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鸥趴在洞壁上,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慢慢地用手指划过的凹痕,像是抚摸什么珍宝似的,小心翼翼的辨别每一个字,时不时还笑出声来,窝在旁边的小松鼠被这笑声吓得一惊一乍,赶忙缩了缩头,用大尾巴把自己整个罩了起来,索性缩到了洞穴的最深处。
这划痕实在是浅而不显,杨鸥费劲的仔细辨别,从字形上看,这字和狼皮书上的字一脉相承,杨鸥已经可以确认这就是那位前辈留下赠与有缘人的小小心得。至于这些东西对于离开天坑究竟有没有帮助,杨鸥也不能确定,原因在于这位前辈明显是半疯半清醒的状况下,写下了这些文字,谁知道其中到底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洞壁上的字完全无法用肉眼辨识,杨鸥只能耐得性子,慢慢地辨别每一个字。
好在杨鸥经历了前几日的一次身心洗礼,鬼门关前徘徊的经历让杨鸥整个人由内而外进行了一次蜕变。此时的杨鸥也能够像个成人一样,沉浸在这项枯燥的阅读中。杨鸥的记忆里在老道士的锻炼下着实不差,此时也派上用场,杨鸥用手摸出来一个字就记在脑海里。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飞快的溜走了,杨鸥趴在洞壁上整整六个时辰,终于把最后一个字弄清楚,记在了脑袋里。杨鸥晃了晃昏昏沉沉的头部,发现此时已经接近正午,杨鸥又在地上坐了一会,才慢慢走到了湖边。
嘴里嚼着新鲜的红藻,杨鸥还在不断地回忆自己在洞内看到的文字。墙上的文字并不比狼皮书上的少,而且没有什么生平经历之类的赘述,完全这位前辈一辈子依仗的独门绝技。杨鸥此事还在回味自己在洞里得到的传承。
就像是一扇大门突然被推开了,杨鸥第一次知道原来世上竟然有修炼这一说法,这也就解释了前几日那些神秘的黑衣人为什么可以在林间腾挪转移,自己跟着师父在树林里也曾见过有这样身法的人,但是师父每次都轻描淡写地搪塞过去,杨鸥不由想到难道是师父不会这种修炼的法门,害怕自己渊博的形象受损?
杨鸥不由暗叹,可惜这位前辈只说自己的功法太过于邪性,所以并未留下。想到洞穴里那具漆黑的骸骨,杨鸥也是有些微微犯怵,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心,这黑色的骸骨明显是一种异数,不知道是邪功所致,还是因为什么旁的原因。
但是其实杨鸥心中从来都没有什么所谓的正邪之分,之前从来没见过什么修炼之人,真正了解的第一个人却是一位修行邪功,而杨鸥压根就弄不明白什么事邪功,老道士也从未谈及这些有关修炼的事情,也不知道这段意料之外的经历对于杨鸥的将来究竟有什么影响。
幸运的是,这位前辈留下的屏息术并不需要修炼的基础,完全是一种通过长期锻炼而突破个人限制的方法。这方法倒是不难,但是却需要极长的时间去锻炼,杨鸥也做好了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的准备,但相比之前,杨鸥却是充满了希望,毕竟掌握了一种可以彻底离开这里的办法,至于这办法究竟有没有效果,杨鸥没有想,也不愿意去想。
除此之外,墙壁上还留下了一段狼潮的故事,没错,是狼潮,而不是浪潮,这位前辈还特意故弄玄虚的写到:“月圆之夜,置身于天坑之间,遇浪潮,得狼潮,浪中有狼,岂不妙哉!”
杨鸥前前后后把这二十五个字摸了三遍,确信自己没有记错,而且这位前辈还是了很大的力气写下了“浪”和“狼”,好像生怕后来人认错了这两个字,后面还附上了狼皮书和蜡烛的制作方法。杨鸥只能把有关于“狼潮“的疑问藏在脑子里,等待几日之后的月圆之夜一见分晓。
杨鸥之前心水的柳叶刀在这洞壁上也留下了全部的使用方法和技巧,小杨鸥此时竟然有一种圆满的感觉,之前所有的谜底仿佛都在这洞壁上找到了答案,当然,知道的越多,反而会发现自己知道的仅仅是冰山一角,神秘的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山脚下的村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自己曾经习以为常的奇怪道观是否也同样隐藏着什么?
杨鸥仿佛想要把这一切都驱逐到脑海之外,开始饭后日常的打坐,白色的小松鼠就静静趴在杨鸥的身边,静静的看着杨鸥入定。杨鸥一边看着红色的能量在体内流动,一边细细思索屏息术的训练方法。
这屏息术和柳叶刀全部都是这位前辈的家传绝学,至于是什么家族,杨鸥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说好听点叫梁上君子,通俗讲就是贼。这屏息术便是用来溜门撬锁防止被人发现的一个小手段。这手段无需什么修炼者所需的内力,完全依靠挖掘人的自身潜力,并辅以几个小窍门来实现。
简单地说,就是充分利用人体内的胸腔和腹腔等一切可以储藏空气的腔体来储藏新鲜空气,之后再利用对咽喉部位的精巧打击,截断气体的进出口,从而充分利用体内储藏的空气,但若是失手,轻则伤脑,重则伤命。
这方法倒是很简单,但是却需要不停的训练来实现这一切,前辈说这种技法往往是从年幼就要开始练起,到了青年才会小有所成,这种纯粹发掘人类自身的东西往往成型较慢,但效果却十分优秀,大成者可以直接控制咽喉处的肌肉,直接控制气体的流进流出。
杨鸥就是对这一点迸发了巨大的热情,杨鸥立刻就想到了红藻的存在,每次打坐杨鸥都能够清晰的控制自己的身体,这简直就是天赐的好处。杨鸥今天特意多食用了一些红藻,期待能够延长红色能量的消失时间,方便自己亲身试验这一猜想的可能性究竟有几分。
杨鸥进入打坐的状态,看着红色能量沿着熟悉的路径慢慢流淌,杨鸥试图按照之前感觉慢慢地控制自己的身体,本想着自己在这等奇珍的帮助下,可以直接掌握屏息术。然而,杨鸥费劲了半天,只见喉头上下波动了几下,杨鸥只咽下了一次口水。
杨鸥顿时满头黑线,满满的尴尬,还是小瞧了这祖传的傍身之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