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各路仙人已然折腾累了,而那红雾依旧毫无反应,各种法术都打了个空,仿佛它本身就是虚无一般,不可碰、不可触,仙人们终于开始停了下手中的法宝,仿佛在交代后事一般开始各自说着话儿,问天很想听听,却是啥也听不着。
突然四周一阵扭曲,仿佛一面镜子被打破了一样,问天感觉一股子巨大的吸力把自己给拉扯了过去,神智也开始模糊了。
而他身体里面的天灵盖处,那股黑色薄雾已然在问天魂体上面消失不见了。
临南城依旧如故,人群嚷嚷,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斜阳西照,黄昏的金云镶满了天边到给这地方填了几分颜色。
问天感觉四肢无力,双眼沉重,但还是努力的睁开了双眼,还是那个先前他落脚的屋檐,地面上被风吹起的落叶仿佛诉说着一切没有变化般,他口中说道:“果然是做了个梦!”
他力气恢复好了之后,盘腿打坐起来,忽然他感觉腰间有一事物顶的生疼,手朝其摸去,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籍被掏了出来。
“造化经!”问天看着封面上的三个字体,念了起来。
这书籍正是问天撞道人的时候,在他身上随手牵来的,要说如今这问天混迹于市井间别的东西没有学到,这顺手牵羊到是练的如火纯青,一想到老神棍知道身上的东西被自己偷了时的狼狈,问天就笑了起来。
问天拿着这本蓝皮书随便翻看了几遍,里面都是介绍一些神神叨叨的故事和一些没有秀才的深厚底蕴便读不懂的文字,顿时感觉索然无味,随手将书朝街道上面扔去,他是无心,但是自从他走出大山之后,力气便是日夜增长,如今他这一扔也是力量不小,只见那书籍朝街道上一个背上挂剑的蓝袍男子飞去。
这下问天可就后悔了,一看自己要惹祸,一张脸又苦了,但不想,那蓝袍男子耳朵一动,转身,摆手,动作连贯迅、潇洒无比,眨眼间便把那本书籍给卷进手中,对着苦着脸的问天诧道:“你这娃娃,差点伤了人知道不?”
问天虽然有所不对,但却是嘴上不认错的主,双手叉腰道:“不也是没有伤人吗?再说了一本破书能把你砸死还是咋地?”
蓝袍男子本欲冲过去,但转眼想了一下,冷笑道:“好无理的娃娃,这次就算了,我也不与你计较!”他把手中的书本朝问天一扔,快走了几步,便已然隐入前方转角处消失不见。
问天见这场架打不成,心中一番得意,也对那蓝袍男子的胆小怕事更加鄙夷,吐了口唾沫,便把地上的书本捡了起来,放进怀中,道:“这东西虽然是本胡扯鬼书,但是上茅厕用用也是不错。”
拍了拍胸口后,他也再无睡意,便在临南城中瞎逛起来,饿了便随便偷进一家酒楼客栈牵点吃食果腹。
日子一晃过了两三天,问天每日无所事事,倒是和地痞无赖打过几次架,他身负父仇,最为看不起那么欺负百姓之事,所以对那些地痞无赖下手极重,常常把人打的半死,仗着一身武功底子和一股无名气流他倒是没有吃亏。
翌日,问天在一棵枯树上面睡醒了之后,便起来在街面上面闲逛。
越走越发现不对劲,怎么多数行人都对自己多看两眼?难道我脸上有花?
就在问天诧异的时候,他猛地瞧见道路边上贴满了告示,他眼睛仔细一瞧,上面画的那个邋遢少年可不是和自己有几分像。
“坏了,这段时间也没有把那事情放在心上,这下又要跑路了!”问天避开人群,找了一处拐角地方,手朝地上抹了一把细灰使劲往自己脸上涂满,一番稳定心神之后,起身朝出西城门口走去。
既然西凉城的事情被人绘图贴了告示,那么说明因为自己而死那公子绝对家族势力不小,至少来说在弄盛国也有势力,不然不会把告示都贴到了临南城,他越想越感觉这临南待不得了。艳阳高照,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地面,只见一辆马车行驶在出城的西大街上。
马车四周还有数名骑着大马的护卫,头发束起,白衣飘飘,配剑夹弓,气度不凡,行走间那股子杀气不由让四周行人一震,纷纷避开。
数名护卫把马车夹在中间,前后左右各两名,全部都在左顾右盼,小心谨慎打量着四周。
中间的马车被两匹红枣马儿拉着,缓慢在西大街上面行走,由于今日出城的人不少,所以西大街有点拥堵。
马车内,两女闭目端坐,年长的十七八岁,年幼的十四五岁,全是一袭长发披肩,出落的乌黑亮泽,观其相貌肤色白皙,容貌精致,赫然正是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马车与四周的几名护卫渐渐到了西面城门口,此时的城门只开了半扇,两条长龙延伸了过来。
护卫中有名年纪稍长的黑脸汉子,跨马上前,驱赶开围堵行人,身后的几名护卫也是紧紧护着马车上前,这群人一点也没有排队出城的意思,惹得城门口行人和把守官兵全部侧目看去。
突然,距离出城排队的长龙某段冒出一股黑烟,一时间行人慌乱散开,只听‘呼’地一声,一股滔天火焰拔地而起,霎时,众人喧哗,乱如一锅滚粥。
而守城的士兵遇到这等紧急情况却是死死守住只开了半扇的城门,按住刀柄双目盯着城内的一切。
“蓝五、蓝六、蓝七和我前去看看,剩下的人保护好小姐!”马车前的黑脸汉子一挥手便带着其他三名骑士朝前方的火光处奔去。
“烧过来了!”场面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本来就慌乱的人群顿时朝四周拥挤过去。
而那马车四周也是首当其冲受到冲击,马嘶声,呼叫声,疾步声,怒斥声,摔锅砸碗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嘶。”
声音实在太大,使得马车前面的两匹骏马也受到惊吓,渐渐马车开始动了起来,车厢内更是爆发出一声清脆尖叫。
“保护好马车!驱开涌过来的人群!”
马车附近的五位护卫纷纷开口,一人上车拉住马绳,其余四人拦住涌过来的人群。
这番闹腾在半个时辰后终于停息下来,而先前带人出去查看异常的黑脸汉子也是神情凝重的骑马赶了过来,他是知道这次自己失职了,一声大意忘了保护蓝家小姐的大事,好在马车安然无恙,如若真是惊扰了车中的两位小姐,那真只有以死谢罪了。
黑脸汉子下马快步走到马车窗边,抱拳道:“是属下失职,差点连累三小姐和七小姐,蓝大回去后必定前去家主那里领罚!”
“这次只是虚惊一场,还是快些赶路去往落仙湖吧,千万不要耽误了如姐姐的伤势。”马车中传出彷如莺啼之声,让人身心舒畅。
“是,大家全程保护好,启程!”黑脸汉子把手一招,其余众人便各司其职前后左右的戒备起来,而他却是抢先一步骑马去往城门口。
守门的士兵本就被这近半个时辰的乱象给扰的心情不爽,此时见一人毫不顾忌,骑着高头大马便奔了过来,心中暗自气极,其中有名身材干瘦的士兵小声地走到守备军头那里道:“头,这人毫不顾忌的便冲了过来,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吧?”
军头看了一眼干瘦士兵,哼道:“再是皇亲国戚又怎么?敢和西凉王作对吗?要知道如今我弄盛也是在羌国的眼皮子底下过日子,一个不小心人家又打过来了,所以不必客气,只管把西凉王的名号抬出来便行,如若西凉王都管不住,那也不关我们兄弟的事了。”
干瘦汉子听了,顿时喜笑颜开,抱拳对着军头道:“头就是头,果然不是我们这些小的想地到的。”
军头被这马屁拍的晕呼呼的,摆了摆手示意继续检查出门百姓。
“吁。”
驶马赶来的黑脸汉子停稳马儿之后,也不客气拿出一块方行玉牌对着守城士兵,道:“快开城门!”
干瘦汉子有了军头的示意,一点也不怯,拍了拍手中的长枪,道:“赶紧回去给我排队等候检查再出城门,拿出块牌子便以为是圣旨啊?”
“你这猴孙懂的啥东西,快去叫你长官来,不然误了大事,灭你九族!”黑脸汉子怒斥道。
干瘦汉子见这黑脸汉子的凶狠劲,心中有点怯了,扭首对着身后正在检查百姓的军头道:“头,这人拿块破烂牌子来便要出城。”
“这”军头当扭过首,瞧着黑脸汉子手中拿的牌子眼熟,心中寻思起来,他也算是多点见识,也是听上面提过这东西,一见黑脸汉子手中拿的牌子和上面描述的一样,立刻轻念了出来:“龙帝牌?”
“既然知道,还不赶快开门,误了大事,你们九族难保!”黑脸汉子扬声道。
“是,是,快开城门!”军头对着手下的几个士兵叫道。
“头,这行吗?”干瘦汉子原本还以为能给黑脸汉子好看,没有想到这气还真出不了,又提醒问道。
军头鄙了他一眼,喝道:“快开门,谁他妈给我慢了半刻,一阵鞭子,懂了吗?”
黑脸汉子看也没有看这群守城士兵,朝后面马车一招手,围住马车的护卫和那黑脸汉子在大门打开之时徐徐走了出去。
他们身后跟着无数的百姓也要一同出城,却是全部都被守城士兵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