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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定居,泼皮

王瑛父女打渔回来后,王老汉边走边对王瑛倒苦水,诉说着自从藤原信纲到了他们家后的困境。

“爹!嫁妆花光了还可以再攒,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再说了,我今年才十八,你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吗?”

王瑛略带不满地说道。

“哎!爹这不是为你考虑吗,你这孩子。”王老汉颇有一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感觉,可谁让那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呢,自己不疼谁疼。

“行了爹,少说点,到家了,万一那人醒了让人听见不好。”

一路上走走聊聊,不知不觉间已经到家了。

“唉!女儿大了,不由爹了。”

王老汉感叹一声,摇着头走到一边将渔网放好。

王瑛也没去理会父亲的长吁短叹,而是来到藤原休息的屋子,看看他好点了没有。

“嘎吱——”一声,木门被王瑛推开。

她刚一进门就看到藤原躺在床上,头扭向门的方向静静地看着她。

王瑛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微微一笑说道:“你醒啦,感觉好点了吗?”

藤原点点头示意自己好些了,他的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在想什么。

“好些了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点鱼汤。”

得到藤原肯定的回答,王瑛显得很高兴,微笑着说道。

说完她转身欲走,但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

她稍稍纠结了一下小声问道:“刚才,你没听到什么吧?”

藤原知道她在问什么,无非就是王老汉说的那些话。

对于王老汉和王瑛,他是十分感激的,要不是他们救了自己,自己早就去往三途河报道了。就算王老汉抱怨自己几句,也不过人之常情,他自然不会记恨在心。

想到此,他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探求地看着王瑛。

看见藤原的神情,王瑛心中轻舒一口气,微笑着说道:“没什么,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离开小屋后,王瑛来到厨房,将今天打到的最大的一条鱼开膛破肚清洗干净了开始熬汤。

王老汉也来到厨房,看着忙活着的王瑛小声问道:“瑛子,那后生怎么样了?”

王瑛手下不停,边往灶里塞柴火边说:“面色好多了,估计很快就能下地了。”

“瞧你这忙前忙后的样子,又是端药又是熬汤,就没见你这么伺候你爹我。”

王老汉一脸吃味地说道。

“你又没病没灾的,哪还要我照顾。要是你以后弄断了胳膊腿的,我也给你断药熬汤。”王瑛看着吃醋的王老汉又好气又好笑。

“呸呸呸!你这小妮子,哪有你这么咒自己老子的!”

最后,王老汉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地走掉了。

******

平静的大海上,沙鸥云集,海风吹过,扬起一阵阵波纹。

海面上,一艘小渔船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船上,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青年用力洒出渔网。

青年面容坚毅,约莫二十五六的光景,虽然穿的是最普通的粗布麻衣,依然掩盖不住那强悍的气质。

船是王老汉的船,至于青年,则是已经躺了许久的藤原信纲。

自从上次藤原突破已经过去了近十天了,本来他突破后的两三天就能下地行走,只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他还是在床上躺了几天。

就算如此,他强大的恢复力还是将众人吓了一跳。

张老看着藤原身上只剩疤痕的伤口啧啧称奇,王瑛则略显担忧地问他要不要再休息一段时间,只不过被他婉拒了。

虽然藤原躺在床上,但他能感觉得到,为了救他,这个家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王瑛父女每天出去的时间越来越早,回来的却越来越晚。王老汉对自己的抱怨越来越多且声音也越来越大,不过王瑛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每次看望藤原都一脸微笑。

但是藤原能够看出她眼中的疲惫,以前的她虽然不富裕,但至少能勉强温饱,但是现在她原本丰盈的面庞已经略显清瘦。

因此藤原大概估计了一下装病时间后,觉得差不多了就向王瑛表示自己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然后又对他们父女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谢,这段时间给他们添麻烦了,希望能够做点什么补偿一下。

对于藤原的话,王老汉自然是欣然应允。至于王瑛虽然还是有点担心他的身体,但想到家中的窘境,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只不过她再三叮嘱藤原不要太过劳累。

在王老汉的教导之下,藤原很快便掌握了打渔的技巧。

他毕竟是一名武者,气力惊人,学会捕鱼后每天打回的鱼比王瑛父女俩一天打的还多。

家里有了一个可以干活的壮劳力,王老汉无疑是十分高兴的,特别是藤原还这么勤快能干。王老汉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王瑛虽然嘴上没说,但看得出来她心里是十分高兴的。

“哗啦——”

渔网被藤原三两下拉起来,一大网的鱼虾被倒在小渔船的船舱里。

这一网,就捞起了二十多尾大鱼。

这些鱼因为离开水面在船舱中蹦来蹦去,还有一些虾弓起身子,一弹就从船舱弹入海中。

藤原快速地将大鱼装进鱼篓,小鱼小虾则丢入海中,继续洒下渔网。

藤原不断地洒出渔网,每一次都捞起一大网的鱼虾,很快船上的鱼篓装满了鱼,看看时辰,日正当头。

虽然时间还多,但船上的空间有限,藤原遗憾地摇摇头,收拾好渔网,摇着桨驶向岸边。

到了岸边后,他绑好渔船,背着四五个鱼篓满载而归。

“藤信,回来啦!今天收获咋样啊?”

藤原走在回王瑛家的路上,一个背着背篓、拿着镰刀的中年人笑着向他打招呼。

这是李二哥,算是王瑛家的邻居,龙泉村就这么大,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自然知道藤原的事。

李二哥家里有一头牛,算是村里比较富裕的人家。他每天都会去后山割青草喂牛,时常与打渔归来的藤原相遇。

而且在藤原养伤这几天,王瑛家生活有点困难,也多亏了他家的救济才能支撑这么久。

所以听到李二哥的招呼,藤原停下来,笑着点点头。

经过这几天在龙泉村的生活,藤原也渐渐熟悉了自己“藤信”的身份。有时他也会想,既然大仇已报,现在又孑然一身,倒不如就这样在海边做一个小渔夫,不再去参与那些江湖纷争。

李二哥又和藤原说了几句话,藤原无法讲话,只能靠着一些面部表情和肢体语回应。好在李二哥也知道他的情况,打趣了几句就走了。

临走时藤原挑了一条小臂长的肥鱼给他,李二哥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告别李二哥后,藤原又挑出一条鱼给张老送去,毕竟当初是他为自己疗伤。

一切忙活完后,藤原才回到了王瑛家里。

推开虚掩的木门,藤原走了进去,将鱼篓中的鱼倒进角落里的小水池中。

王瑛和王老汉没在家,自从王老汉将渔船交给藤原打理后,他和王瑛就有了时间干点其他的补贴家用。

王老汉在屋子后面开出了一片小菜园,王瑛则是买入生丝再织成绸缎拿到城里去卖。王老汉甚至搭了个牛棚,打算等今后有余钱了买一头牛。

藤原放好鱼篓后没有闲着,他又用斧头把角落里堆积的木头劈成一块块柴火,整整齐齐地码在柴房。

“哐——”

藤原毕竟是一名武者,气力惊人,每一斧下去,随着“哐~”一声,木头被一分为二。

很快,成堆的木头便被他清理了一大半。

就在藤原劈柴的时候,一个村子里的人满脸焦急地朝着王瑛家跑过来。

“哗啦!”

木门被一把推开。

“王老爹!王老爹!”

那人刚推开木门便扯着嗓子大声叫道。

那人叫了两声,见没人回,又看到正拿着一把斧头看着他的藤原,连忙小跑过来,问道:“藤信,王老爹人呢?”

藤原打着手势表示王老爹没在家,他也不知道王老汉去哪了,又打着手势问发生了什么。

那人急忙说道:”王瑛,王瑛在村边被隔壁村的泼皮头头汪二带着几个泼皮给拦住了。硬说王瑛偷了他家的东西,要王瑛交出来,不然就把她抓去报官......“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藤原顿时面色大变,扔下斧头朝着村边赶去。

“哎,你等等我啊!”

那人反应过来时,藤原已经冲了出去,他也立刻跟了去,跑出去几步后又回过头把藤原砍柴的斧头拿上追了上去。

而此时村边,两拨人正在对峙。

其中一拨是五六个青壮,他们大都赤手空拳,只有为首一人手里拿着一口官差用的朴刀,只不过刀刃满是缺口。

他们对面也有五人,三个中年人高举着还带着泥的锄头,虎视眈眈地盯着对面的青壮。三人组成一到人墙,保护着身后两人。

他们身后,一个老汉瘫倒在地,他的面色苍白,手捂着胸口,呼吸困难。

老汉身边,一个年轻姑娘一脸焦急担忧地蹲在地上看着他,小脸上梨花带雨,看起来是那么孤苦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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