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昌国公府。
锦言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周围沉重的黑暗和寂静让她有些无力,她这是睡了多久?
艰难的坐起身,头又是一阵一阵的晕眩,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锦言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撩起帷幔,却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找我做什么?”
“二小姐那药还要继续下么?”
“自然是要的。”
“可是那样二小姐会没命的.......”
“你怕了?当初要银子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锦言皱起眉,正想继续听下去,却控制不住的猛烈咳嗽起来。咳嗽声惊醒了房里守夜的丫鬟,那说话的两人也噤了声,悄悄离开。
屋子里很快点起了蜡烛,一个丫鬟撩起帷幔,另一个丫鬟见锦言面色惨白的坐着,赶忙扶住她:“小姐,你可好点?”
锦言无力的抓住那丫鬟的手,眼前一片模糊,忽的心口一疼“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这可吓坏那些丫鬟了:“小姐,小姐,我的小姐啊。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请府医。”那丫鬟顿了一下,又道:“切勿惊醒国公爷和夫人,去常安堂请刘嬷嬷。”
等锦言醒来已是第二天傍晚了,房里的蜡烛亮亮的,丫鬟们都在忙碌,没注意到锦言已经醒了。
锦言瞪着眼看着床顶,她在与青梅竹马成婚当天中毒身亡,本以为此生以尽,不曾想却重生在了昌国公府嫡小姐沐锦言身上,昏迷的那段时间她接受了沐锦言生前所有的记忆。此时想来,这一切实在离谱,她之前根本无法想象。
缓缓吐出一口气,锦言又有些头疼,这个沐锦言是大齐国天启九年昌国公府的嫡小姐,她本身却是宝德二十八年礼部尚书之女,这中间可是隔了三十多年,而且据后世史书记载昌国公府由于在夺位之争中站错队之后一直无所作为慢慢没落。揉了揉眉心,锦言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昌国公府的没落是注定的,但好在天启年间的昌国公府是鼎盛时期,如今最麻烦的是昌国公府内部的争斗。前世她是家里的独女,家族上下对她是宠上天了,这些复杂的内宅争斗与她是毫无关系的,如今却不一样了。
锦言坐起身,喉咙干涩难耐,声音也是说不出的难听:“桑葵。”
桑葵是沐锦言的大丫鬟,听到锦言喊她赶忙放下手中的活,撩起帷幔,半跪于床榻上:“小姐,你终于醒了,可是饿了?奴婢吩咐她们热了粥。”
锦言点了点头,躺了许久她确实有些饿了:“再吩咐小厨房的人制一碗雪梨水,躺了许久嗓子有些不舒服。留几个人在屋里伺候便好,其他人都下去歇息吧。”
“是。”桑葵行了礼便下去吩咐了。
锦言靠在床头上,半眯着眼,之前听到的那些话表明她的院子里有其他人的眼线,为了一己私利竟想下毒害死她,幕后主使当真是好手段,收买人的路子倒是一套一套的。只可惜那人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她代替了已经被毒死的沐锦言,如今的她可不是那个没脾气的沐锦言,敢算计她就做好被算计回去的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