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说她不是自杀啊,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肯定你有妄想症。”莫然高喊着,他顺势环顾了周围的人,他们挣扎地点点头,然后他狠狠地瞪着摄像头。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从来都不了解她,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能肯定她是不是、有没有喜欢过你一样。
事已至此,我不也不想浪费你们大脑,浪费我的时间。你们能聚在一起绝不是偶然,你们中除了凶手就是帮凶,你们每个人都伤害过她。”
“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手上有她的日记,我了解她眼中的你们每一个人,我也知道,她的抑郁症早就缓解了。”
“缓解?”顾医生轻声反问着,但又好像是在问自己,她开始回忆的她病情的后期,狂躁、失眠甚至还有轻度的被害妄想症,她怎么会是缓解呢。
“总之,你们不要质疑我,既然你们都伤害了她,就要帮她找到凶手,让她得到安息。
顾医生,还是你来主持,不过你要抓紧时间了,你已经浪费了两个小时了。”
集装箱内,10月2日,8:00a。m。
十二小时前
随着汽车的一个急刹,大家都在冲击下晕了过去,这时有几个人黑影却移动了起来,他们把其中的几个人抬到另一辆车上,这时一道光,打在汽车上,车上的人都醒来,只听有人喊道,“ok,收工。大家到这边领钱。”车上剩余的人都缓缓地走下车,领了钱,坐上另一辆车缓缓离去。
车上,这些临时演员,还在议论着,“就是帮演员走走位,就这么多钱,不知道我今天替的是哪位大牌?”
“什么大牌,连句台词都没有,我猜就是个小配角。”
“配角还用雇人来试戏啊,没台词是怕你泄露情节。”
“对啊,我看那些有台词的反倒像是配角,台词那么少,还遇到劫匪死掉了。”
“有道理,脸生得很,一看就不是名人。”
……
车越来越远,竟没有人注意到,后面那两辆车没有跟来,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略显拙劣的骗局。
“我现在给你们每个人一段时间,你们要说出自己的动机,不在证明,我们伟大的顾医生将会把我调查的内容和你们所说的进行比较,如果有人说谎,那他就是凶手。”
这段话似乎是她想要留给所有人最后的警戒,长长的沉默似乎时间都快用尽了,茫然无措的顾医生渐渐的开始了行动。
她拿起桌边的打火机烧掉了监视着给的所有资料,大家开始挣扎示意她不要、邱天天尖叫着、而莫然只是静静地坐在。他似乎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们中的两个人目前是没有嫌疑的,但是我不能选择你们帮助我,第一,明明没有嫌疑和作案时间,却出现在这里就是可疑;第二,我知道你们的反抗意识很强,我只想从这里出去,所以我不能让你们破坏我。”
“那我总结一下你的意思:第一,我嫌疑很大;第二,你对监视者的话深信不疑,你相信只要反抗我们就都得死,你还相信,只要找出凶手,她就会放了我们;第三,你觉得我会反抗,不会放了我;第四,你选择了那个嫌疑最大的人,所以不能让她看到材料,有机会摆脱嫌疑。”
“你说的对。我选中的人就是她。”
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根据莫然的话,大家马上把这个案件的第一发现者摆在了第一嫌疑人的位置,虽然,她只是弱质芊芊的一个小姑娘。”
“我?”
邱天天,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如果没有莫然的一番话,她说不定会庆幸自己的解脱,但是不管是顾扬还是莫然从根本上都是要将她推向风口浪尖的,她似乎没有退路,只有委屈,眼泪也不觉地落在腿上,就像那天雨没有尽头地击打着地面。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莫然的话里似乎透着些许的安慰、但是这点根本感觉不到温度的安慰完全不能掩盖他的冷漠以及对她的不屑。他记忆的邱天天其实并不是这么弱不禁风的,她强势、霸道、贪婪,是她们蚕食了邱思雨还未绽放的青春。
八年前,就在填报志愿的那天……
邱思雨,还是有点习惯性地迟到,但是她今天的笑容有点僵硬,透露着掩饰不住的忧伤。就在这个周末,她的叔叔和婶婶又一次来到她们家,而他们这次来的目的不仅仅是对他们家的“扫荡”,还要把她们那个阴冷可怕地女儿寄放到她家,并且和她读一所学校。她不喜欢邱天天,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不能包容每个人的缺点,她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性格完全和她相反的人,要和她共享空间。
“莫然,你以前生活的城市是什么样的?”
“怎么?”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去南方读书了。”那个时候她不能告诉他,她心里在住着的恶魔让她疯狂地厌恶着这个有她的城市。但是那时候她也不知道,她没能告诉莫然的话,变成了他这些年来最大的困惑与负担。他曾以为,遇到她就是他来这座城市的目的。
“很好。”他没有别的话,因为心里酸酸的。他不知道她写了哪个学校,也不想去追问,他有他自己的轻狂与骄傲,他以为她不是全部。他不知道他们会就如此错过一生。
之后一百多天,他们好像还像以前一样,但是莫名而起、却看不见的墙却横亘在两人之间。
高考最后一门考试完,走出教室的莫然,下意识地寻找着邱思雨,这两天都没见到她,让她有点不安。天空飘着小雨,邱思雨茫然地走着,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做梦,好像什么都是梦。在莫然眼里,这时候的她绝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邱思雨,他还没来得及叫住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遮住了雨,是高米。
“不要过去。”高米一把拉住他。
“为什么?她怎么了?”
“她家里出了点事情。”
他不受控制的走向她,可是高米死死的拽着他。
他至今都在后悔那时缺乏的坚决与果敢,他们之间本来只有一步之遥,如今却不止千山万水。
…………
他努力把自己从过去中剥离出来时,邱天天的泪水还没有停止,”呜呜……呜呜……”高米用力地挣扎着,似乎有话要说。
顾扬,似乎重组了一下被她烧毁的材料,“你是高米,邱思雨的同学?有话要说?”
高米用力地点点头,顾扬走过去,撕掉了黏住她的胶布。
“啊……”疼得她大叫一声,但是她顾不得疼痛,“邱天天,你别哭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啊,你就知道哭,也是,你除了哭,还能干什么啊。”这话听起来也不像是安慰,只是充满了厌烦。
“可是,高米姐,我真的,真的……”
“那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让她怀疑,还是你真的就是凶手。”
“我?我……我……我没有……”她好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狗一样惊慌了,她没想到这会是她问话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