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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九龙驱邪 上

桃花落了春红,太匆匆。

夏日靠近,昨夜一场雷雨过后,清晨日出,阳光明媚,野外麦苗青青,处处蛙鸣。

书院里仅有的几株芙蓉树枝头也透出点点红。

西门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芙蓉树良久,想起前世自己喜欢的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子人若芙蓉,清新淡雅,自己从来没来得及告诉她,然而今天却是时空殊途,永不再见,随着时空变幻,有些东西可以变得虚幻,却是不能磨灭。

飞机失事前的那些日子也是芙蓉花开时节,那女孩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单独送他去飞机,那眼神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如今想来宛如在昨日。而今一切已经不能回去。

西门研磨提笔,略一沉思,低头挥毫。片刻一片文字跃然纸上:

花开的时候有微微的清香,沁人心脾,随风飘荡,可以入梦。夏天的雨夜可以伴随晚风淋雨,因为这样的雨夜不会有你,曾经没有拥有你。

花开不下坠,迎风招展,有自己的风骨和傲气,没有华丽的容颜,只有那丝丝缕缕的红飘逸在绿上,绿掩藏不了你的世界,你的世界悄无声息的时候会出现,会消失;

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好像了无印痕,其实每次花开花落,也是一个年轮。

你婉约,你豪迈;你奔放,你丝丝入扣,包围我心,我心迷失在花开时候。你却要随风而逝。

今年花开的时候,却不会相同,晚风里面。不会有你。我闻到不一样的花香。

芙蓉花开,芙蓉花落。

西门看着面前的一段短文,摇摇头笑笑,如果说自己有什么牵挂,那么也没什么可以牵挂的吧。好在没有开始也无从说所谓结束。西门扔下笔走出去开始一天的学业。

西门不知道就在他走之后的片刻,涵涵推开门走了进来,涵涵拿着一个木桶,开始收拾西门的房间。涵涵拿起西门几案上的纸张,看着这段《芙蓉花开》的文字,看着那一手瘦金体的书法,一时之间痴了。原来自己的喜欢的男人有这么一手书法,还有这段白话文写的如此清丽。

西门不知道自己寝室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涵涵偷偷的保存了那篇短文。只是在吃过早饭之后按时进入教室,只是在这个日子好像不大寻常。因为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而走进教室也是如此,每个人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气氛有点压抑和惶恐。

西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周围的人都有点惶恐,西门微微加强了一下耳力,片刻间明白了,原来住院闹鬼了。就在昨夜风雨大作的时候,大家听到书院前院阵阵鬼哭狼嚎。

原来西门昨晚在雷雨时候打坐入定了,神魂处在冥想状态,任凭外面风雨大作,他自安若泰山,自然听不到外面的异常。西门想到:看来以后不能深层入定了,这样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也不知道。

浓眉大眼的吴青山怯头怯脑的走过来,刚要说话,西门庆身边的应伯爵声音战战抖抖的说道:“大朗,出祸事了,书院闹鬼了,你不知道吗,看你神清气闲的。咱们还是回清河县里吧。”

“是啊,西门大朗,书院大门前的老榆树被雷劈了,一段大树枝被劈断了,而且被雷火烧焦了一大片枝叶。”吴青山明明长的浓眉大眼,这时候偏偏做出一排唯唯诺诺贼眉鼠眼的样子,怯声道:“昨晚书院很多人都听到幽咽的鬼叫声,后来天雷下来,还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

正在大家议论昨夜风雨中鬼叫声音的时候,黄鸿飞一脸慌张的走进教室,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家快去看啊,书院前面咱们挖的池塘里荷花荷叶全部烧焦了。”哄的一声,教室里的书生们立即一涌而出直奔住院大门而去。

等几个教室的书生们来到了书院大门口外一看,果然门前的老榆树被雷劈了,露出一段树杈的焦痕;还有春天时候挖出的池塘里栽种的荷花,凡是在水面上的全部烧焦了。

众书生像是被通了一棍子的喜鹊窝,乱作一团。

“都在做什么,上课时间聚在这里疑神疑鬼的?”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孟执事,“子不语怪力乱神。尔等也是读圣贤书的书生,自生一身浩然正气,怕什么鬼神,都滚回书院上课。”

众书生挨了骂,连忙混乱的跑回书院各自回到自己教室。

西门落在后面,眼神犀利,看到那池塘的正中间有个很小的漩涡,心里有点纳闷,昨晚下了半晚上雷雨,而且这池塘还有后山引下来的山泉注入,怎么看着池塘的水位反而有点下降了呢?

西门庆疑惑的跟着人流回到书院,静下心来继续一天的书院生活。

期间这一天时间看起来大家不再讨论鬼叫的事情,但是西门在课间还是看到大家惶恐的深情不自觉的会表现在脸上,毕竟大家都是十五六七岁不到弱冠年龄的少年。

这一天里应伯爵好几次要退学回清河,怂恿西门也一起回去继续过他们的纨绔生活,都被西门庆骂了回去。

不过在检查应伯爵课业的时候,发现这小子竟然真的把《论语》绊绊磕磕的背诵的下来。

当西门庆告诉应伯爵不但要背过《论语》而且下一本要背诵《诗经》的时候,应伯爵痛苦的都要疯了,反而要挟西门说只要你背过我就能背过。而西门把《诗经》递给应伯爵,而后任意叫应伯爵提问,随口背诵出任意一段的时候,应伯爵傻愣愣的看了西门庆半天。

教室里别的书生以为二人坐在座位上窃窃私语,却不知道是西门在逼迫应二朗的学业。

“二朗,咱们两个家境都不错,从小都斗鸡走狗的,在清河县里也是出名了,给父母添了不少麻烦,现在年龄毕竟大了,也应该安安顿顿的好好上进了。”西门对应伯爵淳淳教导。

应伯爵瞪着三角眼,疑惑的问道:“大朗,你什么时候背过这些东西的,我总觉得你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西门从教室的窗子望出去,看到孟执事在树荫下和山长在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王山长一会点点头,一会摇摇头,然后仰头看天,好像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

西门收回目光看着应伯爵轻轻说道:“二朗说实话,你难道想在清河县默默无闻的一辈子吗?”

应伯爵闲闲笑道:“老大,我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我还能去哪里?”

“伯爵,大宋地大物博,物宝天华,许多地方咱们都要去看看的,我想去东华门唱名的。”

“啊?”应伯爵吃惊的看着西门庆,伸出手去摸西门的额头,“大哥你不会是发烧吧。”

“二朗,”西门劈手一巴掌打在应伯爵的手上,作色道:“我没开玩笑,只要努力了,再就是打点好了,我有七八成把握的。”

应伯爵正在心里不以为然的时候,西门下一句话打进了应伯爵的心里。这句话是——————

“只要你听我的,我有办法叫你也金榜题名。”

应二朗心里一紧,三角眼猛的睁圆了,看着西门庆。

西门庆很肯定的坚决的说道:“但是你要相信我,从现在开始听我的,并且要保守秘密。可好?”

应伯爵呼吸有点急促,有点紧张,但是竟然不自觉的点头道:“好,我听你的。”西门拍拍应伯爵的肩膀说道,“好了读书吧。”

应伯爵点点头,拿起那卷《诗经》开始用心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有一个小小的火苗被西门点燃了,那东西应该叫做欲望或者是对未来的一种期许。

西门说着拿起一卷书刚要开始看。不经意瞥了窗外一眼,却看到书院的门子慌慌张张的跑到教室外的树荫下和山长以及孟执事说着什么。

然后山长和孟执事匆匆的跟着门子跑向书院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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