木衰败。水源枯竭,灾难不断。

有得道大能途径此地,观此惨状顿生恻隐之心。大能慧眼,知道是那从天而降的神秘物体在作祟。但奈何其邪性通天,以他绝世修为竟也无法降服,但为了此地无数生灵,避免波及扩散,同时为了镇住那神秘之物,唯有封印一法。

于是大能施展通天手段,布下无尽封印灵阵,并移来一座万仞高山,将那大凶之物永远地镇压在地底深处。但大能仍不放心,又于此山上修建巨大城郭,以磅礴人之灵气再度镇压。而这城自然就是如今雄伟的落星城,这山便是后来巍峨的落星山。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真真假假谁又说的清呢?久而久之自然便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话谈资。不过依旧时不时可见一些好奇之人依着传言来此寻宝,不过似乎都空手而回。

闲话休提。话说这落星城最最繁华之处,并不是那些风月场所,亦不是茶楼客栈,乃是如今如日中天,声威显赫的门派“九龙朝天阙”旗下的落星斗兽场。

这斗兽场位于城正央,仅凭几乎占据落星城近四分之一的广阔土地便可见其有多么气派雄伟了。

几乎每日这里都会有人丧命——并不是被人杀,而是被斗兽场里的野兽杀死的。但这对它却并没有丝毫的影响,因为被安排去斗兽的人要么是为了磨砺己身的富家弟子,要么便是为了赢那打败野兽后的几百两纹银奖励的穷困潦倒之人。

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生死各安天命,即便不幸丧命也与他斗兽场毫不相干,所以尽管这里每天都有人因此而丧命,来报名的人却依然不少。

除此之外,这里还是全落星城最大的赌行——赌的是这一人一兽的性命!集观娱和赌博二者于一处,这是它繁华的最重要的原因。

而此刻斗兽场接下来的一场比赛便是观众和赌客们最期待的,一场少年与赤纹蟒的战斗。

*******

斗兽场,某个僻静房间内。

“事做完了?”一身穿华贵虎纹紫袍的中年男子正悠闲地喝着茶,头也不抬地问道站在一旁的灰袍人。

灰袍人垂首恭敬地答道:“回禀炎长老,已喂了那人血煞丹了。只不过……”

“哦?”炎长老骤然抬起头来看向灰袍人,双目竟似有实质精光闪现。

似乎感受到了炎长老逼人的目光,灰袍人把头垂的更低,道:“那少年的服饰颇为古怪,但凭属下曾行走各地多年也未曾见过,此人来历不明,属下担心他背后有什么不知名的隐藏势力……”

炎长老旋即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傲然神色,道:“呵呵,如今除了那几个门派,这天地间还有哪一方势力是我们堂堂朝天阙的对手?但你看那人可有可能是出自那几个门派么?”

“这……”灰袍人略一思索,摇摇头,旋即恭敬道:“长老心思缜密,倒是属下鲁莽了。”

炎长老喝了口茶,眉头微微一挑,像是未听见一般又缓缓道:“再说这里可是落星城,濒临边荒,在这里死个人太容易了啊……”

“属下明白!”灰袍人连忙抬手作揖。

“要怪就怪他运气不好!谁叫他突然出现在门口,又恰逢与赤炎蟒对战那人临阵脱逃跑了。最好别让我捉到那崽子,嘿嘿,敢戏耍我们朝天阙的人还没生出来呢!”炎长老阴测测地说道。

“对了,”炎长老缓缓站起身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灰袍人道:“现在大概有几成买赤纹蟒赢了?”

灰袍人连忙道:“超过九成了。”

炎长老一拍手,道:“好!买的越多越好!毕竟这赤纹蟒凶名在外,平常人岂是他的对手?要不是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儿,嘿嘿,怕是连我也会忍不住买这畜生赢吧!”

“长老妙计!”

“走吧,替咱们赚了这么多,咱们还是要赏脸去看看不是!”炎长老一甩手,龙行虎步,也不管一旁站着的灰袍人,自顾自走开了。

********

韩渊微眯着眼,眉头紧皱,万千思绪自心头飘过,不过片刻之后就释然了,想想也是,任凭谁一天之内有他这般诡异经历,神经怕也早已麻木了。

灰袍人逼自己吃下的血煞丹似乎还没有发挥效力,这丹药光听名字都有几分渗人,却不知道是什么作用。莫不成是********?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韩渊苦笑一声,喃喃道。

轻轻甩了甩头,多想无益,韩渊不得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好在他已经心性成熟,即便如今发生的一切有些匪夷所思,也很快镇定了下来。

待彻底适应了光线之后,韩渊终于站起身来,没有任何迟疑,转身边便向着石门外走去!

这真是:血气方刚犹可叹,大难临头却不知。

后脚刚刚踏出,石门又轰隆隆地关闭了。韩渊回头瞥了一眼,没去管他,依旧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走出小黑屋,旋即豁然开朗,外面竟是一块巨大的圆形场地,铺着无数青石板,空旷开阔至极。四周看台上人头攒动,放眼望去皆是密密麻麻的人影。场地角落放着一些武器。

韩渊心头一动,暗道:这怎么好像是罗马斗兽场?旋即脸色猛然一沉,一股不详的预感袭来,心中有了几分猜测,难不成这所谓的表演就是……

人们见韩渊现身,立马议论开来,这让原本就嘈杂喧闹的看台一时间乱得不可开交。

“哈哈哈,这小子穿得怪模怪样,一看就没有什么真本事,看来赤纹蟒赢定了。”一赤膊大汉大笑着,心情极好,显然是买了赤纹蟒赢。

不料话音刚落,旁边一人恨恨说道:“那可说不一定,没准人家是匹黑马呢!”不过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说完他双手作喇叭状放在嘴边,涨红着脸向着韩渊大声吼道:“少年,老子看好你!”

赤膊大汉偏过头像是看傻子一般看向此人,道:“这细胳膊细腿的要是都能赢,老子就叫你一声爹!”

四周凡是听见的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

这样的场面只是极少数,因为绝大部分人都买的是赤纹蟒赢,所以自然不会发生这样的口角,他们要么都和那赤膊大汉一般不停奚落着韩渊,要么又在后悔当时应多买几注。

不过身在议论漩涡中的韩渊却是浑然不知,因为听不到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只怕听到了也不会在意,因为此刻他已经来到了位于角落的武器架旁。

武器架看起来已是十分陈旧,上面的搁置的武器也极为稀少,只有寥寥三件。一把是锈迹斑斑的三尺长剑,一柄是缺了个大口子的斧头,最后便是相对来讲保存最为完好的一杆长枪!

韩渊抽出长枪,粗粗打量了一番,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对冷兵器其实并无多少研究,更没有专门学过枪法套路,不过长枪在手,心中热血却渐渐沸腾起来,因为脑海中竟浮现出常山赵子龙的模样!

“轰隆隆……”

只听石门缓缓开启的声音自场地对面传来。声音不大,却似乎有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让原本喧闹无比的看台都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场面竟随之一静。

手中长枪不由得一紧,韩渊暗中凝神戒严。他望向此刻已经完全打开的石门,眼中警惕之意大盛,表情凝重。

石门大开,里面却是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如同魔鬼张开的血盆大口。片刻之后,竟也不见赤纹蟒登场,不过看台上却并没有人敢大声斥责喧哗,反而都在耐心等候。

“叽……”

一声短促蛇鸣从中陡然传出,一条巨大花斑蟒蛇缓缓出现!

巨蟒脑袋状如三角,两只眼睛斗大如铃,细长如刀的蛇瞳在阳光下泛着森冷光芒,猩红的信子在空气中不断吞吐着,虽还没有露出锋利尖牙,模样却已然狰狞至极!形如火焰的血色斑纹细密覆盖在厚厚的漆黑鳞片之上,闪烁着异样光泽。

“赤……纹蟒……”不知是谁哆哆嗦嗦地叫出赤纹蟒的名字,随后四周不时响起吞津之声,显然这畜生的凶名在这偏远之地是极响亮的。

“叽!”

赤纹蟒扫视一圈,目光停在了韩渊身上,随后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之音,韩渊当即脸色大变,即便是不懂蛇语他也听出了其中的兴奋之意。

果然,下一秒赤纹蟒游动着身躯闪电般朝他袭来!同时韩渊银牙一咬,来不及任何思索,也倒提着长枪向它迎去!

此刻只有战!

二十丈!十丈!五丈!一丈!二者之间的距离在飞快缩短着,赤纹蟒巨大的身躯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到了韩渊跟前!

“叽!”

赤纹蟒目露凶光,身上火焰纹路更是如活过来一般。就在离韩渊身体约莫半丈远处陡然张开血盆大口,森冷的獠牙闪烁着淡紫色光芒,显然沾有剧毒!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道陡然先行袭来,韩渊连忙屏住呼吸,不料却依旧慢了点,还是吸入了几口,脑袋顿时感觉有些眩晕,心下更是大骇,也不管天清决有没有用,连忙运转起来,片刻竟好了,韩渊顿时放心。

不过旋即心又提了上来。赤纹蟒来势汹汹,韩渊双眼死死盯着巨蟒,全神贯注,竟眨也不眨,眼看即将被咬中之际,猛一咬牙,旋即脚下猛然一点,竟朝着旁边飘出三步之远!同时浑身灵力尽皆汇于手臂之上。

刷!

一阵腥臊气味瞬间呼啸而过,韩渊看准时机,眸中精光爆射,猛然将手中长枪对着赤纹蟒身躯七寸处狠狠刺去!

手臂之上灵力激荡,长枪如同怒龙一般刺穿空气,携裹着阵阵嘶鸣声,一点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轰击其上!

咔嚓!

不料这赤纹蟒的鳞片竟如此坚硬,堪比玄铁盔甲!长枪竟瞬间断为两截!

韩渊脸色一变,暗道一声不好,身形连忙一晃,一个鹞子翻身又退到了几丈开外。

嘭!

刚刚离开原地,一条巨大的影子便从天而降,巨大蛇尾闪电般抽在刚才那里,地上的青石板瞬间四分五裂,碎石纷飞。

韩渊见状,当即倒吸了口凉气,眼角也忍不住跳了跳。

这要是抽在人身上,岂不是当场便要碎筋断骨,一命呜呼了?

再向巨蛇七寸处看去,却见那里鳞片微微凹陷,有丝丝血迹从鳞片缝隙之间缓缓流出。看来蛇鳞虽然坚固,刚刚那一击还是让这畜生吃了一些苦头。

此刻看台上,议论之声又渐渐大了起来。

“嘿!好小子!倒是有几分能耐!”那赤膊大汉忍不住赞叹道。

“那是那是!我就说他是一匹黑马!嘿嘿……”那人看起来有些得意,连忙出声附和。

赤膊大汉乜斜着看那人,道:“我说,你得意个蛋啊?你没看到这小子连武器都折了?老子看他最多再撑两三个回合便要被赤纹蟒这畜生吞下肚里去!”

“你……”那人顿时脸色发白,想出言反驳几句,却又实在没有底气,只得不甘沉默。

“呀!”一美丽少女见韩渊差点被巨蟒抽中,口中不禁轻呼一声,随后见他侥幸躲开,才连忙拍拍胸口,口中连道“好险好险……”

这美丽女子身着一袭火红长裙,柳眉杏目,皮肤雪白,宛若羊脂白玉,看模样约莫只有十六七岁,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

她忽然偏过头去,小嘴一抿,玉手拉着旁边老者的一角衣袖撒娇道:“水爷爷,这里好血腥啊,要不我们把这里拆了吧,免得它再害人了!”

声音悦耳动听,宛如山涧泉水轻轻流淌。不过话的内容却让人瞠目结舌。周围人纷纷侧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个美丽女子,不过片刻之后也没在意,显然当成了戏言,回过头继续看向斗兽场中。

水爷爷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苦笑道:“姑奶奶!这里可是朝天阙的地盘!虽说我们不怕他,但你也不必这样炫耀呀!拆了他们的摇钱树,他们又要找你爷爷的麻烦,最后你爷爷还不是要找你的麻烦?呵呵,小琳啊,你可要记住,这就叫因果。”

“啊!”女孩突然捂住耳朵,连道:“水爷爷,你什么时候比我爷爷还要唠叨了呀?”

水爷爷不在言语,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快看!赤纹蟒又出手,不对,又出口啦!”少女看着斗兽场内惊叫道。

……

韩渊暗道一声不好,心中苦笑不迭,看来刚刚那一击算是把它彻底激怒了!

只见赤纹蟒细长蛇瞳冰冷如刀,此刻却似有火焰在燃烧!嘶鸣一声凶性更甚,再度张着血盆大口向韩渊咬去!

韩渊没有武器在手,再加上此刻赤纹蟒显然怒字当头,实在不宜与之硬抗,只得将灵力悉数凝聚在双脚之上,极尽辗转腾挪功夫,尽力躲避赤纹蟒的攻击。

不料这赤纹蟒实在凶狠异常,远非寻常猛兽可比,韩渊极尽平生所学的逃命功夫,也只得险之又险地避开不断抽来的蛇尾,躲闪之余,却是全无半点还手之力。

不过万幸的是,目前为止韩渊依旧没有受伤,不过看样子却是迟早的事了。

******

阁楼上,炎长老正冷眼看着斗兽场内这场蛇逐人的游戏。

“哼!”炎长老似有些不满,眼神阴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灰袍人,冷哼一声道:“云力!你最好给我想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不然……”

想到刑堂那惨绝人寰的酷刑,跪在地上的云力忍不住一颤,随即连忙道:“长老明鉴!属下确实是按照长老吩咐亲手将血煞丹喂那人吃下,至于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起作用属下确实不知。会不会……是那血煞丹的问题?”

“放屁!”炎长老正欲一脚踢过去,却听见下面人声大作,连忙转过头去,却见韩渊不知为何停下了躲闪,竟一反常态主动向赤纹蟒攻去!

炎长老双目一缩,脸上的愁云瞬间消失不见,不禁拍手大笑道:“好!好!这血煞丹终于起作用了!”

听到这句话,云力紧绷的身体像是突然被抽出了力量,不禁瘫软在地上,心里长舒了一口气,额头冷汗遂止。

******

“咦?水爷爷,你看这家伙不会是傻了吧,怎么突然不逃反而进攻了?是不是自暴自弃,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呀?”美丽女孩眨了眨眼。

水爷爷看着韩渊身上突然冒出来的平常人看不见的淡淡煞气,心中已有几分明了,旋即对她淡淡说道:“呵呵,快看,好戏就要来了。”

……

不知为何此刻韩渊丹田之中突然冒出无尽血色煞气,疯狂涌入四肢百骸之间。韩渊大骇,来不及思考缘由,连忙运转天清决抵御煞气侵蚀。但尽管天清决已突破至玄清境界,却仍然效果不大,只能堪堪护住心脉。

随着煞气逐渐侵蚀,韩渊的意识也在渐渐消失,被一股暴戾嗜血的情绪慢慢支配。

赤纹蟒愣了愣,却停止了攻击,并且出乎所有人意料将身体微微盘起,摆出防御姿势。野兽的感觉要比人类灵敏许多,它竟在韩渊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讯息。

双目变成赤红之色,脸上浮现出神秘的黑色纹路,手指尖长出锋利锐爪,宛如来自地狱的凶神恶鬼。

这是血煞丹发作时的现象。

“啊!”

韩渊大吼一声,竟发出类似野兽的咆哮声。如今他除去心脉其余已被煞气完全控制,筋脉之中尽是奔腾汹涌的磅礴煞气。若不是韩渊的身体强远于常人,恐怕早已被磅礴煞气撑得爆体而亡了。

撕碎一切眼中之物!

刷!

韩渊猛然一跃而起,像一只扑食的饿虎,快若闪电,挥舞着手中利爪向着赤纹蟒悍然抓去。

显然血煞丹发作之后韩渊的力量和速度都得到了极大提升,不过赤纹蟒可不会傻到坐以待毙,同样巨大尾巴带着呼啸风声向他迎去。

嘭!

利爪与巨尾相撞,发出巨大响声。

叽!

赤纹蟒吃痛,竟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原来利爪竟直接插入尾巴之中,在上面留下五个血窟窿!未曾想到变异后的利爪竟比赤纹蟒的蛇鳞还要坚硬!

不过韩渊也好不到哪去,由于是在空中无处卸力,蛇尾上巨大的力量悉数抽打在了他身上,一口鲜血猛然喷出,身体里的肋骨瞬间断去七八根。不过韩渊似乎不知道疼痛一般,戾气反而愈盛,落地之后立马一蹬,再度悍不畏死地抓来。

叽!

赤纹蟒凶性被彻底激发,眸中凶芒大盛,张着血盆大口迎了上去,想把韩渊一口吞掉。

正常人见到这一幕都会想办法躲避,而不是选择硬碰硬。不过此刻韩渊早已失去了理智,算不得正常人,竟不躲不闭,利爪兀自上抬,瞬间从赤纹蟒口刺入,从蛇头中穿出!

脑浆迸裂,鲜血如柱,赤纹蟒当场毙命!

同时韩渊的半个身体已在蛇嘴之中!两颗涂满剧毒的獠牙正好卡在他腰处左右,万幸的是并没有被獠牙割伤!

嘭!

赤纹蟒陡然从半空中栽落下来,韩渊被赤纹蟒最后一丝力量甩向远处,砰的一声摔坐在地,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片刻之后眼中的赤红之色终于迅速消散,利爪和黑纹也渐渐消失不见,显然是血煞丹药效已过。

好险赤纹蟒已经被解决了,不然要是它哪怕再多撑片刻,恐怕此刻结局又将是另一番模样了。

没了煞气支撑,韩渊脸色煞白,摇摇欲坠,一股虚弱之感瞬间袭来,终于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一头栽到在地,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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