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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成败

阿冷突刺一跃足有两丈,可是他的干锋始终没有刺到龙五!阿冷双目暴睁血丝充满了眼球,当旧力竭尽之时,右足点地身躯宛如弹射而出的星丸再次搏杀龙五!

龙五微微比阿冷续力晚了两步,继续向着后面退去。但是再向后退丈余就是墙壁了,而龙五脑后没有长眼睛,阿冷的干锋追风逐电怎容他从容观看后面的环境。

这是阿冷的机会,决不能错过的机会!高手相争,往往胜负悬于一线,间不容发之际定成败!

阿冷暴喝一声,手臂好似突地长了尺许直刺龙五胸口!乌黑的三刃闪着森寒之光突进,龙五身躯还在后仰,径直触碰到了墙壁,干锋刺进了龙五的胸口!

然而,并没有刺穿肉体的声音响起,龙五就像一个纸人贴着墙壁直直飞起!

嗤!干锋刺进了墙壁,石屑纷飞中,光滑的烟杆当头砸向阿冷的脑门!龙五还击了,他出手速度并不比阿冷快,可是阿冷偏偏躲不掉——他的力道太大,干锋几乎齐着把柄刺入了石墙中。而阿冷可以选择丢弃干锋,闪身躲开。可是阿冷不躲,在他眼里干锋就是他的生命!

他塑造了干锋后,这件利器从未离开过他身边,任何人都不能让他撒手!

咔咔!烟杆结结实实打在了阿冷的后背上,立时打断了后背上数段肋骨。龙五竟然击偏了?不,龙五手下留情了,他自看到阿冷的第一眼,便对这个年轻人有种特别的感情——他觉得这年轻人像极了年轻时的他,冷傲孤寂却有着绝对的实力挑战一切,但是不知为何,这人的身上总有种极大的悲伤情绪,这种情愫几乎夺走了他的一切情感——没有亲情的温暖,友情的问候,更没有爱情的甜美!这样的人难道不让人同情?

咔!就在龙五飘然落地的刹那,一道乌光擦着阿冷胸侧蹿出,这道乌光来的极快又狠,这样的攻击方式近乎于自杀!

龙五也有些呆了,烟杆陡得竖起,乌光刺断了烟杆继续向着龙五刺来!这道乌光就是干锋,然而这道寒光却在龙五胸前寸许处停了下来。阿冷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躯剧烈摇晃起来。

阿冷弯着腰面色苍白到极点,可是他的眼中却有了笑意,他的右侧胸口正汩汩流着鲜血,伤口呈三角形正是被自己干锋所伤。原来,阿冷料定龙五击伤他后必会大意,这也是他的机会!

若非阿冷及时收手,龙五也已是死尸一具。阿冷自知道刚刚是龙五手下留情,他没想到龙五的身法眼力都达到了顶峰,在极速退后时还能从容使用上乘内功,将胸口缩进了寸许,所以才会看到干锋“刺进”了龙五胸口。

可是龙五也犯了错,他刚刚明明说过生死定数不仅仅在于武功,还在于临敌时的心态够不够决绝。但是他却手下留情了,所以才会让阿冷绝地反击。虽然阿冷遍体鳞伤,只剩半条命。

龙五却败得有些惨,他的烟杆也就是他的武器被从中折断了。

二人就这样对面站着,谁也没有说话,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五开口道:“你走吧。”说完,将断为两截的烟杆抛在地上,转身看向黄龙与赵无极不再理会阿冷。

阿冷一呆,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慢慢转身没有再看一眼龙五走向门口,他走得很慢脊背由于受伤极重好似变成了驼背老人,在门口处略略停了一下,瞥了一眼赵无极,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但是他没再停留径直走了出去——他留下了也已没了用处,相反的还会拖他们的后腿。

阿冷就是这样的人,头脑永远清醒,不会感情用事。该出手的时候绝不迟疑,非走的时候也不停留。

客栈里只剩下四人,龙五,翠娘还有正在拼斗的黄龙与赵无极。

此时,黄龙与赵无极已不是远距离施舍暗器,而是缠斗在一块。黄龙手中多了一把软剑,锋刃薄如一纸,剑身上刻着飞鱼出水的图案,正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名器——鱼飞剑。

关于这把名剑的由来,还有个传说。相传百年前,东海上空突然笼罩了阴云,如同魔兵到来,一连数十日海面上狂风不止,巨浪滔天。附近渔村村民无法出海打鱼,生活都受到了影响。当地县令也曾派人来查探,却也查不出任何端倪,无法应对这怪异现象。

当事情怪异不能为人所知时,谣言也就如阴云般迅速蔓延开来。人们纷纷出资请得道高僧来海边做法超度亡灵——这里的老人都说,他们由他们的爷爷听说过,很久以前一只部队乘船东渡这边海域去往海的另一边寻求神物,结果从此一去不返,这里的人都相信那些人都已沉在海底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鬼。所以,他们必须请法师做法,让这些亡灵安息。

道场做得很成功,高僧身穿黄杏僧袍,手持黄灵符咒一番做法。心诚的百姓从始至终不敢多说一句话,目睹着做法,并殷切地奉送酬银答谢法师。之后,众百姓满心欢喜地回家而去。

或许世上的事本就有很多巧合,所以才会成就很多流传许久的神话。

就在做法的当夜,有位云游四方的道人经过这里,当他看到笼罩的阴云,还有暴捩的狂风时,便被吸引住了。他看出这特意景象下必然有不凡的预示。此人云游四方博学多识,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夜观天象见东方夜空中现出一道明亮光芒,好似把夜空撕开了一条缝隙。他算定今夜必有奇特事物出现,所以呆在海边静待。

果不其然,在子夜时分狂风渐渐停歇,空中的阴云却愈发凝重,阴沉的夜空没有一丝光亮仿佛恶魔降临,将光明驱散殆尽。

就在这时,海面上出现巨大漩涡,霍地一道巨大水柱冲天飞起,宛如神龙吸水直插云霄。在水柱之巅,一道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利剑突地跃出直刺阴云。阴云翻滚浪涛冲天,泛着金光的利剑舞动穿梭,一剑剑刺透了密不透风的阴云。

乌沉沉的夜里,天空中金光划空,阴云似是闯入世间的魔兵在金剑刺杀下,丢盔卸甲大败而逃。当一切平息后,两条金尾鲤鱼驮着金剑落在海滩上。当这位道人战战兢兢地走向前来细看时,那两位金鲤摇摇尾巴突地消失不见,融入了利剑中。

从此后,江湖上多了两位奇人,一位是号称活佛转世能破万灾的得道高僧万法,另一位以一把绝世奇剑纵横江湖的道人清灵。这一僧一道,在江湖数十年间各自创下了无数神话般的事迹。

这清灵道人所用奇剑就是鱼飞剑,所用剑法清灵怪绝,纵横当世从未遇到敌手。在他百年后,这把名剑就此消失不知所踪,没想到今日重现天日了。

而黄龙所用剑法就是清灵道人所创,完全不同于各大门派的剑法,自称一体别具风格再配上这天降利器,自是罕逢敌手。

赵无极手握一只毛笔,却用着鹤嘴笔的招术专打穴道,也走清灵一路,与黄龙抢攻抢打一时半刻间却也不落下风。

龙五看黄龙与赵无极打斗情形,心里清楚黄龙至少不会落败,当不用为他担心,但是现在必须先解决这客栈的掌柜——翠娘。一个小小客栈的掌柜精通上乘身法也就罢了,可是连阿冷这样超卓的刺客都能找来,不得不令他重新认识一下这位掌柜。

翠娘躲过薛秦夺命一击后,惊魂甫定待看到阿冷受重伤离开后,便预感到自己也要大祸来临了。

“你是这里的掌柜?”龙五的语声很温和,没有一丝凌厉之势。

翠娘点了点头,正色道:“我只是个本分的生意人,各位大爷到我这来喝酒歇脚,我自是欢迎。可是你们一帮江湖人物在我这了,打打杀杀闹出那么多人命,以后让我怎么做!”翠娘没有退缩怯懦,反而反客为主直斥龙五他们的行为。

龙五负着双手笑道:“你可知道我们的身份?”不等翠娘回答续道,“我们是刑部四虎师,授从四品级,对付江湖人物一律可以斩杀不用奏报朝廷。你一个小小客栈掌柜竟也精通武功,我可以把你当做江湖人物对待,就像他们一样。不过我可以给他们一个好名声,让他们死得很光荣。”他在说这些话时,不疾不徐语声不卑不亢,一副成竹在胸样子。

翠娘一怔,她本想借刑法之名令龙五有所畏惧,岂料人家完全不把律法放在眼里,而且人家师出有名怎会顾及这点。

“你想怎么样?”翠娘沉默片刻,咬着嘴唇问道。

龙五在笑,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翠娘道:“若杀了你确实有些可惜,不过我却不得不出手。不管你与那些杀手有何关系,你必须要死!”在说到死时,龙五攸地欺身直进,双手却一直倒摆在后面。

翠娘见状大吃一惊,没料到那么快就出手,更没想到他竟会不用手就朝她袭来。就在她略微迟疑时,龙五攸地探出右手抓向她的脖颈。这一抓,看似无奇实则变化多端,无论翠娘想从哪个角度逃都不可能,唯一出路就只有退,但是翠娘退也晚了,龙五来得太快。

翠娘已感觉得到脖颈中一阵凉意,甚至她都听到了喉骨断裂的清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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