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说的不对,不对!”他情绪激动地驳着我,“以前皇舅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也以为会是这样,但是自从在大殿上看到你,我就再也没有这样想过。
“我不想做女皇,所以我讨厌女人,但是我就是不讨厌你,我想过很多遍,如果我无法孕育你的骨肉,我宁愿做一辈子女皇。更何况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不会再让任何女人碰我!”
我不动声色,仍旧是一脸的冷漠,“如果你知道做了我的男人就无法再做皇帝,只能做一个普通的农夫,整日只能粗茶淡饭度日,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做农夫就做农夫,反正我也不稀罕做这个鬼皇帝,只要有你每天给我讲故事,我情愿穿男装给你做农夫!”
他说这话犹豫都不曾犹豫过,我知道我不必继续用那些冷情的话语逼他认清自己的情感,他的情感,我懂了,或者我可以说,该认清的是我,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感情,只有我是懵懂的。
我笑了,笑得他有点困惑,可我就是止不住笑意,我说:“你今天为什么总是强调‘穿男装’三字?难不成你见过穿女装的农夫?”我拉了拉他的半透明水云锦衣衫,故意坏笑着问:“哪里找来的这种衣裳?你就不怕被那些女侍卫看光了?”
被我这么一说,他绝丽的俊颜已经是涂血般的红,哪里还顾得上诧异我态度的突然转变?他再次垂下头,红发自两肩滑落,露出了女尊国少年的温柔娇羞,蚊吟似的呢喃:“是你说我的女装让你为难,而且我是偷跑来的,我没有让别人看到……”
我挑了眉梢,“穿男装是正常了许多,但是这样的男装实在是……就算我不为难了,你这深更半夜地寻来又是想让我如何?”
我想看看人害羞是不是真能从脸红到脚趾,本来低头时想着穿了鞋应该是看不出来的,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没穿鞋,雪白的脚丫子踩在长绒地毯上,在拖曳的水云锦下可依稀看见个影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红的。
我贴到他耳边轻声道:“我怎么觉得你这样子是来勾`引我的?”还挺有技术含量,只怕是个女人都会对着他这装扮流口水。
他把脚缩回了衣摆下,愈发局促了,弱弱地说:“随……随你!”
这话答得好,随我?无论蒸煮焖煎炸,任我宰割了,简直是极品小受的绝妙回答!我忽然很好奇一个问题……
“那夜,你是不是在下面?”我发誓只是单纯的好奇,没头没脑地就问了出来,却在下一刻红透了半边天,我果然还是多多少少被女尊思想腐蚀了,居然问男生这样的问题,又或许,我在现代时就有些不良因子?好像有朋友说过我看似内向,却是个闷骚女,一肚子的坏水。这样,或许也挺好。
他因我的突然发问呆愣了许久,就在我被他看得愈发不好意思时,他居然还当真答了我,“不……不是,是你……”
懂了,是我被吃了。
“语儿,有些事我必须先和你说清楚,我已经有夫君了,还有两个男子我也必须给他们名份,而且你要清楚,我是不可能舍弃他们的,这些,你能接受吗?”
他的眼中有些黯然,“我知道,你是楼玉,娶了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月盈双色中的楼染,人人都知道你对你弟弟珍若宝珠,你不在乎伦理纲常娶了他,可见你对他的宠爱是无人能及的。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再任性蛮横了,我已经听你的话接受了意儿,我不会再要求唯一,我保证会和他们和睦相处。”
他的患得患失任谁看了都会心疼,我柔声说:“语儿,追求唯一是没有错的,在这个世上,花解语只有一个,你本来就是唯一的,无论是你还是他们,都是不同的,所以我也会用不同的方式疼惜你们,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将过去的阴霾彻底忘掉!”
他生怕我会反悔似的,忙不迭睁大眼睛点着头,“我知道,我知道!”
我微微一笑说:“好了,时间不早了,赶快回寝宫去吧,明天还要上朝呢!”
我已经很温柔地哄他了,可是这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就回绝了我,“我,我不走!”
我无奈,苦笑,“语儿,你是嫌我的百合之好的帽子戴得不够高啊?”如今我已是众人口中误国误君的佞臣妖孽了,要是再与“女皇”一度春宵,我铁定会在花荣历史上遗臭万年,花荣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
语儿很是嘴不留德地说:“你不在乎和自己的亲弟弟真乱伦,和我假百合你就在乎了,你和母皇一样偏心!”
放,老娘乱伦也是假的!人家可是很有道德操守的。
我故意板了脸说:“你刚才不是答应我要忘了过去吗?”
意识到自己失言被我抓了小辫子,语儿不自然地捂了捂嘴巴,眼中波光粼粼,煞是动人,他带着一丝乞求地说:“玉楼,我真的答应你,你让我做你的男人好不好?”
我忍笑,这家伙准是做女人做多了,居然敢大胆求欢!
“你不是已经是我的人了吗?还要怎样?”
他口无遮拦地说:“那根本就不算!”
“为什么不算?”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恶劣了。
他的俊脸憋得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他说:“那天,那天你不是真的想……”
我的手轻轻抚过他露出的胸膛,指尖温热细滑的触感让人留恋。他的眼中有紧张,也有期待,然而我的手在碰到他腰侧的衣带时却停了下来,我神色认真地问他最后一次,“你是花荣国君,做我男人中的一个,你当真不后悔?”
他眼神迷醉地看着我,牵着我的手拉开了他的衣带,极具垂坠感的水云锦瞬间滑开,我全身的血液顿时全蹿到了脑门,真怕自己鼻血喷涌,这家伙,这家伙居然……我狠狠咽了口口水,老天爷,他居然不穿裤子!
我发现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情不自禁地想做一件事——跑!
只是我还没有从震撼中反应过来时,他居然已经把我扒了个精光。
于是,我成了女尊国有史以来最龌龊的女人……
“语儿,我们有事好商量,你……你不要这么热情……”我一步步后退,甚至带着些哭腔,如此天大的艳福,换做任何一个女尊国的女子怕是都会急不可耐义无反顾地扑上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挫?
“玉楼,我才是男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他狠,哭腔比我的更浓。
“语……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今天你放我一马行吗?”
“玉楼你不是女人!”他恼羞成怒,涨红着一张绝丽的脸骂我。
我脸皮厚,张口便道:“我是镜明国的女人!”
“你答应接受我,这就是迟早的事,既然你要做镜明国的女人,那我就做一回镜明国的男人,就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女人,有色心没色胆!”
然后,我被死拖到了床上……
“和我在一起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出宫?”
少年初尝云雨,血性贪欢,每日动不动就滚到了床上,我像被狐狸精吸了精气的书生,死小子却面色红润,光彩照人。
我环住他柔软精瘦的腰身,两具身体如妖精般紧紧缠绕,泼墨般的青丝绕榻,焰火般的红发自两侧垂下,将两张绝色的容颜与外世阻隔。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右相率群臣参我,你非但不听,还把人给打了!”
语儿居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谁叫她骂你?我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她们管不着!”
我无奈,这就是我之所以要出宫的原因。
“右相虽然为人迂腐,却是刚直不阿,再者她在朝中的威望你不是不知道,正是有她主持大局,你的朝廷才可以维持今日的清明,就算容王也对她敬重有加,你打了她岂不是自毁长城?改日你亲自到柳相府去探望,好生安抚她。”
“可是她骂你……啊!”
臭小子还敢给我倔!
我在这犟小子腰上狠狠拧了一把,“她骂我是应该的,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女皇的身份,你的日常起居均有值事官记录,再者宫中那么多双眼睛,你我之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你要是真为我好,就收敛些,照我的话去做!”
他睁着波光粼粼的眼睛盯着我,那模样煞是可怜,“可是我不想让你出宫,一个人在宫里好闷!”
我叹了口气,手臂吊上他的脖子,摸了摸他的红发,柔声道:“我每日都要进宫,又不是见不到,再者你已和意儿修好,他可以陪着你啊!”在他还想说些什么时,我补充道:“你答应我不再任性!”
“你明天就要走吗?”
我点了点头,女皇好女色影响着皇家血脉的传承,我若再不出宫与“女皇”保持距离,花荣真的会大乱的,到时且不说花荣还有个兵权在握、野心勃勃的苇王花容苇,就是镜惊鸿这匹狼也定会会借机搅出些乱子来,我不想花容若苦心支撑的花荣因我而遭受与月盈同样的命运。
第二天,别了解语、知意两兄弟,在宫人的注目礼中我踏出了皇宫,人人都以为是群臣进言使得女皇悔悟,从而把我这个佞臣遣出了宫,这样,也未尝不好,起码语儿得了个善于纳谏的英名。
皇宫真不是个好地方,走出宫门,便是一片广阔天空,似乎连阳光都染着快意。
“玉楼,你总算出来了!”
这话听着好像是我刑满释放了一样,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这才出宫门就和水清涟打了个照面。
“涟姐,你这是……”
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水清涟不由分说地拖了走,她说:“你这皇宫住得可真是够久了,想你帮忙都不成,这不,我正打算进宫找我那女皇表妹借你一用呢!”
“你……你先别塞,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绑架我?”我扒着马车栏不肯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